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隔行如隔山
贺若枫就坐在陶蕴前面,听到姚依柠说把数据整理好,也觉得是她没理解主管的要求。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
姚依柠微笑:“听您说这种整理数据的工作每个月都要有,但是人工整理费时费神,一不小心还容易出错,于是我偷懒编了个程序,更效率一些。”
陶蕴惊讶道:“你会编程?”
姚依柠点头,偷听墙角的贺若枫两眼放光,回过头恳求:“亲爱的,你那个什么程序能发我一份吗,我这边也有好多数据呜呜呜……”
“当然可以,我教你怎么用。”
今年旅游业爆火,带动沿海城市的店铺迎来了三年以来的销售高峰,可惜即便如此依旧入不敷出。
沈立钧在那通单方面的电话后,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报告就放在眼前,他却罕见地看不进去。
自从孤身一人被赶出沪市,他就再也没让李运泽影响过他的想法。
也许是克制了太久,连烦躁都变得有些怀念。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我到了,下来请我喝咖啡。
沈立钧的眉头皱出更深的痕迹,起身拿上手机,一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刚刚调戏过自己的女人正显眼地站在那。
和什么人开心地说着话,看到他出现在门口,立刻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注意到沈立钧的姚依柠抓紧时间刷好感。
毕竟拼事业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做的再好,顶头上司不认可,那就是做无用功。
问好的手刚抬到一半,就见办公室大门又一次在自己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嘴里那句“领导您要喝点什么吗”吊在小舌头上,打了个旋,被深呼吸吐散在落针可闻的空气里。
再一次成为整个办公区焦点的姚依柠顶着陶蕴和贺若枫强烈的视线,在一片乍响的键盘声里,指着她们的屏幕说:“你们微信亮了。”
姚依柠不是第一个被李运泽从总部调来分部的员工。
沈立钧从高挺的鼻梁上摘下平光眼镜,转身将其搁在神色办公桌上,投向落地窗外的锋利视线几乎能将林立的高楼拦腰斩断。
之前那些被伤害过的人会本能地藏起伤口,筑起高高的屏障,躲避可能的伤害和善意的帮助。
他理解。
明媚的阳光探入办公室内,映得摆放整齐的两张资料泛起大片白金色的光芒,也化不开他受不住的冰冷阴鸷。
他一边边回想着那双琥珀色杏眼的突然闯入,轻快的声音撞上鼓膜,雁过留痕……
一刻钟前,那边反馈了二次确认的消息,和之前并没有任何出入。
上个星期还唯唯诺诺,说话吞吞吐吐不敢抬头的人,可能在短时间里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吗?
是变心、偷梁换柱,或是针对他的一步棋?
沈立钧走回阴影里,重新用镜片掩饰自己,捏着镜腿的指腹擦过褪红的耳廓,拿起手机给对面回了个消息:上来。
姚依柠疑惑地看向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凑到贺若枫耳边小声嘀咕:“他一直这样吗?我感觉被针对了……”
贺若枫茫然地摇摇头:“可能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我段位太低,猜不出领导的心思。”
“不许议论领导,”陶蕴打断两人的交头接耳,对姚依柠说,“沈总不是针对你,别往心里去。”
只有她知道自己只是嘴上这么一说,看向姚依柠的眼神却说不上清白,全是八卦。
“嗯。”
姚依柠已经决定要用自己的实力改变沈立钧的态度,便没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
“主管,除了整理数据,营销还需要做些什么?”
陶蕴看了眼日历,思考片刻后说:
“七夕的方案上周过了,这周开始准备中秋和十一的吧,姚工你坐,我给你俩一起交代了。”
姚依柠收着长腿,重新坐回那张被陶蕴搬到身边的小圆凳上,认真听讲。
乔阙拎着咖啡晃进来的时候,就见沈立钧办公室对面的工位上多出了一个土里土气的格子衫。
墨色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懒散地蜿蜒在单薄的后背上。
牛仔裤帆布鞋,不看脸也知道是个刚离开学校的新社会人。
圆凳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局促,细长的双腿弯曲折叠,上面还乱糟糟地摊着几张纸笔。
只扫了一眼,他就收回视线,随意敲了下办公室房门,没等人回复就推开走进去。
“又来一个?”
乔阙把纸袋放在整洁的办公桌上,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杯,吸管包装拆得到处都是,吸了半口就把带着水汽的杯子直接搁在深色实木办公桌上。
注意到沈立钧杀人的目光,乔阙不情不愿地把吸管包装扫进垃圾桶,又抽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留下让沈立钧青筋直跳的痕迹:
“得,你这洁癖又升级了。”
说完便自顾自地摇晃红酒一样晃着咖啡,姿势闲散地坐进一旁的沙发里。
再次递向嘴边的吸管在空中停住,乔阙想到什么,惊讶道:
“今早的聊天记录就是那个妹妹爆出来的?!”
手中的咖啡杯在茶几上重重地敲了几下,扑簌簌掉落的水珠看的沈立钧干脆闭眼扭开头。
“我去,看不出来啊!姓李的真不是个东西,给兔子都逼急眼了。”
沈立钧把自己那杯咖啡放到杯垫上:
“千华怎么说?”
“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乔阙悻悻道,“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对嘉百出手,说什么‘千华和嘉百都正是不容易的时候,应该互相帮助,不要给行业带来负面影响’我都快听吐了。”
“不过小妹妹很给力啊,这应该算石锤了吧?有把握把姓李的踢出去吗?”
沈立钧鸦睫微垂,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好半晌后摇摇头,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点沙哑,和乔阙轻挑的声线有着明显的区别:
“李董正在回国的路上,李太太一早打了几个电话。一份聊天记录而已,就算铁板钉钉,拖着、扯皮、反咬,最后不还一样变棉花。”
“啧。”
乔阙心里虽然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看上去却比沈立钧还不甘,愤愤道:
“早知道公司的未来要交给那种垃圾,李董肯定老老实实只要你这一个儿子……”
“行了。”
乔阙住了声,他和沈立钧是大学同学。
在校期间,沈立钧从不与人深交,他也是这几年才知道沈立钧和李家的关系。
沈立钧的生母沈棠华走得早,沈家家道中落,李董又碰上一个攀高枝的机会,迅速再婚,紧跟着李运泽出生,沈立钧的身份变得越来越尴尬。
信任李太太来自家世显赫的方家,方雅云又极溺爱亲生儿子。
李运泽刚会爬的那个月,沈立钧就被送离沪市到华市读书,直到他长大成人也没被允许回到沪市。
远离父母、吃喝不愁,世家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由可以是无垠的天空,也可以是诱人堕落的伊甸。
每次想到沈立钧那个破碎的家庭,乔阙都想问问自家老爸老妈有没有另寻新欢的想法。
乔妈妈会二话不说揍他一顿,好在乔董比较佛系,不爱动手。
乔董连打压竞争对手的机会都不愿意碰,更别说为了公司未来抛弃糟糠妻。
真也不知道自家这些年的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不过自己这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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