天色蒙蒙亮之际,聂冉握着手机靠在床头睡着了。

正渐渐进入梦境,手里的手机却猛地震动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聂家宅子里的座机。

“喂……”

她眯着眼睛接过电话,不知那端急急的说了句什么,她蓦地睁大了双眼,顿时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你说什么……”

聂冉从床上直直坐起,一双眼睛瞪着前方,眼泪顿时就湿了眼眶。

——

带着聂晟希匆忙赶到聂家的时候,院子里被一片阴郁的气氛笼罩。

大门敞开着,聂冉跌跌撞撞的走进屋子来,阿哲神色憔悴的迎了过来。

她脚步一晃,一把抓住了阿哲的手,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句不成句:“怎么……回事?”

阿哲抹了抹眼泪,“老板昨天晚上心脏病发作,从书房的窗台上栽到了一楼……昨天晚上雷声太大,我们是早上起来才发现的……医生说,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时机……人,已经去了。”

在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聂冉整个人都晃了晃。

阿哲忙抓住她的手,神情凄然:“小姐,逝者已去,请节哀。”

过了好半晌,聂冉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我父亲在哪儿?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阿哲点点头,依旧牵着她的手,“我带您上去。”

他面上充满了悲伤,可眼底,却闪过一抹狡黠。

小姐,你很快便是我的了!

——

楼上,聂向阳的卧室里,聂冉见到了父亲的最后一眼。

他身上的湿衣服都已经换下来了,流了一整夜的血,此时他的脸上一片卡白色,双眼紧闭,看似安详,可眉宇间,分明有着微皱着。

“爸爸。”聂冉一下子在他床前跪倒,哭的撕心裂肺。

她牵过父亲的手,却惊讶的发现,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聂冉一惊。

父亲死的太突然了,她心中也是疑惑重重。但是刚刚听阿哲那么解释,她没有多想,可是现在看见这一幕,她心中顿时疑窦重生。

父亲向来身体很好,心脏病也一直都是在吃药克制,这么多年都没有犯病,怎么恰好昨天晚上就犯病了?

还犯病从窗台上掉下去?

这种种迹象都说不清楚,聂冉感觉,这里面必然有什么巨大的隐情。

——

看完父亲以后,聂冉就带着聂晟希下了楼来,看见阿哲和金律师正坐在客厅里交谈。

看见她走

下来,两人都站了起来。

金律师是父亲的私人律师,跟了父亲多少年了,是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当他将那一份遗嘱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聂冉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遗嘱上说,要将所有的财产都给阿哲,并且,要招阿哲为女婿,将聂冉嫁给阿哲……

聂冉抬头,质疑的眼神落在了金律师和阿哲的脸上。

阿哲被她这么看着,微微有些不自然,“我不接受老板的安排。我只是一个下人……”

金律师却是满脸为难:“这都是老板的决定,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岂不是让他老人家死不瞑目?而且他说了,如果你不接受这些的话,聂家的财产会尽数捐出去,一分不会剩下。”

“……”聂冉没有说话。

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半晌,放下了那份遗嘱,淡淡的说道:“我也不会同意的。”

阿哲和金律师都是一愣。

聂冉这样的反应,的确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小姐您……”阿哲刚想说什么。

聂冉冰冷的视线扫过来:“马上报警,我爸爸死的有蹊跷,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

阿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姐,您在怀疑什么嘛?”

聂冉冷笑:“是的,我很怀疑。所以,叫警察过来吧,警察会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答案的。”

实在不是她洞察秋毫,而是阿哲,表现的实在是太急切了一些。

这处处都是漏洞,她又怎么会承认这些?

说着,聂冉低头掏出了手机,就要报警。

手腕蓦地一疼,下一秒,手中一空,手机便落在了阿哲的手中。

他把玩着那个手机,直接将手机丢进了旁边的鱼缸里。

聂冉神色一冷:“你……”

“对不起小姐,既然让您看出来了,那我想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阿哲脸上装出来的神情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做奸诈的东西,他看着聂冉,视线毫不收敛的打量着她,“小姐,我为聂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本来就该是我的,而聂家的财产也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阿哲……”聂冉实在是不敢想象,身边一向亲和如哥哥一般的人,骨子里竟然会是这幅恶心人的心肠。

她也实在是不敢想象,昨天晚上,父亲都经历了什么!

阿哲看了一眼金律师,“你先回去吧。”

金律师低着头

,不敢看聂冉的眼神,点点头,离开了。

阿哲又叫来手下,将聂晟希抱了出去,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聂冉和阿哲两个人。

他一步步靠近过来,眼神中带着迫切的渴望:“小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有多么的想你。有多么的爱你。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渴望着你成为我阿哲的女人……现在,梦想终于要成真了,您激不激动?”

聂冉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神情除了恶心,还有冷漠:“阿哲,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别这样说小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阿哲说着,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聂冉。

挣扎之际,一下便将聂冉压在了沙发上。

聂冉虽有满心的愤怒,可她终究是个女人,不管是力气还是哪方面,都不是阿哲的对手。

“撕拉”一声脆响,聂冉的衣服被撕下一块,阿哲眼中闪烁着金光,立刻将唇贴了上来……

“你滚开!”

聂冉大叫,可是无济于事。

眼看着自己真的要被他强了,聂冉惊慌失措的大叫:“薄景初,救我。”

阿哲一愣,抬起头来,眼神狠戾,“你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个臭男人!好,我今天非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要让你的记忆里,全是我!”

他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闷响。

阿哲的身子晃了晃,有一滴血从他脖颈处落下来。

聂冉也停止了尖叫,看着阿哲从自己身上倒下去,露出了站在他后面的,手里握着棍子的男人。

她眼眶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

“薄景初……”

“冉冉。”薄景初伸手扶她起来,一下便将她瘦弱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别怕,我来了。”

聂冉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薄景初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刚一回头,便对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聂冉一呆,失踪了很久的严厉,这个时候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眼下,她跟薄景初是一个阵线,而左边有阿哲,右边有严厉。

一个手里握着刀,一个手里握着枪。

好像不管怎么样,他们都难逃一劫了。

阿哲摸着头上的血,愤怒到不行:“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严厉的枪口一转,直接开枪,“噗噗”两声,阿哲身上中了两枪,倒在了血泊之中……

严厉冷笑:“我来的真是

时候啊,临死之前能看见这样一场好戏,也不算枉死了。”

他冷笑着,枪口再一次的对准了薄景初。

“你猜,我能几枪干掉你?”

聂冉紧张的拉住了他的手,可薄景初却也是一声冷笑:“我猜,你一枪也伤不了我。”

“是吗?”严厉开口,手指慢慢的扣下的扳机,“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咯!”

“啊,小心。”千钧一发之际,聂冉紧紧地抱住了薄景初的身子,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噗”的一声枪响,薄景初抱着她滚进了沙发里。

客厅里,半天没了动静。

聂冉睁开眼,“薄景初,薄景初……”

“薄景初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聂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脸颊上,吓得一张脸都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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