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关月尧玩的着实尽兴,肉吃了不少,酒也喝了许多。待最后,她和同他一样已经有了薄薄醉意的霍去病一起,被人送回了营地中用以安置两人的营房。
可即便如此被人架着,步履摇晃,她的嘴里依然不住地哼着刚才新学来的小调。
“不……去病,别走,我们接着喝呀!我肯定比你能喝!”待到了要分别时,关月尧忽然挣脱了士兵们,扑向了霍去病,并且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腕,大声地嚷嚷道。
“关校尉……关校尉,咱们先回房休息去。您今天喝醉了,要想与霍校尉比酒量,明天!明天再比!”有士兵苦着脸,一边劝,一边试图将关月尧从霍去病的身上扒下来。
“不行……不行!今天我就要喝到……去病心服口服!嗝……”关月尧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地说道:“谁说我醉了!我没……我没醉!再说我醉了,给我去绕操场跑十圈!”
士兵们看着同样被下属架着,正发着懵,愣愣看着关月尧发酒疯的霍去病,越发愁了起来。
喝醉了酒的人,脚底发软,自己也使不上劲,便显得死沉死沉的。众人使出了吃奶的力,这才勉强将两人分了开,又在关月尧的大声嚷嚷里,将两人送回了各自的营房中。
可关月尧却并没有因为在那硬邦邦的床上躺上多久,便又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嗯……去病呢?”关月尧此时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了热闹的篝火晚会上并没有跟着她的身体一起被送回房间中。
她动作笨拙又迟缓地翻身下了床,神志却已经不足以分辨鞋的左右,就这样反穿着鞋子,扶着墙,慢慢的开了门朝着一旁好友的营房走去。
霍去病的营房,门不过虚掩着,轻轻一推,便轻易地推了开。关月尧没有防备,就这样随着那势头,栽了进去,发出一声闷响。
还坐在床边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的霍去病听见了响动,先是一惊,原本就尚存着三分神志的脑子,因为这几声动静,瞬间似乎又清明了几分。
“去病……哎呦好疼……去病……”几声带着醉意的惨呼自门口传入了霍去病的耳中,是谁的声音,醉酒后迟缓的大脑反应不及,竟一下子分辨不出这熟悉声音的主人。
他摇了摇脑袋,似乎想将剩下的几分醉意也一块儿摇出去。
“去病……去病……”那声音并没有消失,仍在门口断断续续地持续着。是阿尧的声音!终于,霍去病想了起来,顾不得还有些发软的腿脚,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果然看着阿尧正坐在门前的地板上,一脸委屈地嘟嘟囔囔着。
“阿尧,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霍去病说着,便伸手想要将好友自地上拉起来。可下一秒,自己却被关月尧一把拉着跌坐在了地上。
“你干嘛!”霍去病一惊,下意识地怒斥道。可忽然他的肩膀一热,原来是关月尧涨红着一张脸,醉意朦胧地正冲着自己傻乐着。
“嘿嘿嘿,去病……我们接着喝酒!你没听那……那歌里唱的嘛?‘人生短短……嗝,几个秋,不醉……不……罢休。’”
说实话,这几句歌词,今晚霍去病的耳朵已经听得要长出老茧来了。他皱着眉头,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醉鬼。
可才推了几下,他就止住了动作。少年温热而带着醉意的鼻息,此时就这样一阵一阵地喷在他的脖颈间。
麻麻地,痒痒的,仿佛是什么禽类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霍去病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乎也随着好友喷出的这一阵阵的鼻息而烧了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霍去病在心中暗暗地提醒自己。好在,关月尧那难听的歌声由着醉意,还在一遍遍地哼着,再旖旎的情思,在这样的魔音入脑之下,也会被消解的荡然无存。
“阿尧,你能不能……换一首歌唱……”霍去病痛苦地看了一眼好友,不抱希望地问道。
“……换一首?”关月尧停了半晌,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哦……换一首……”
她又将头埋在霍去病的肩上想了想,可被酒意浸染的大脑,能够思考的东西十分有限,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最熟悉的歌曲。
“君の顔が好きだ君の髪が好きだ
性格なんてものは僕の頭で
勝手に作りあげりゃいい
君の肩が好きだ君の指が好きだ
形あるものを僕は信じる”
这首歌其实并不是关月尧自己所喜爱的,不过是那个与母亲同居的日本男人每日里喜欢循环播放的一首老歌。
虽然不过短短的两三年时光,可这段在日本的生活经历,依旧在关月尧的潜意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霍去病并不能听懂日语,听着这发音有些奇怪歌,霍去病错愕地看着好友:“阿尧你……你这唱的是什么啊?”
关月尧抬起头,嘿嘿笑了几声忽然抬起了手。
“我喜欢你的脸……我喜欢你的头发,性格什么的,我随意想象就好了。我喜欢……你的肩膀,我喜欢你的手指,我相信这些有形的一切……”
关月尧说一句歌词,便在霍去病身上的对应部位点一点。霍去病的酒意随着好友的动作,彻底散了去。
明知道这不过是对方醉后的胡言乱语与孟浪之举,也许一觉之后,阿尧对于这段记忆就连想也想不起来了。
可霍去病还是因为关月尧的话和动作,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也只有此时,他才能这样大着胆子,伸手将好友揽入怀中,在他的耳畔轻轻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我也喜欢你,阿尧……”可不止是你的容貌,你的身体,我还爱你的魂灵,你的性格,你的叛逆,你的不喜拘束,你的一切。
我相信有形的一切,可那些无形无质的美好却更令我沉迷难以自拔……
耳边传来关月尧轻轻的呼吸声,他睡着了,霍去病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地垂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少年。
朦胧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渗了进来,正照在了关月尧的身上,似乎为他也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今晚的月色真美,就连霍去病的心情也因此奇妙地变得温柔了下来。此时的气氛令人贪恋,令人沉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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