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月说完,黯然神伤地起身去掀门帘准备出去。

宋亦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给拽了回来。

只是马车还在行驶,尽管速度不太快,韫月身子轻飘飘的被拽得立不稳,往后一跌。

嘭,头撞到了车厢上。

韫月疼的叫了声,外面绿保吓了一跳,赶紧停车,“怎么了怎么了?”

他这一急停,韫月更是站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了,宋亦浔长臂一展搂着她腰用力把她带过来在旁边坐下,一面朝外吩咐,“驾你的车。”

“哦。”绿保喏喏应了声。

宋亦浔看了看她的头,“很疼?撞哪儿了?”

“疼不疼又怎样!”韫月又疼又气,是真恼了,看起来就像被逼急了要咬人的兔子,“你又要给我止疼药吗?我缺这些东西吗?”

她正恼着呢,自然不会压低声音发脾气,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车厢晃了晃。

“驾不好车就换人。”宋亦浔冷冷喝道。

车子行驶得稳了许多。

“你想怎么样?”宋亦浔知道,撞疼了只是她撒气的借口,可他不明白他哪儿惹着他了。

就因为他来,没提前知会一声?

“我想怎么样?”韫月自哀自怜地轻嘲,“我又能怎么样呢?我算什么东西。”

宋亦浔紧紧皱着眉头,他实不明白这话究竟从何而起。他只能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宋国的王后。”

是要和他相伴一生的人。

“王后?”韫月凄然冷笑,“人人都觉得我真是幸运,一个被舍弃的和亲公主,竟有幸被宋国大王立为王后。可他们不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报复我!”

宋亦浔“???”

她在说什么?他好震惊。

韫月凄楚而倔强地看着他。

震惊吗?是该震惊,因为你的确不是为了报复,只是利用我罢了。

“你恨自己在梁国当质子时被欺负,更恨我与你相交之后又疏远,让你在梁国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所以你明面上立我为后,将我高高捧起,到时再将我狠狠摔下,你要让我也尝尝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滋味。”

宋亦浔看韫月哀戚欲绝的模样,她说他恨她,娶她只是为了更好的欺辱她,他幽沉的黑眸掠过苦涩,“你是这样想我的?”

虽是编的借口,可韫月的委屈与惶恐却都是真的,眼里仍涌出来泪光,她移开眼,不让自己落下眼泪,轻轻地,涩然道,“不然呢。”

宋亦浔极少见韫月这样脆弱落寞,甚至轻贱了自己,哪怕是她误会了他,心疼多过自嘲。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宋亦浔声音微涩,“得到又失去,能有多痛苦?比在战场上挨一刀差远了。我若真想报复你,就不是娶你为妻,而该将你打入天牢,每日一种酷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虽然他只是在陈述一种情况,韫月仍被刺激得头皮发麻。

什么样的酷刑会让人连死都死不了?

韫月不懂酷刑,可总是知道目连救母的故事的。

目莲之母入地狱,目莲送饭给她吃,岂料饭刚进嘴就变成火炭。

所以宋亦浔说的酷刑,也包括口吞火炭?还每天不重样?

只消想想那画面,韫月都觉得好像自己也被塞了火炭,舌头、喉咙被烧烫,疼得几乎要尖叫。

她已经不寒而栗,手指都开始发冷发抖。

宋亦浔“……”

“我只是说说,证明我没有要报复你,不是真的要对你用刑,你不用怕。”但见她实在太怕,宋亦浔情不自禁地握住她手。

韫月却像是被火烫了般要缩回手,宋亦浔皱眉握紧了,没松手。

“别怕我。”他语气沉重,像是在命令。

韫月的眼睛湿漉漉的,水汪汪地看着他,又害怕,又委屈极了,“可是你刚才凶我。”

宋亦浔“?”

他今天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重话!

韫月可怜兮兮地补充,“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怎么来了也没说一声,寻常得就跟问你用膳了没有,你却凶巴巴地反问,质问我。”

宋亦浔“?”

我没有,你别胡说。

“自从我与你疏远以后,你总是对我阴阳怪气,总是挖苦我,嘲讽我,从来不肯好好说话。

像上次,我说我能吃,你偏要指责我闹腾,折腾大家;我不过丢了几根头发,还没平常掉的头发多,你又指责我。

还有上上次,我扎伤了手,你嫌弃我不讲究,还嫌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上上上次……”

宋亦浔骤然出声打断她,“是我不对。”

也不知怎么了,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实情而已,他却差点汗如雨下,甚至莫名觉得,她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虽不明就里,但如他这般果决的人,当机立断阻止她,以免再被扎刀。

韫月一愣,这么痛快认错,还是他?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宋亦浔这辈子竟也体会到如坐针毡的尴尬。

“那,你以后可以不再这样跟我说话吗?”

“嗯。”宋亦浔目光飘忽。

韫月本也只是希望他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如今能得到这个答案,已是意外之喜,自然不会穷追不舍再要逼出个什么承诺。

没想到,他主动提出,“下次我没注意到,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藏在心里。”

“嗯。”韫月轻轻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韫月忽然说。

宋亦浔顿生警惕。

“你刚才说,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比战场上挨刀差远了,你也受过刀伤吗?”

韫月柔软的目光,如同羽毛轻轻拂过他的脸,激起一片颤栗,直入胸腔,涌出难以言表的荡漾。

那些伤明明早就不痛了,却又像是有神奇的力量瞬间治愈了他的经年旧伤。

跟少年时她软软糯糯的呼呼,又全然不同。

“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宋亦浔一派淡然。

“还疼吗?”韫月轻轻问,仿佛声音大了,都会惊到伤口裂开。

当然不疼。

可鬼使神差的,话到嘴边就变成,“刚才拉你用了力,有点疼。”他看着她心疼的样子,心口一热,冲口而出,“要吹一下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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