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人群因为丢下的几块石子,终于安静了下来,也终于将目光从林雀身上转向了屋顶。
只见男子嘴里叼了根稻草,头半倚在臂膀上,又晃着二郎腿,十分泼皮的姿势愣是在那张慈悲又柔和的脸下显得洒脱不羁起来。
“我给她的,大家有意见?”
谢梧纵身一跃,人已经落在了林雀身旁,他先是将小丫头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脑袋,弯下腰,笑得温和,“两只野味而已,丢了就丢了,小五哥哥再给你捕几只就是。”
林雀护犊子般藏在怀里,对上谢梧闪着星光的眸子,身上的疼痛和委屈瞬间就散了,仿佛黑压压的云层被日光洗礼,只剩天清云淡。
谢梧又望向不远处扭打在一起的沈氏和李婆子,此刻的两人散了头发,因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占满了泥土,两人也适时停了手,爬起身。
颇为狼狈。
可能因为谢梧从屋顶下来的速度太快,姿势太帅。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谢梧拉着林雀走到李婆子跟前,没等谢梧开口,林雀将手里的野兔直接推到李婆子怀中。
“给阿婆和阿公尝尝鲜。”
李婆子清楚几个孩子日子过得艰难,哪能收,又推了回去,“你们有口吃的本就不容易,老婆子哪能要,快拿回去。”
谢梧跟着帮腔,“阿婆还是拿着,换我们两升米就是。”
李婆子见人实在,也不再推脱,“既如此,老婆子我给你们五升米。”
她看得出来,这两只野味值不少口粮,也不肯占了便宜,谢梧笑着点头,“那就听阿婆的。”
一旁的沈氏见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她哪肯,又因为小丫头有人护着,也不敢太放肆,只是翻着白眼闷哼几句,“这山头可都是咱们石牛村的,一个外人猎了山里的东西就当是自己的吗!”
这火点的!
大家伙心里酸汁直冒,哪个不想尝尝野味,既然一个外乡来的,捕了他们山头的东西,自然该拿来大家分享才是。
谢梧将众人反应看在了眼里,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林家婶子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听他如此说,大家只当他是个好商量的,刚被石子砸到的两个汉子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冷着脸,“你也觉得有道理,那就好办了。”
“只需将猎到的野味统统拿来,每家每户分点。”另一个撸起袖子,大有不照办就开干的意思。
沈氏还不忘拱火,“还有这打猎的本事也要与大家伙分说道说道,总不能便宜你一个人。”
她的话立马得到大家的赞同。
李婆子夹在中间,本想说两句,谢梧却拦在她前头开口。
“外乡来的也不是我一人。”他指了指沈氏,“林家不也是逃亡而来,当时应当给村里分了不少好东西吧?又或者给村里帮忙做了不少事情?”
谢梧的意思很简单,一视同仁。
可是,对比林家来此,不仅没给村里带来什么,反而还得到几亩山地和落脚地。
“这…我们怎么能算外人!我们…那可是落了户的…”沈氏仅剩的那点气势一下泄了下去,一张脸红了黑,黑了红…就怕这会子大家要她拿出些东西来。
面对大家交头接耳和质疑的目光,沈氏是夹着尾巴溜回家去,‘啪!’一下关了门。
既然林家搬来并未交什么东西给村里,那谢梧手上的野味自然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正打算跟着李婆子回去取米。
又被那两汉子拦住,“你!不能走!”
谢梧乐了,“两位大哥留我吃饭?”
“林家是林家,他家的事日后再说,至于你嘛,东西还是该分给村里的。”
谢梧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变了,“若我说不呢!”
几人相视一眼,“那只能让里正来,他绝不会坐视山里的东西被你一个外乡人猎了去!”
一听找里正,本想直接唤了白起了事的谢梧又换上一贯的笑容,“也好。”
就在他们争论时,已经有村民去找了。
没多时,约摸五十开外的里正就到了,看着颇具长者风范。
他先安抚了一众村民,“路上都听说了,今日这事大家都没错,林家逃荒来时本来就什么也没有,那些分给他家的山地大家心里有数,都是些没人要的荒地和那块死地。而且他家落户后可是保证每年交粮的,这也能抵消咱们村交粮给县里的压力。”
听了里正的话,大家心里舒服了很多。
里正又来到谢梧面前,先是认真打量了人,才道:“小伙子看着很是面善。”
谢梧见人和煦,并未摆谱,收起了假笑,十分认真地回了话,“您也很面善。”
听他如是说,里正乐得下颚处花白的胡须乱颤,又问,“是路过咱们石牛村的?还是打算在此落脚?”
这个问题正是谢梧想见里正的原因。
谢梧:“有何区别?”
里正也是个爽利的,直言道:“若是路过,打几只野味充饥无妨,咱们石牛村的村民也不是不讲理的,几只野味总不会伤了咱们祖祖辈辈留下的根基。”
“若是在此落脚,按小伙子的营生能力,入山打猎或为首选,长年累月下来,也怕坐吃山空。”
里正实在,谢梧安心不少。
本来他打算带着白起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咸鱼躺平,可想到这样的地方在乱世里根本不存在。
前九站同样是乱世,所见大都恶山恶水恶民罢了。
乱世中,良心真的一文不值,他虽看不上林家婶子的所作所为,可在战乱时没将三个半大孩子饿死已是难得。
九个异时空,多的是州官掌权者不百姓死活,百姓不得不卖儿卖女求活命…
一个实在又能为村民着想的里正,他决定就此落根,自己创造一个咸鱼躺平的桃花源来。
谢梧从怀中掏出来福客栈的阿福给的银钱,“也不瞒您,这些是我全部家当,准备在石牛村落户。”
里正摆摆手,“落户不需要银钱。”
“我知道。”
“那这钱?”
谢梧将林雀推至身前,“您老看看她。”
是林家被分出去的大房孩子,里正叹口气,他也没办法,毕竟人家的家事,很多时候也容不得他多嘴,分家时若不是他盯着,现在恐怕连土窑都没得住,更别提还分了条凳碗筷。
“哎,他俩终究还是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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