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
随着霍去病的话音落下,自他的对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以及被喷了满桌的鸡肉碎末。
这一桌饭菜算是别想再吃了。
霍去病是个爱干净的人,哪里忍得下这些,当即便单手一撑,自榻上站了起来。
“阿尧,你干嘛?!”他一边远离着那片不忍直视的恐怖案几,一边嫌弃地惊声叫到。说罢撇过头去,朝着门口高声喊到:“人都哪去了?还不快进来,把这桌饭菜撤了,快给我们重新上一份。”
可看了看已经被波及的案面与榻,又看了看因为食物被呛入气管而咳个不停的好友。
他上前拉起好友,拖着他走出了房间。
“这里让绿袖她们收拾把,咱们去我那屋用餐。”
关月尧听了霍去病的话,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去回应了。这一下可真是呛的要命,咳得地涕泪横流地,十分狼狈。
“阿尧,你没事吧?”如是一路咳回了霍去病的屋子里,他也终于决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看着仍兀自咳个不停地好友,担忧地问道。
关月尧仍无暇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示意好友问题并不大。
霍去病轻轻叹了口气,去到案几边替关月尧斟了杯果酒递到了他的手边。
“阿尧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咳成这样。”
霍去病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关月尧咳得又厉害了几分。手中拿着的果酒也因为霍去病斟得太满,如今关月尧的手一抖,洒出来不少,才换的新衣,便又染上了酒味。
可是面对好友的提问,她要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说她是想起了昨晚喝醉时,不小心吐露了真言,好友理解对了一半,却猜错了另一半。
该说不说,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女扮男装的太过成功,就连霍去病这样朝夕相处的好友也被轻易地瞒了过去。
她趁着低头的功夫,抚着胸装作是为了缓解咳嗽,偷偷看了一眼自己那平坦依旧的胸部。
在其他女孩的身体渐渐开始发育的时候,她的第二性征却仍迟迟不见丝毫的动静。
也难怪,不必做过多的遮掩,却从未有人怀疑过自己的性别。
可如今,关月尧也无法亲口纠正好友的误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李小娘子,大概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
就让这一声声真真假假的咳嗽,来将好友的疑惑与这个话题掩饰过去吧。
关月尧想着,咳得越发卖力了起来。
*
又过了好一会,厨房里新做好的饭菜被端了进来,饭菜的香味再次传进了关月尧的鼻子里。
咕噜噜,几声肠胃的蠕动声在这个房间里响了起来。关月尧的咳嗽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那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眼中还犹带着闪闪泪光的脸,猛地便看向了案几。
霍去病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再次抓起一块炸鸡,啃了起来。
看着好友的种种举动,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好友的咳嗽并非是不可抑制的,他只是在借此逃避自己的询问罢了。
可霍去病并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何况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也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能够敷衍而过的问题。
他见侍女们已经重新布好了饭菜与碗筷,挥退了众人。
见屋门被重新关上,这才郑重地说道:“阿尧,我觉得我们还是早些搬出去为妙。你日后见的少了,自然就不会再想她了。”
他说得语焉不详,可关月尧却理解了好友话中的意思。她好不容易渐渐恢复了常色的脸,再一次地因为窘迫而涨得通红了起来。
“这事是我说不想就能不想的吗?!”被好友说得急了,关月尧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往案前一丢,拍案而起,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少郎君?你们没事吧?”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绿袖略带担忧地询问。
霍去病闻言红着脸也瞪了一眼好友,朝着屋外喊到:“我们无事,你们在屋外候着就是了。”
说着又看了看还站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好友,有些无奈地说道:“阿尧你且先坐下,我也没说让你立时便忘了她。不过是觉得,你们之间也难有个结果,不如就此作罢,早早忘了才是。”
霍去病此时尚未知晓何为喜欢,因此只是下意识地将往日里用来判断战场情势时的冷静自持,用在了好友的感情问题之中。
可他哪里知道,有些情感,一旦生出,便难以用理智来克制。
即便如关月尧,心中已经想通了许多。可这短短的一两日时间,又如何能够消解得了,这近乎一年的时光以来,渐渐堆积地,对于卫青的仰慕与崇拜呢?
时间所积累的问题,总归还是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来解决。
“哼,等你日后有了喜欢的人,我看你还能不能如今日这般从容淡定的指点江山。”关月尧冷哼一声,看着好友取笑道。
说罢她再次坐回席间,拿起未吃完的鸡腿,再次吃了起来。
*
这一日,两人因为意见的不和,一餐饭最终吃的不欢而散。
关月尧吃饱喝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却并不如往常那般拿起刘彻布置的作业装模作样地应付上几笔。
她回到了卧房中,坐在了铜镜前,认真地端详起了镜中自己的影像。
铜镜中的倒映仍有些模糊,可隐约间也能见到一个披散着头发,身着深衣。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有些过分清秀的翩翩少年,
也许是因为常年习武,所习的又是至刚至猛的外家刀法。英姿勃勃有余,却并不会让人察觉到一丝女气。
关月尧有些气馁地耷拉下肩膀,就这副模样,似乎确实很难让人察觉自己的真实性别。
她又拿起案边放着的桃木梳,试图为自己梳一个如绿袖她们常梳的发髻。
使女们为了干活方便,发髻往往要梳的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娘子们简单得多。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关月尧这个只会扎个马尾的粗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学会的。
她尝试了两次,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放弃了。
那些女孩子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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