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潜!废物!你干的好事!”

一肚子火气的广州知府姚守亮上前一脚把梁潜踹翻在地怒道:“你们宝安县的真有本事竟然跑到布政使大人面前大放厥词是要给大人难堪吗!”

啊?

梁潜吓了一跳。

布政使?

余从龙余大人?

那是自己连拜见都没福气的上官啊!

我哪敢给他难堪……

怎么回事?

“说!那个陈镇孙家里是什么情况?”姚守亮看着一脸茫然的梁潜阴恻恻地问道。

陈镇孙。

梁潜迷糊了一下但这个名字乃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好歹也是有几分熟悉连忙说道:“陈镇孙怎么了?难道是他冲撞了布政使大人?这不可能啊!”

“别说废话!让你说说陈镇孙家里情况!”

“……是!那陈镇孙家里只有三个人。孩子娘早年就因为太穷而离开陈家不知去向陈镇孙独自抚养一对儿女长大

“陈安宅!”姚守亮直接问道:“这个陈安宅年庚几何是否读书可曾参加宝安县的县试?”

“这……”梁潜还糊涂着但只能知无不言皱眉回忆道:“那孩子应该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读书么……好像是读过一点但肯定没参加县试他们家穷交不起规定的那笔银子……”

顿了一顿梁潜小心地问道:“姚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个陈安宅闯了祸?他天大的胆子竟敢跑到布政使大人面前乱说话了?”

“哼!不是他!是他那个年纪小的妹妹叫陈小女的竟敢在科举乡试这等庄重场合公然指责乡试解元的试卷不过尔尔不如他哥哥的文章。”姚守亮没好气地说道。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梁潜恍然小心翼翼地低声解释道:“其实……那只是童言无忌一个小女孩能懂得什么布政使大人何必在意……”

哈!

你倒也知道童言无忌?

不过!

这个话是布政使大人说的你却不能说!

姚守亮看着梁潜冷冷地说道:“当时朝廷派来的提督学政就在余大人身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这个陈小女却跳出来胡说八道!你说该当何罪?”

“而且!那个叫陈安宅的如果真的才学泛泛也就罢了那便是童言无忌不必跟小女孩计较。”

“但若是他真的有点墨水却没有参加科举

,甚至连县试都没去,这件事若是被提督学政大人得知,会作何想法?你想过后果么?”

啊,是是是!

梁潜浑身渗出冷汗,知道其中利害,连忙接道:“我这就去陈家走一趟,调查清楚,解决这件事!”

“不必了。”姚守亮立刻摇头,道:“你当本官是做什么来的?这件事,你不必再管,只需要告诉我陈镇孙家的路径,本官亲自上门,去看看那个才华超过解元的少年,为何不肯参加朝廷科举,是对本官有意见,还是对朝廷有意见!”

唉!

梁潜心中一叹,知道这个陈家,已经大祸临头。

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现在顶头上司姚知府气势汹汹地赶来,兴师问罪,他没有丝毫办法阻拦。

很快,姚守亮问明了路径,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离开宝安县衙,径向陈镇孙家而去。

……

宝安县东北方位,有一间早已破败的木屋,虽年久失修,却也勉强能遮蔽风雨,周围陈家村的其他人家,大约也都是这样的屋子,陈家并不会显得格外寒酸。

破屋后面便是几亩水田,这会儿在炎炎烈日下,田里的禾苗显得没精打采,纷纷耷拉着脑袋,那是因为严重缺水的缘故。

但凡对庄稼有点了解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照这个势头下去,到了秋收,这几亩水田要是还能打几斤粮食,就算是奇迹了,更大的可能是颗粒无收,白白辛苦一年。

然而在破屋里面,一家三口耷拉的脑袋,好似比地里的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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