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盈是叶元倾姨母家的女儿,比叶元倾小一个月,她样貌秀丽,性格温和,颇有几分江南美女的气质。

当年他父亲邱实从南境独自一人进京赶考,留在京城考了三年才中了举人,结果后来被一官家子弟顶替,他得知后气愤不已,每天都到衙门击鼓喊冤,为官的没有为他做主,还打了他好几板子。

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百姓,怎能得到上天的公平。

他为此郁郁寡欢流落街头,后来被叶元倾的外祖父带回家中做了两个女儿的先生。

邱实生的英俊又有才华,很快就吸引了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那时候她的姨母温然一十五岁,长得好看又活泼开朗,算得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上门提亲的公子数不胜数,其中就有她的父亲叶展桡。

当时父亲还只是一名带刀侍卫,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眼就看上了碧玉年华的温然。

两家对此婚事极其满意,可是就在二人准备定亲时,温然和邱实突然酒后乱、性发生了关系。

家中像炸开了锅,父亲与姨母的婚事就此作罢,两年后父亲征战有功被封了将军,而后两族联姻,他便迎娶了娘亲温容。

温然嫁给邱实后生活很不如意,邱实在京城无依无靠,再加上科考屡试不第就丧失了斗志,每天浑浑噩噩,靠温然到娘家借银子为生。

那时候,人们都说,温然是京城官家女子中嫁的最不好的一个,而温容则是嫁得最好的一个。

她父亲智勇双全,与母亲成婚后一路平步青云,后来成了绍国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父亲重情重义,与母亲日久生情后立誓不离不弃,也不纳妾。母亲生了两儿一女,又有父亲疼爱,日子过得顺遂如意。

正因母亲太过幸福,不免让姨母心生妒忌。姨母一直认为,父亲迎娶母亲只不过是母亲身上有她的影子,父亲心里始终忘记不了他们的曾经,若不是当初她和邱实发生了关系,现在的将军夫人就是她温然。

人生总是有遗憾的,有时候遗憾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姨母从来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只会怪父亲不仁不义,只会怪母亲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即便她有了家,生了孩子,还是会隔三差五地跑上门来出口气。

母亲念在她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总是默默无言地忍着她,让着她。

前几年姨母的大儿子在外祖父的帮助下得了一个小官职,家里生活好了一些,姨母来将军府的次数也减少了一些。

可是,自从半年前开始,也不知姨母又遇到了什么麻烦,隔三差五地过来要银子,有时候还会留下来住上几日。

她每次来,父亲均不露面,有时候气急了就去找外祖父告状。

叶元倾觉得母亲太过仁慈,没必要迁就姨母这么多年,但是母亲却道:“在你姨母一岁时你外祖母就去世了,是我陪着她长大的,后来你外祖父纳了妾,庶母性子刚烈,对我们姐妹不好。有一次我被庶母的小丫鬟撞进了池子里,当时你姨母毫不犹豫地跳进去救我。那时候她才七岁,她连游泳都不会,竟能不顾一切地去救我。你姨母天生命苦,嫁了一个那样的男人,日子过得很不如意,平日里她来,眼里都是含着泪的,我又怎能只想着她是来找事,而不是过来感受一点温暖呢。”

那时她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姨母过来,把她的小女儿邱盈也带了过来。

邱盈经常住在将军府,有时候一住就是几个月,一开始父亲不便留她,姨母却理直气壮地说:“同是表兄妹,为何温衍可以住在将军府里,盈儿就不行。”

自此以后,父亲再苦恼也没赶邱盈走过。

她和邱盈的关系不好不坏,儿时还能玩的来,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性子,逐渐地两个人的见识和三观有了很大的差距。

邱盈说:“我此生不抱别的希望,只愿成人后能找个有上进心的好男人嫁了。”

所以,这几年,她开始在婚嫁上费心思,学刺绣,学养花,学做饭,学搭理家务,只为嫁人后能做一个贤妻良母。

邱盈喜欢温衍,曾与她说过几次,邱盈还说,若是温衍愿意娶她,她一定会嫁。

但是他们都知道,舅舅是绝不可能让温衍娶邱盈的。邱盈被拒绝过一次后再也不提了,见了温衍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连话都不敢多说。

“姨母,妹妹。”叶元倾收回思绪,上前给他们行礼。

温姨母今日穿的比以往得体,衣服上多了一些绣花,头发也盘的利索。她平日里过得是受气的生活,眼眸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多了很多沧桑和厉色,即便样貌极好,与温润如玉锦绣华服的娘亲站在一起依然黯然失色。

温姨母应了一声,看向叶宁和叶卓,拢起眉头,她瞧着两个光鲜亮丽的兄妹,心中莫名地发酸。

“妹妹见过元倾姐姐,叶卓哥哥,叶宁妹妹。”邱盈非常有礼貌地给他们行礼。

虽说姨母家中拮据了些,但是姨母确是最疼爱这个女儿的,她会把所有的精力和金钱放在邱盈身上,让她吃好的穿好的,哪怕饿着肚子,每到季节也要给她添置几身新衣裳。

邱盈今日穿的这身粉色衣服还是她攒了几个月的银钱买的,上面的刺绣用的是上好的苏线。

这么好看的衣裳穿在邱盈身上既温柔又漂亮,但是和叶宁用金线钩织的华服相比又寒酸了许多。

温姨母的脸色很难看,扯了一下邱盈示意她不必给两个外人行礼。

叶宁虽然不喜欢这个温姨母,但是因着教养也只叹了口气没有计较。

叶卓在院里巡视了一圈,问温容:“二婶,温衍还没有来吗?”

叶卓话一出口,温姨母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半年来她去兄长那里好几回,每回都被兄长用各种理由拒之门外。兄长这般做,无非就是怕她的女儿邱盈纠缠温衍,还怕温衍抵不过诱惑娶了这个穷丫头。

想来他们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温衍了,也不知温衍是故意躲着还是别有隐情。

温姨母去看温容,哼了一声道:“莫不是姐姐把他藏了起来?只为躲我们娘俩?”

她总是阴阳怪气,温容无奈叹气道:“妹妹说哪里话,衍儿还未到。我们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快到屋里喝茶。”

毕竟是亲姐妹,温容也习惯了温姨母这般无理的性子,招待着大家进了屋。

几人进房落坐,温容让下人端来上好的茶奉上。

温姨母端起杯盏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叶卓身上,细细打量着他。她以前经常见叶卓,叶卓儿时就喜欢往将军府里跑,虽然长大以后来的少了,但是她清楚,太师府的三个儿子就数他和将军府走得近。

先前邱盈住在将军府的时候,与他常常接触,邱盈对他的平价是:叶卓性格好,有礼貌,会疼人,很体贴,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儿郎。

他人确实不错,冰壶玉衡,气宇不凡,只是很奇怪,如今二十四岁的他早该成家立业生得一儿半女,可是偏偏,他不仅没有成婚,连喜欢的姑娘都没有。这几年,还从未听谁说过他与哪位姑娘有染或者留下风流债。

贵公子之中当真难得的干净。

以前见他的时候她也试探过好几回,一直想探探她家邱盈是否有望嫁给他,哪怕做个妾室也行,但是从他的言语中能够听出,他近几年都未有成婚的打算,至于为何也没说个理由。

温姨母看人看的出神,看得叶卓泛红了脸,邱盈扯了扯她的衣衫这才收回视线。

温姨母又看向叶宁,开口道:“听说宁姑娘和亲王府的二公子结了缘,真是可喜可贺呀!”

温姨母的消息是真灵通,她虽是在恭喜,但是语气却不慎好听。

叶宁看在二婶的面子上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只笑说:“傅二公子与我都有此意。”

意思是二人情投意合。

温姨母心里又开始发酸,说起话来语音都变了:“先前我听说去亲王府给傅二公子说媒的婆子都有十几个,说的那些姑娘个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家里还都有权有势,每一个都很优秀,只可惜……”

“只可惜他都看不上。”叶宁“噗嗤”一声笑了,温姨母那点小心思她还不知,她站起身,拉起坐着的邱盈,说:“傅二公子天之骄子,天下间能看上的姑娘确实不多,能够门当户对的更不多。我们太师府虽比不了皇亲国戚,但也是高门之家,傅二公子能与我结缘自是有一番道理的。自古婚嫁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什么人都能攀得上。”

她看了一眼邱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你说是吗姐姐。”

叶宁自幼就带着些娇纵的性子,又是个养尊宠优的,绝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温姨母挑明了要酸她几句,她自是不认的。

温姨母的脸色比吃了蜡还要难看,动了动嘴皮子没说出话来,伸手把邱盈拉回了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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