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抓住那个女巫1
[你高尚地救了那些想死的人，把他们绝望的生命重新拖回困境，然后呢？你的道德能为他们解决苦难吗？你真的拯救他们了吗？]——沈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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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31日，银河动力发布了一则火箭回收视频，在临近新年时，震撼了全世界。
许多专家认为这是假的，现在火箭回收技术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
科技专家在节目上说：“慕秉持一年前说，他们在开发悬浮抓取技术，用磁悬浮平台和机械臂精准回收火箭。通过磁悬浮减少下降速度，再用机械臂抓住火箭，避免损伤，并能快速复用。但不到一年他就做到了？我不信，这不合常识，这视频肯定是假的。”
然后有人就回怼这个专家：“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常识很狭隘？”
银河动力的火箭技术，在互联网上发起了巨大的争议，阴谋论甚嚣尘上，说这是慕秉持在新年前为了拉一波股价，进行的造假。
甚至有人号召临水街对银河动力进行虚假宣传调查。
同一时间，慕秉持也达到了民众的空前支持，银河动力市值飙升世界第一，旗下的无人机公司也跟着市值飙升。
不光有一堆男人崇拜他，慕秉持更是收割了一堆女粉丝。
因为慕秉持的原因，她们也都去关注了科技，甚至有人因此对太空探索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报考了航天专业。
银河动力的竞争对手，深感危机，就暗戳戳找了水军对慕秉持进行了大量的“祛魅”行动，拿出了慕秉持很多的黑历史，将慕秉持以前接受媒体采访的话，断章取义。
这些断章取义的视频也获得了许多支持，将慕秉持“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所有面前。
于是，互联网上充斥着大量的讽刺慕秉持的视频，包括线下脱口秀，也对他进行模仿和嘲讽。
他们对慕秉持的“祛魅行动”，演化成了一场“理智”和“盲目”的大战，美其名曰：清醒成熟的智者，要用祛魅唤醒那些白痴的狂热者！
有一位粉丝百万的政治批评者，发布视频，义愤填膺道：“慕秉持曾经说过，女人都该回家带孩子，有钱就可以得到女人！甚至有女性说，她被慕秉持性侵了！他完全不尊重女性，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罪犯！他有阿斯伯格综合症，傲慢冷漠，自我为中心，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父权压迫者，喜欢他的女性简直就是白痴，被他的脸和钱迷惑，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只有对这个男人祛魅，才能恢复理智！”
这个视频得到了大量点赞支持。
甚至引起了一波对女性的声讨，认为她们无脑跪舔英俊有钱的男人。
但是随之而来也有反对声，“祛魅才是无法通过现象看本质，自诩理智清醒，却拒绝探究大家喜欢慕秉持的深层原因，肤浅地认为别人都是被魅力迷惑的白痴，污名化支持者，这是一种完全情绪化的行为，而非理智，你只是想让大家都讨厌他而已。”
也有人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难道魅力不是他真实的一部分吗？喜欢有魅力的人，这种正常的人类情感反应，为什么是一种罪大恶极？你怎么不说很多女人被他的魅力吸引，从而关注科技发展？给别人祛魅，并不能让你看起来更有魅力，更理智，反而让你看起来很肤浅。”
“又来一个乱用和污名化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请问慕秉持是囚禁虐待了这些女人，吓得这些女人支持他吗？这种人的话大家就不用听了，他只有情绪，没有理性，只有抹黑，没有客观，但他们往往喜欢打着人间清醒的幌子。”
有人嘲讽：“你当初可喜欢翟仲廷了，因为翟仲廷看起来非常尊重女性，是个正人君子，道德楷模。笑死了，你身上的机器人剥干净了吗？”
还有人指出了祛魅真正的含义，“韦伯当初提出祛魅的时候，是充满了深刻的反思和观察，并没有把它当成一个完全正面的概念，还有些担忧。但凡你了解一下，就不会把这个词当成正确价值观随便乱用。”
基于互联网上的争议，有媒体试图采访慕秉持，可是将近年底，慕秉持拒绝了采访。
他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仅仅一个表情，他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个“微笑表情”被视为傲慢冷漠的证据。
反对者说：“看吧，他用这个表情向你们证明了，他不把你们当人，他在嘲讽你们，他不屑解释！瞧瞧这个家伙有多可恶！你们要认清他的真面目！”
有网友调侃，现在发生了一种现象——[慕秉持歇斯底里综合症]
意思是，一提到慕秉持，有些人就情绪激动，歇斯底里，竭尽全力去嘲讽、攻击，把所有复杂客观的事实，肤浅地简化为魅力，然后祛魅。
慕秉持没有为自己辩解，他认真搞自己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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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动力会议室。
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发射到火星表面的探测器的画面。
此时，探测器正卡在一条陨石坑裂缝的边缘，缓慢地向下滑动。
屏幕上红色的警报不断闪烁，探测器的各项传感器数据也开始出现异常，随时可能完全失去联系。
慕秉持坐在会议桌中央，眉头紧皱。
负责探测器项目的负责人满脸焦急：“探测器在着陆时出了点问题，偏离了预定轨道，现在正沿着火星表面的沟壑滑动。我们尝试过几次修正轨迹，但姿态控制系统出现了故障。”
“如果它完全掉进沟里，我们会失去这次任务。”通信工程师补充道，“所有数据采集计划会全部中断，甚至可能影响我们之后的火星基地项目。”
桌上的会议记录本、计划文件一片散乱，所有人都急切地看着慕秉持，希望他能做出决定。
慕秉持深吸一口气，双眼透着冷静与果断，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目光落在技术总监身上：“探测器的备用方案呢？能不能启动自动修正程序？”
技术总监翻开手中的文件，脸色严肃地说道：“我们有一个紧急方案，可以尝试通过手动操作来调整探测器的姿态，但这需要极高精度的控制，有毫厘之差，探测器会陷得更深。”
慕秉持盯着屏幕片刻，思考着每一个细节。
正当所有人专注于救援探测器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陈雨嘉走进会议室，显得有些焦急：“慕总。张总监和李总监打起来了。”
慕秉持微微皱眉，“为什么？”
陈雨嘉：“他们因为资源分配和项目优先级问题发生了激烈争执，张总监为了月球旅游任务，李总监为了木星探测任务，他们二人想找您谈谈。”
这两个人的争执，也不是第一次了。
慕秉持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头也不抬，“我现在很忙，任何事情都推后处理。”
陈雨嘉抬头，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她默默退出了会议室。
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把火星探测器从沟里弄出来重要。
会议室里的每一秒钟都显得尤为紧迫，慕秉持滑动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作出决定：“手动控制。必须冒这个险，现在去控制中心。”
慕秉持拿着平板电脑起身，刚要离开，忽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探进了一个脑袋。
她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哈喽。”
慕秉持眼睛一亮，“纪遇。”
纪遇走进办公室，双手背在后面，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低声问道：“你忙吗？”
“一点都不忙。”慕秉持目光直勾勾盯着纪遇，将手里的平板电脑扔给了旁边的人，对方差点没接住。
只听慕秉持直接甩下一句话，“这么点小事你们自己解决。”
慕秉持径直走到纪遇面前，目光如水，“有什么事吗？”
纪遇笑着说：“的确有点事。”
“那我们出去说。”
慕秉持的表情哪还有之前半点严肃焦灼的样子，他一脸轻松，笑意绵绵地轻搂着纪遇的肩，将她带离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众人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地看着彼此。
其中一个工程师，茫然地看向袁正初，问道：“沟里的火星探测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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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离开办公室，慕秉持担忧道：“我知道这几天互联网上的人一直在骂我，还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嘲讽视频，证明我是个混蛋，虽然我承认我有时候的确挺混蛋，但是我会把我完整的采访视频给你看，你就会发现他们在断章取义。”
纪遇一脸茫然，“什么嘲讽视频？”
慕秉持：“你不知道？”
纪遇：“我该知道吗？那我现在了解一下。”
她刚拿出自己的扫描仪，慕秉持立刻阻止了她，“其实，你不用知道，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人类行为。”
他担心纪遇被带节奏。
“人类行为？”纪遇来了兴趣，“我最近在探讨人类行为，让我了解一下。”
“快说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他抓紧她的手臂，转移了话题。
纪遇撇撇嘴，将扫描仪塞进口袋里，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是这样的，我想更多的探索人类行为。所以我来找你了。”
她的那双眸子纯粹干净，盯着他时，似乎盛满了星光。
“探索人类行为？”他重复这几个字，顿时明白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仿佛连千斤巨石都很难压下去。
“没问题，我们是回家还是找酒店？你挑地方。”
“不回家，也不找酒店。”纪遇没听出慕秉持误解，她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去逛商场。”
慕秉持：“……”
纪遇拍了拍自己的挎包，打开，里面是满满现金，“我带了很多钱。”
慕秉持：“所以你刚刚说的探索人类行为只是逛商场？”
“不然呢？你以为什么？我本来想找求真，但是她要上庭，没时间。”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慕秉持：“……”
他嘴角轻轻抽了抽，皮笑肉不笑。
就在这时，慕秉持忽然看到慕云霓从不远处走过来，他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拉起纪遇的手腕，低声说道：“走，我带你去探索人类行为。”
“哎，等等，那不是云霓吗？带她一起去。”
纪遇刚要打招呼，慕秉持脚步更快地逃离，“相信我，你不想带她一起去。”
他迅速带着纪遇上了电梯，避开慕云霓。
他可不想带电灯泡。
慕秉持几乎是逃亡般的带着纪遇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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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
两人走在长廊上，慕秉持忍不住偷瞄身旁的纪遇。
她的神态轻松自如，仿佛毫无目的地走着。
终于，慕秉持忍不住轻声问：“你今天怎么忽然想逛商场？我以为你不太喜欢这种人类的活动。”
她大多都待在机遇号上。
纪遇嘴角微微扬起，眼睛依旧扫过周围的店铺，回答道：“探索人类行为，也不是坏事。”
慕秉持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你驻守在地球这么久了，还有什么没探索清楚的？”
纪遇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人类总是喜欢重复那些看起来没必要的事情，这让我觉得有趣。明明已经知道答案，还要一遍一遍去体验，比如逛街。这种行为背后的动机，不是很值得研究吗？”
慕秉持微微一愣，思索着她的话，随即回应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不满足于知道。我们需要感受，才会觉得活着有意义，哪怕有时候明知道会受伤，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比如喜欢某个人。”
他的目光认真地望着她。
纪遇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其实在很多星球上，他们放弃了这种形式上的感受。”
慕秉持笑了笑，问道：“那他们怎么做？”
纪遇忽然抬起慕秉持的左手，而她抬起右手，和他手心紧贴，说道：“他们这样，然后就能明白，夫妻之间也通过这种方式交流，没有过多的仪式感，他们甚至不需要交/配。”
她的掌心是温热的，贴上他时，他的心脏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慕秉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可能更依赖这些外在的形式。当习惯了忙碌，很多时候需要一些仪式感来提醒自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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