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神色一怔,不由地看向方状铁盒。
如果盒子与程正原有交集,无非是和林梦遥的母亲挂钩。
究竟是怎么的干系,值得林梦遥大费周章地拿给她看。
“潘多拉魔盒”开启,程澄直勾勾地盯着一样样物品拿出。
林梦遥推过一张纸张泛黄的单子,“你自己看吧。”
程澄佯装镇定接过,那是一张医院单子,年岁已久,字迹却还依稀辨认得出。
检验项目:孕2项
检验时间:2000-08-1811:42:35
……
程澄把目光锁定到最后的“总HCG”上,即便看不懂,也察觉出端倪。
她若有所思地放下单子:“你妈妈的验孕报告?”
不容得她细思,林梦遥又推过一打报告。
比起泛黄的验孕单,这打报告洁白崭新。
看到首页的“DNA检验意见书”,程澄竭力稳住心神。
她掀起眼来看向林梦遥,再垂头时潦草地一页页翻过,直到末尾堪堪停下。
“在排除同卵双胞胎和近亲的前提下,支持A3023096521632号检材所属个体和A3023092521633号检材所属个体符合亲生关系。”
通篇的“符合遗传规律”几乎让程澄心中有了定论,但看到鉴定意见,她呼吸还是乱了节拍。
“你和程正原?”程澄强撑着问出话。
林梦遥盯着她的脸,忽地笑出声,“我看到它的时候远没有你这样镇定。”
检查报告被林梦遥抽回,随手搁置在一旁。
林梦遥眼里少了些以往的气焰:“你知道嘛?这样的检查结果,对我而言是梦想成真,但我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程澄打量着林梦遥的每一处五官,试图从中找出程正原的影子。
她远没有表现得那样镇定,只能脑子跟着嘴走:“如果是真的,程正原不也是你爸了吗?”
林梦遥嗤笑了一声,接着默默推过一张张汇款单。
她问:“你说,程正原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吗?”
一张张的汇款单,贯连起那段模糊的童年岁月。
汇款金额对程正原来说不算大,但足以一个普通家庭养育起孩子,以及供孩子出国留学。
呼吸憋闷到眼眶与鼻腔,程澄未作回复。
“我多想有个爸爸啊。”林梦遥声音带上了哽咽,“就算不是为了与你攀比。”
她强行压下颤抖的音调:“我以为,就算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也能把我照顾的很好。没有爸爸也没什么的,妈妈甚至轻松地供养我出国留学,这已经胜过常人很多了。”
程澄眼前模糊一片。
只听林梦遥接着道:“可是,我有爸爸啊,他没像妈妈说的那样不在了,甚至就活在我的身边,从不说也从不认。”
“但这种活着让我觉得比死了都要可恶。”
林梦遥微微哽住:“可是我混到现在,里面少不了他钱的功劳。”
……
程澄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听到最后,又怎么行尸走肉般晃回病房门口。
直到要推开门的刹那,她的精神才聚焦到眼前。
晚上九点半,程正原在病床上安睡着,仅床头灯亮着。
程澄不声不响地坐到对过的沙发上,瞪着那起起伏伏的胸腔,眼眶变得酸涩。
直到护士推门开灯,猛地察觉到沙发有人,惊呼出声。
病床上的人也随着转醒,“忙完了?”
程澄看着护士离开,又掩上门,“医生说你情况怎么样?”
“手术挺成功,身体指标也都正常,估计再呆一周就能出院。”程正原回答。
程澄心不在焉地应声,忽然问:“林梦遥,你还记得吗?”
应该是话题转得太僵硬,程正原一时间应接不暇:“怎么提起她来了?上次聚餐也有她。”
“那你还记得,她也是你的女儿吗?”程澄目光直视着他。
程正原彻底愣住,他反应了几秒,“她告诉你的?”
“那看来就是真的?”程澄缓缓吐了口气。
她挣扎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她是姐姐还是妹妹?”
这已经是一个既定的、已知的事实。
程澄已经一退再退,而这个问题是她替妈妈守住的最后底线。
——婚前还是婚后。
程正原面露难色,“婚前有的,我婚后才知道有这个孩子。”
“我妈妈也知道她的存在。”程澄自顾自地说着,像是想起了这应该是个问句,又加上,“对吗?”
程正原挣扎道:“因为她的存在,我和你妈妈之间才永远有无法弥合的嫌隙。我不告诉你她的存在,是不想再让我们父女心有芥蒂——”
程澄打断他:“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到死都不愿意相信‘你爱她’这套说辞吗?”
所有要张皇解释的话都哽在咽喉,程正原怔怔道:“为什么?”
“你连一个亲生血脉的责任都无法负担,更不要提毫无血缘牵绊的爱了。”程澄面对着这样的父亲,突然觉得身后空荡荡,无所傍依。
“我有管他们。”程正原面色慌张,“我有定期汇款给她们。”
程澄笑着拿出一叠单子:“我甚至有那些汇款单据。”
她整整齐齐地摆在他的面前,“爸,对孩子负起责任的第一步是做什么?同样作为孩子,我认为应该是承认,承认它的存在,至少让它知道你的存在。”
“林梦遥?有爸爸吗?”程澄道。
……
掩上病房门的那刻,程澄脚步瘫软下来。
她游魂一样走到邓新晟所在的病房。
邓新晟正半边斜挂着白衬衣,半边赤裸着身体。
他浸湿浴巾,潦草地擦着身体,浸水的衬衫下,薄肌若隐若现。
程澄陡然惊醒,忙不迭掩好房门。
“你怎么自己洗上了?”程澄快步奔过去,作势撸起上臂。
“你慢点。”邓新晟停下手中的动作,“地上溅上水了。”
见人来到近前,他索性放开浴巾,“喏,知道你害羞,就没指望你。”
程澄着了魔似的,拿起浴巾,“我来了,你就不洗了?”
话里的挑衅已经是赤裸裸,邓新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行,是我害羞了。”
他说着看向未褪去的半边衬衫,“那边手臂痛,没来得及脱。”
话里的意思已经格外明显,程澄小心翼翼地替他扒下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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