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铜锁链不到筷子粗,是用一个个精巧细致的小铜环连接起来的,上面还雕刻着繁密的花纹。

铜锁链像是个有些年头的老物件,颜色除了发黄外,还带着一层血一样的红。

绣月是生魂,没有分量,被铜锁链锁住后摔倒在地上。她双手抓着铜锁链痛苦地惨叫着,脖子周围冒起一股股青烟。

我和胡为民都以为玄清道长要杀绣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都扑到绣月身边去救她。

胡为民伸手就去扯铜锁链,可是铜锁链已经勒进绣月的脖子里,根本拿不下来。

绣月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南大哥,绣……绣月不想死。”

我这人一向面冷,但是看着绣月如此痛不欲生,这会也慌的五官都乱套了。

我和胡为民还有绣月一路走来,已经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了,我不可能看着绣月就这么死。

我扑到玄清道长身边,抓着他的胳膊问他这是干什么?

玄清道长看不见绣月,只问我绣月的脖子上是不是有青烟出来?

我磕磕巴巴:

“是……是……是有烟。”

玄清道长微微一笑:

“那就对了,地魂锁认主之前,总会以青烟绕其身边。等到青烟和生魂融为一体,生魂就是它的主人。”

地魂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伯公,你把地魂锁给了绣月?”

玄清道长点头:

“地魂锁分阴阳二锁,我这个是阴锁,只能给女子用。”

我还是不敢相信:

“伯公,地魂锁可是白云观里的镇观之宝。我听我爹说,他当年要用他的驱鬼册书换,你都不愿意,为什么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生魂?”

玄清道长顾左右而言他:

“瞎说,你爹当年说让你给我当干儿子,要我把地魂锁当干爹礼送给你,他才没说用驱鬼册书换。”

我不知道我爹和玄清道长谁在撒谎,玄清道长本就是老顽童的脾性,而我爹在他嘴里,好像也不是我平日里看到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人。

“伯公,地魂锁可是镇观之宝啊。你现在把它给了绣月,该不会以后白云观的主持也让给她做吧?”

玄清道长眼睛一瞪:

“瞎说,她只是个生魂,别人看都看不见她,她怎么能主持观里的事务?”

我还是不明白:

“可是伯公也没见过她啊,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了?”

玄清道长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

“这东西说是送给她,倒不如说是送给你的。”

我更糊涂了:

“小侄听不懂伯公在说什么。”

玄清道长伸出指头点了一下我的脑门:

“大侄子,你怎么一点都不随你爹的机灵劲呢?”

玄清道长穿着衣服,我看不见他身上的赘皮怎样了,但是他脸上和手上的赘皮明显恢复了很多。

我看着玄清道长的手,他刚才点我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当下说出来一样。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里除了我和玄清道长,就是胡为民和绣月了。如果玄清道长真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那我知道了又能怎样?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以后肯定不能同心同德,又怎么能做朋友?做家人?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玄清道长当着胡为民和绣月的面把话说清楚。如果他不说,那我以后也永远不想知道。

“伯公,胡为民是我大哥,绣月是我小妹。山桥无父无母,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如果伯公有什么话要说,还请当着他们的面说,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玄清道长气的直“唉呀”:

“你爹一世精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木头桩子?”

我执拗道:

“还请伯公有话直说。”

玄清道长摆摆手:

“罢了罢了,我本来是想做件好事,没想到你这么啰嗦,看来这地魂锁我还是收回的好。”

玄清道长说着就要抬手,我知道他要收回地魂锁,连忙把他的胳膊压了下去:

“伯公,东西送都送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我只是想知道你送地魂锁给绣月的原因,可没说让你收回地魂锁。”

玄清道长眼睛一瞪,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一吹:

“怎么这样无赖?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还用的着什么理由?”

我说:

“怎么不需要理由?这就好比你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一个陌生人,难道别人不问问你为什么?”

玄清道长脸都气红了:

“你……你你……你……”

玄清道长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别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这边正要再说,结果绣月突然开口了:

“南大哥,你问问伯公地魂锁有什么作用,或许绣月知道伯公为什么把这东西给我。”

我说:

“这个不用问伯公,我自己就知道。地魂锁的每个小铜环里都有一个命魂,每个命魂都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种

能量不但可以保护佩戴它的人不受伤害,还可以根据佩戴它的人的心意,去做任何事。”

绣月听的目瞪口呆,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惨叫:

“这么……这么贵重的东西,伯公为什么送给我?”

我一拍大腿:

“是吧?正常人都会有这种疑问吧?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刚才问了伯公半天,他就是不肯说。”

玄清道长不用知道绣月在说什么,也能听懂我的意思,一张老脸又红了起来。

胡为民悄声问我:

“伯公该不会对绣月有什么想法吧?”

我一个没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伯公早就清心寡欲了,怎么可能对一个看都看不见的生魂有想法?”

这下,别说玄清道长红了脸,绣月的小脸也绯红一片:

“胡大哥糟践绣月也就罢了,怎么连伯公这样年纪的人也去调笑?”

玄清道长又不是聋子,他瞪着胡为民:

“瞎说,老道可是修行之人,大侄子不可无礼。”

胡为民这半天也听的闹心,干脆不管不顾地说:

“伯公想要小侄不胡说,您就自己给个痛快话,别让我们几个小辈在这瞎猜啊。”

玄清道长眼看是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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