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土豪花千万金难求一只的海东青,林雪君现在就有一只了——暂时拥有也算拥有!

还是超级珍稀的白色矛隼诶,翅膀尾端的黑色点缀像心形一样,漂亮死了。

“还是金雕漂亮,金雕多大啊,想吃啥都能吃。”宁金用铁锹缓慢地跟着林雪君回家,一边走一边评价道。

“金雕太大了,站在肩膀上,肩膀都要压垮了,还是海东青好,体型适中,神俊。”林雪君却有不同看法。

“咋?你还想让它站你肩膀?它那嘴,一下子能啄掉一只耳朵,你没看我们一群人围着它,就算它受伤了蔫蔫的,也没人上手。谁敢碰鹰啊,又不是嫌5根手指头太多了。”宁金说着说着走路的速度就不由快起来,炸着受伤的翅膀伏在铁锹上的海东青晃悠着低鸣了一声。

林雪君忙伸手示意他速度放慢,鸟类在陌生环境里,被人惊扰后本就很容易‘应激’,会不吃饭,身体状况变差。它在大风雪中跌落受困,又被人类的铁铲弄伤,已经够惊惧的了,他们救助的时候所有行为都要更小心谨慎一些。

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受伤鸟类的康复机会。

“它体型还没长到最大,从趾腿上的皮肤和纯白超浅色的羽毛来看,它脱离幼鸟时间并不久。”林雪君怀疑它之所以在大风雪中被埋,可能也因为这是作为冬候鸟的它迎来的第一个呼盟草原冬天。

“还是小鸟呢?”宁金小声地问,步速慢到他忍不住叹息的程度。对于一个急性子的人来说,这样慢条斯理地走路,实在太费劲了。

“差不多吧,大概才离巢独立生活3个月左右,这阶段的确很凶险。”林雪君见宁金铲着鸟要进屋,忙制止:

“它怕热,是冬候鸟,去仓房吧。”

仓房里的药柜等已经被衣秀玉搬去隔壁大队长给她开辟的新院子里去了,那里现在空着,正好放着一张旧桌子,可以先当手术桌,等会就暂时给海东青住。

宁金抽出铲子,小海东青便落在桌子上。

它翅膀无力的栽楞着,无比狼狈,可抵不住样貌神俊,怎么看都还是一只漂亮鸟。

让宁金在仓房门口盯着它,林雪君观测过海东青的头后,回屋剪了自己的秋裤裤腿,临时用自己不怎么样的绣工缝了个前面有孔透气的头套。

拎上自己的小药箱,她快步出屋回到仓房,发现宁金还在那儿跟海东青大眼瞪小眼呢。

“你帮我扶住它的脖子,动作慢一点,轻一点,不要惊到它,也不要让它受伤,好吗?”林雪君轻声叮嘱。

“好。”宁金深吸一口气,听了林雪君一堆要求,他忽然紧张起来。

虽然觉得受伤的海东青不会忽然飞起来啄自己的眼睛,但凑近这种猛禽的时候,本能的紧张仍在。

他缓慢地朝着它伸出手,每次它动弹,他的动作都会立即停顿。

风从身后呼呼吹过来,雪絮往脖子里钻,他硬是忍着寒冷没缩脖子,生怕这些多余的动作会惊到它。

真是被林同志感染了,变得跟她一样小心翼翼了啊。

随着宁金的手靠近,海东青表现得越发焦虑,它一直用眼睛盯着宁金,并发出愤怒的低鸣,一边向后倒,一边想要尝试扇翅膀起飞。

奈何昨夜在大风雪中受冲击加挨饿,又被铲伤,它根本飞不起来。

宁金看着往日空中翱翔的猛禽忽然变得惊惧又紧绷,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不忍。转头看了眼林雪君,见她点头,这才果断地扣住了它脖子。

不等宁金担心海东青剧烈挣扎,林雪君已毫不犹豫地将头套罩在了鸟头上。

穿过收口圈儿的绳子轻轻一拉,扎住的同时不至于掉落。

她立即收回手,也示意宁金收手。

鸟类一旦被蒙上眼睛,就会在原地站立不动。海东青不舒服地甩了两下没能甩掉头套,果然也如其他鸟一般不动了。

宁金转头看向林雪君,等她去给鸟治病,林雪君却没有着急。

急性子的宁金一分钟也忍不了,立即开口问道:“你咋不给它看看呢?”

“让它适应一下,在黑暗中持续一段时间没有遇到危险,情绪稳定下来了,我再给它治。”林雪君回头看他一眼,笑道:“它伤口是外伤,刚被你铲伤的,不急在一时。反而是鸟类的情绪都比较敏感,这个必须照顾到。”

“你要不把房檐上的鬼鸮挪下来陪陪它,它有伴儿了就不害怕了。”宁金天马行空地出馊主意。

“你人还怪好的,还给它送个食物!海东青要是还具有捕猎的能力,鬼鸮就没了。要是不具备捕猎的能力了,鬼

鸮也放不了它,你别看鬼鸮小,也是食肉的好吧。你咋不把狼和猞猁放一起养呢。”林雪君忍俊不禁。

“要是一只狼和一只猞猁,狼不是猞猁的对手,非得被吃。要是一群狼和一只猞猁,那猞猁就不妙了。”宁金格外认真地分析。

“噗,我就是随便举一例子,你倒认真分析起来了。”林雪君看了看天色,对宁金道:“我这边没事儿了,海东青被罩住了眼睛就不会攻击人了,一会儿我自己就能给它看病治病。你去忙吧。”

“我也不是故意铲它的,林同志你治吧,它的治疗费我出。”宁金转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又驻足转头。

“不用,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生产队,是我个人要治,我来付个药费就好。”林雪君见宁金还要说话,又笑着道:“万一海东青好了,又神俊又威武,你跟我抢怎么办啊。我可不能让你付这个钱。”

“我才不跟你抢,就算它好了以后会讲话会下金蛋,我也不跟你抢。”宁金站直了身体,依旧一本正经。

“噗,它是海东青,又不是传说故事里的老母鸡。”林雪君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

宁金走后,林雪君便站在门口守着海东青。她一直小声地低语,发出一些细小的动静,让它适应环境。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她才摘下手套,伸手去给它做触检。

被遮住眼睛后,即便被摆弄,它也只做出轻微的动作去躲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雪君手指很轻柔,检查了它两只翅膀,幸而都没有骨折等严重问题。

被宁金铲到的翅膀不止受了外伤,还有肌肉拉伤,这才是它一直栽楞着这只翅膀的核心原因。

林雪君用小镊子和消毒抑菌药水简单处理了下它的伤口,因为冬天不容易感染,加上伤口虽然出了血,但其实并不大,所以林雪君并没有给它包扎——过度的包扎会令它更不舒适和焦虑。

鸟的新陈代谢旺盛,比人类伤口愈合更快,只要每天给它上药,它不饿肚子,很快会自愈。

仓房里挡风,不会受冻。同时又比较凉爽,不会让它不舒服。

林雪君检查了下四周,确定没什么问题,便将它放在了这里。

抓一把干净雪放在桌上,给它当水喝。又缓了几块肉,担心它现在没

劲儿撕扯,贴心地切成小丁,放在仓房放海东青的桌上。

收好自己的药箱等用具,林雪君准备出门时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头套并将之捏走。

海东青重见光明,漂亮的脑袋也再次映入林雪君眼睛。

她都已经退出去要关门了,硬是站在门口多欣赏了一会儿才舍得离开。

为了它的健康考虑,还是别一直打扰它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雪君就处在想去看看它,劝自己不要打扰它;想知道它有没有吃肉,还是不要打扰它;它渴不渴啊?喝没喝雪啊?让它自己呆着吧,别因为紧张绝食,那就真的要死了……

如此被渴望贴贴小鸟的冲动折磨了3个多小时,林雪君疲惫地拄着铁锹,觉得铲雪都没有跟自己的欲-望做斗争累。

精神折磨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在阿木古楞跟着其他青年一起把驻地主路上的雪清理出来后,终于同穆俊卿他们一起过来帮忙。

林雪君得以喘息,准备回屋喝口水的路上终于再也忍不住,蹑手蹑脚走到仓房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借着晌午的日光往里望。

只见小海东青仍呆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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