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童司因根据影响力增长趋势，已经基本推测出事情的因果。
首先，影响力数值增长大多不是100，200的整数，而是30，50这样的小数值。
说明这些影响力大多与谢卞晨无关，是由他身边的人贡献的。
其中有几个是被系统评定为“关系比较远的人”，以及一到两个“关系比较近的人”。
谢卞晨在娱乐圈里，身边的人肯定会客观关注圈内动向和舆论。
童司因在网络上有动静，就会对他们产生影响，无论是被夸还是被骂都一样。
这次在网上挨了一通骂，能让她得到这些详细又宝贵的信息，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正中下怀。
她开心还来不及的，生什么气啊。
叮咚已经听麻了：“…你说的对。”
童司因每个字说的都对，完完全全地踩在正确的路上，没有半点偏移。
有人骂她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影响力才是最重要的。
能靠挨骂获得影响力，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是，事实是这样的。
但…又有几个人能在挨骂的时候面不改色，情绪不受半点影响呢？
叮咚简直服了——
童司明明是个人类宿主，却仿佛一台机器般，把情感跟自己剥离成彻底的两部分。
仿佛无论遭受到什么不公，都不会对她产生影响。
像个莫得感情的做任务机器。
比她这个系统还像系统。
“那…最后一个问题。”
叮咚叹了口气，按照童司因的思路计算道。
“你已经获得了570【影响力】，可以安然度过第一天了，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做任务。”
童司因毫不犹豫地道。
一天就要消耗400点【影响力】，如今这570点，也只是够她苟活一天而已，完全是杯水车薪。
童司因最初定的目标不会变。
主要的工作任务是每天工作20个小时，拿到保底的【影响力】积分；其他渠道拿到的【影响力】就当做外快。
如果哪天太累了，就用外快赚来的【影响力】积分休息几个小时，但基本的工作节奏依旧照常。
她想要稳定地活下去，赚取【影响力】的渠道也必须稳定。
舆论变化固然可以给她带来数值提升，但和男主的爱情一样，都是变幻莫测的——不受她掌控。
童司因的初衷始终不变，要让风险都在她的掌控范围里。
刚刚这串变故突如其来，童司因门口足足站了十来分钟，直到此时尘埃落定，才有空观察下四周。
她此时身处在练习室中，练习室是个30平米左右的舞蹈房。
墙上是整整一面全身落地镜，镜面干净明亮，将室内每个角落倒映得纤毫毕现。
镜子正对着的墙边，摆放音响设备和一架电钢琴。
侧墙边是张长条桌和七把座椅，长条桌脚下放着一箱矿泉水，桌面上整齐地摆着七个头戴式麦克风。
房间内灯光宽敞明亮，配置应有尽有，确实是个练习的好地方。
除了…足足十来个机位的摄像头。
为了剪辑练习室多机位视频，摄像范围可以360度无死角的覆盖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童司因：“……”
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她还没从刚刚获得570积分的好消息中缓过神来，迎面又来了一记重击。
作为从来没在人前唱过歌的人，第一次唱就玩这么刺激的。
童司因刚才惹出那么大的事端，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
直播摄像头背后，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不过…管他呢，反正她的唱歌水平就那样，明天无论如何也会暴露，被听到就听到吧。
至于网络上有人嘲笑她，那就嘲笑吧，如果丢人丢的太大，说不定还能再赚一波影响力呢。
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很快就被童司因抛诸脑后。
她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把手里两根香蕉给啃了，先给肚子垫一垫。
随后她拿出手机，没动屋里的设备和麦克风，只用自带的耳机，像刚刚赶路的时候一般，低声练起了歌。
不出童司因所料，自从她进入这个练习室，网上的黑子里就没闲着，积极踊跃地跟着她的脚步，涌进了对应的直播间。
——只有逐帧看过她的视频，才能够挑出足够多的黑点，将她骂到狗血淋头啊！
童司因进入练习室，关上门发呆时，弹幕上骂。
“刚刚摆出一副臭架子，连凌意的面子都不给，好像她多努力似得，结果进练习室里发呆来了？”
“不然呢，你还能以为她是真努力啊，明显是凹人设啊！”
“笑死，初舞台都练了多久了，所有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好吧，还用得着在这个时候实临阵抱佛脚？”
“……”
童司因开始动弹了，在练习室里环顾四周时，弹幕也在骂。
“她那呆呆的表情，不会是看傻了吧，连这种专业练习室都没见过？”
“……”
童司因坐下来吃香蕉时，弹幕骂的更凶了。
“你看她吃香蕉的样子，饿死鬼投胎吧。”
“唱歌前不能吃东西不知道吗？”
“香蕉皮就这么丢垃圾桶了吗，不知道干湿分离吗？”
“……”
童司因拿出手机练歌时，弹幕的骂声也不会停。
“我去，她用的什么手机啊，怎么这么破，不会真是穷疯了吧。”
“连头戴式耳麦都不会用，居然用那么个破手机练歌。”
“专业练习生如果都是她这个水平，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
得益于童司因体质清奇，短短一个多小时，她已经养成了大批量真情实感的黑粉。
通过那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360度无死角的找她麻烦。
童司因对此毫无所觉，安静地坐在座椅上，垂着头专注地练歌。
原身参加这个综艺，并没有太大野心，选择的歌曲难度不算高。
而她自身嗓音条件也不错，音准还可以，多年磨炼的乐感也保留着。
虽然童司因技巧生疏，并不能很好的运用，转音换气时有些滞涩，听起来不够流畅连贯…
但总之也还算好听的，强过ktv平均水平。
弹幕显然不会承认这些，他们是来骂人的，不是来承认事实的。
无论事实如何，他们都会骂自己提前准备好要骂的东西。
“唱的什么东西，真难听！”
“啧啧，南腔北调，没有一个音是准的。”
“唱歌的样子太丑了，一点表情管理都不会做，抻着脖子，简直像是个公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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