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春回去后,砚台里的墨已经结冰,他熟练地将砚台拿到火盆旁烘暖。

火盆本不是他们生活的必需品,他不惧冷热,叶青也有内力护体,再加上他时不时拿木气投喂,两人是不需外物保暖的,至于燃了这火盆也是为了屋子里有股活气儿。

冬天没有燃火盆的屋子,像是冰窟窿,始终透着股冷清。

有回一位送吃食的婶子上门,一进屋就嚷嚷开了,怎么没个火盆,屋里跟没人住似的,仿佛是个空壳子。他们才意识到,屋里是太过冷清,此后两人只要在家便将火盆燃起来。

碎冰融化的很快,结成冰的墨块变成墨水,再拿墨杵研磨上几圈便可以继续用来练习毛笔字了。

上回出门给叶青留的纸条没有派上用场,纸条放在桌上他着急准备饭菜忘记收起被叶青看到,当时他指着纸上的字问他,“这写的什么?”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成了文盲。

根植在骨子里的认知不允许他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后面他就找了叶青学习认字。

叶青专门给他折腾了一个书房,是原先他就寝的西屋重新改了格局,架子床闲置后屏风又朝里挪了挪,空出一大片空间,正好在占据半个墙的大窗户下放上一张长方形案桌,也不显得拥挤,而且他练习书法的时候抬头可以看到窗外在院子里耍刀的叶青,很是不错!

凛凛破风声下,谢逢春笔走游龙,写下最后一个字,‘杀’。

细观之下笔锋凌厉,看得出写字人心情不妙。早已收了刀的叶青站在窗外探身张望,“那黑炭惹着你了?”黑炭指的正是梁宇,自从梁宇晒黑后,他在村里的带好从那个细作直接变成了黑炭。

谢逢春回过神来,近身来到窗前,掏出手绢细细揩去叶青额头上密汗,“现在留着他还有用!”

现在是现在,并不代表将来如何,叶青了然。

“这是腐月散,你用得着吗?”谢逢春从黑戒中拿出白瓷罐,说明了用途,又被推了回来。

也罢,下毒终究是外力,真正的实力还得靠叶青自身修炼。

将腐月散重新收回黑戒,谢逢春欲起身催促里衣湿透的人去换身衣服,奈何脖颈被勾住,听窗外人理直气壮道,“我没力气了。”

他只好一把将人从窗外抱进来,一路从西屋穿过大厅抱进了东屋,身上的人才下地。

然后他就被叶青无情的赶出来,知道对方突然亲密的举动是在逗他开心,摸了摸心口,他也的确很开心。

这三天,两人悠然度过,但有人或心急如焚,或翘首以盼。

心急的自然是榆莲,服用腐月散后只要在一个月内吃下解药就可以解了毒性,可一旦过了月余,她就真得束手无策了,毕竟她不是真的想叶青死,这只是除掉谢逢春的权宜之计。

而掰着手指头等三天一过的梁宇,早早地遵守谢逢春的嘱咐,先在济世堂转上三圈,然后到他们曾经密谋过的小树林等他。

榆莲如谢逢春所料悄悄地跟在了梁宇身后,见到身体大好的他,虽惊讶,但到底是忍住了惊呼,只是到底露出了些破绽。

谢逢春瞥了眼从树后漏出的一小节裙摆,小声对梁宇交代了一些话,看着他一惊一乍,总忍不住向树后瞄的小眼神,待该交代的交代完后就立刻将人打发走了,他才心情尤其好地家去了。

虽然后面两人声音太小听不到其他信息,但榆莲听清楚了谢逢春说事情已成,果然一如她所想的那般,谢逢春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她靠在树后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听些细节,奈何两人快速说完后便走了,没听不到其他有用的东西,不过重要的消息已经到手,这就足够了。

这下谢逢春是必死无疑!

信心满满的榆莲回到济世堂招来林霖,大声问道:“我的腐月散不见了,你可有看到?”

林霖一头雾水,往常师姐的药箱都不让他碰的,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从没看到哩。”他如实回答。

“没看到就去找,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了,快去!”榆莲颐指气使地将林霖耍的团团转。

等闫秀才过来时,就看到医馆内空空荡荡,榆大夫没在,一个病人也无,只剩下林霖一个小人拿着竹竿往桌子底下,或柜子上面,这些犄角旮旯里扒拉,他拉住落了满头灰的人,关心道:“找什么,我帮你。”

“哎~你怎么才来呀,”林霖拍了拍身上的灰,师姐一向喜欢耍小性子,他原本以为丢药只是一个使唤他的借口,然而等榆爷爷出诊回来了,当着榆爷爷的面师姐还说没找到,他才知道药或许是真丢了,“师姐丢了腐月散,是用红字低的白瓷罐装着的慢性毒药,再找不到麻烦可就大咧。”

济世堂的药,而且是毒药找不到,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听过也没见过的事儿,榆爷爷和师姐已经去了村长家求助,留他一个人在医馆怪担心的,所以就把找过的地方又扒拉了一遍,万一是藏得深他没看到呢,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闫秀才止住林霖打算蹲下再找找的动作,说:“既然已经告知村长,咱们就先不找了,等村长消息。”眼下最要紧的是将林霖的花猫脸擦干净,然后陪着人一起守着医馆等消息。

另一头,榆莲成功地无意间将话题引到给陈三娘看诊的时候,村长一行人兵分两路,一半随着榆大夫和榆莲回去医馆在找找,另一半随村长直奔陈三娘家。

上回陈三娘打开门看到一群人堵在家门口时,还是她年轻那会儿惹了不少情债被人找上门来呢,“怎么着儿,这架势来者不善啊。”

村长直接道:“莫凑热闹,我们找梁宇。”脸上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陈三娘干脆让开身子,她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恐怕梁宇范的事儿不小。

此时,梁宇正在午休,隐约听到有人敲门,他拉起被子蒙头补觉,前几天他为着谢逢春的事儿忙前忙后,夜里常常兴奋到失眠,现在终于完成了他的大业,可不得好好放松一下。

就是怎么感觉有股冷气嗖嗖地往他被子里钻。

梁宇拉开被子,昏昏沉沉的透过眼缝看人。

喝~有个糟老头子偷窥他睡觉!

惊坐起的梁宇刚发现床边除了村长外还围了一圈人,后衣领就被叶良木揪起,他整个身子腾空从床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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