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前殿放着整套编钟,李嫣然亲自手执小锤,自奏自吟。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旁有女官和着韵律用扇子轻拍着手。
李嫣然,她是大夏帝国最尊贵的女帝,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上有着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眸,高贵而冷艳,仿佛无时无刻,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傲慢与不容质疑。
“陛下…”
不等身前的女将军开口。
李嫣然已是挥手示意她不用多言,听着外间那钟声响起,连绵不绝,李嫣然放下小锤,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依旧是那么的湛蓝明媚。
她淡淡的说,“让朕猜猜,我那弟弟定是回绝了朕的旨意…这庆功宴也免了吧!”
听女帝这么说,女将军穆云璎如实回道:“诚如陛下所言,靖王回绝了陛下的宴席,说要去先祭奠先皇…还,还下令让三十万大夏龙骑马不卸鞍,人不解甲,兵锋直指洛阳城!”
“三年了,他还是没有变!”女帝李嫣然冷冷的一笑,“还是那么霸道,想要的东西,就不许其它人染指分毫——”
说到这儿,李嫣然长袖一甩,语气更加冰冷。
“五姓七望,那群老东西呢?”
“他们一早就求见陛下,如今都在殿前等候,兵部…兵部也正在议论,计划调动太兴山的龙骧营卫宿京都!”
穆云璎,这个大夏女帝无比器重,一力提携为骠骑将军、巾帼营统领的女将。
很明显,在提到靖王时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
“是否调兵,还…还请陛下明示——”
“若是自相残杀,父皇九泉之下还能瞑目么?”
李嫣然嘴角微微下垂,眉头深锁。
但她恍然回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目光如刀,凝视向穆云璎:“差点忘了,云璎将军与靖王还有过一夜情愫呢!”
啊…
此言一出,只听得“啪嗒”一声。
穆云璎直接跪地,脑袋直扣向这大殿的青石地板。“臣效忠的是陛下,三年来与靖王并无分毫联系,若陛下不信任臣下,臣这就交出巾帼营兵符,从此闭门不出,亦或是请陛下赐死臣下,臣愿以死荐此忠心——”
“呵…”冷笑吟出,女帝李嫣然的眼眸凝成了一条缝,“死了还有什么意思?你若效忠于朕,那就替朕守好那宫门,靖王会来的,但有一条,哪怕是他靖王,若进皇宫也必须卸甲弃剑,朕在这长乐宫殿等着他——”
随着这一道声音,女帝李嫣然转身。
“哒哒”、“哒哒”,靴子踩在青石地板上,步子愈发的威仪棣棣。
她一步步的朝那龙椅走去,那拖地的长袍贯穿了半个长乐宫的前殿。
终于,她行至那龙椅前。
“传五姓七望,七族族长。”
“传六部尚书,还有宰相、帝师…凡是父皇临终遗诏时在跟前的,无论官衔大小统统传来。”
“朕要让靖王知道,朕这帝位继天立极,传位大统,得的正,坐的端,他靖王夺不走——”
…
…
长安城,武帝陵前。
一座崭新的石碑伫立在白雪皑皑中,石碑上刻下的每一个字,都记载着这位大夏武帝一生的功勋。
武德元年,邪马台国犯大夏帝国,于石头城坑杀四十万夏人,一时间大夏朝危如累卵。
当此危难之际武帝继承大统,联合他国将邪马台人逐出大夏。
自此以后,积贫积弱的大夏得以重铸。
但,那与邪马台深入骨髓的仇恨,深深的镌刻在每一个夏人的心中,更宛若一根根毒刺般刺在这位大夏武帝的身上。
“咚,咚——”
清脆的声音在那武帝陵碑前响起,靖王李墨重重的叩首,他跪在石碑前郑重的说:“父皇心中的那根刺,孩儿已经替您拔除了!”
“三年,孩儿辗转七千里,从北岛屠到南岛,四十万邪马台兵士枭首,百万倭人俘虏,运回大夏为奴为妓,孩儿更是割下了父王的死敌,那邪马台国女王的首级,将其带回这里,孩儿想,这足以告慰四十九年前的大夏国难,也足以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说到这儿,一个染血的头颅被副将取出,摆放在祭品的位置上。
这便是那邪马台国年迈女王的头颅,四十九年前,便是她下令坑杀四十万夏人,以此威慑大夏王朝。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谁能想到,四十九年后,靖王李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是用这样一种屠国的方式,血债血偿——
“呼…”
深重的一声呼气。
向父皇讲述过这场血债血偿的大捷后,李墨缓缓站起身来,再望向父皇的陵碑,唇角多出了一抹自嘲。
他双手紧握,因为大力,那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带来一阵钻心的痛感,但他却依旧无动于衷。
良久,良久之后,这紧握的双手方才舒展开来。
这一刻,他想到的是一个对外凶残冷酷,却对他耳提面命,关怀备至的父亲。
诚然,这些年李墨的成就有他穿越而来,两世为人的原因。
但不可否定的是,他无
论做什么,背后都有这样一位父皇在鼎力支持,为他铺路架桥,助他披荆斩棘。
——“靖王,朕诸皇子中,唯独你最是像朕,守卫国家,开疆拓土需要你这样的胆气与魄力。”
——“这太子的印绶,朕早就该给你,但朕心头,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有那么一丝私心,想要让你替朕做成那件事儿。”
——“四十九年前,邪马台人屠我大夏四十万黎庶,那是大夏国的耻辱啊,血债当以血还,若你远征那邪马台得胜,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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