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荷立刻去后院提来一桶水,走到院门口,发现方才那男子不见人影。

她四下环顾,确定男子已经离开,嘴里嘀咕:“真是个怪人,明明方才还说,今天一定要见到小姐,表现得那么诚恳。”

“我的确要见你家小姐,不过总不能被泼一身水,狼狈不堪的见。”白逸在她身后出现,笑得意味深长。

筠荷心中愕然。

她竟丝毫没有感受到男子的气息。

等到刚刚自己想动时,才发现身体竟动弹不得,好似被一股灵力压制。

“姑娘不必紧张,就在这里休息片刻,等我见完你家小姐,你身上的术法也会自动解开。”白逸说罢,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

此时,躺在摇椅里闭目养神的玉瑶,听到脚步声,察觉到并非是筠荷回来。

她抬起眼皮,寻声看去,果然是带着面具的白逸。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玉瑶不悦挑眉,这人脸皮是一如既往的厚,不请自来。

白逸不以为意的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不是怕圣女有诸多理由推辞,不愿意见。”

玉瑶冷哼。

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如今天府内暗潮涌动,局势未明。

无论做什么都要慎之又慎。

现在白逸明目张胆找到自己这里来

像他这样的陌生面孔,出现在东州圣女的门外,就很容易引人注意。

玉瑶认定他就是故意这么做,想要外人认为有古怪。

“圣女不必恼怒,我今天来并非要提合作之事,而是特地来帮圣女解决麻烦。”白逸含笑朝她走近了几步。

啪!

玉瑶的碎骨鞭,朝着他面门甩去。

若非白逸躲闪得够快,方才这一鞭子,足以打得他皮开肉绽。

他并未因此动怒,反而笑着开口道:“那我先为自己闯入院子的事,郑重道歉。”

“现在就滚出去。”玉瑶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安排。

即便今天白逸的目的,是想要卖人情给自己。

她也不会接受这所谓的好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白逸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跟他合作,才会千方百计,使出这些招数。

玉瑶见他仍是杵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脸色彻底冷若冰霜。

“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也罢,看来今天圣女的心情不佳,那我就先离开,只不过圣女真的不好奇,楚安为何到现在生死未卜么?”白逸故意留了个悬念,转身离去。

楚安失踪和魔主迟迟未归,两件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玉瑶抬手揉眉,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

沉得住气。

方才白逸的这番话,看似暗示,实则为试探。

他想看自己究竟有多在乎身边的魔族。

但凡刚刚玉瑶立刻追上去,就等于告诉白逸,自己现在的软肋就是魔主。

白逸知道的事情不少。

好在,现在他还不清楚,自己身边那位的**是魔族之主。

“小姐喝杯清心茶吧。”知羽杯盏递到她面前。

昨夜自己在卧房外守着时,半夜听到小姐被噩梦惊醒,还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沧九霄。

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但她心里大概能猜到,沧九霄应该就是主子身边的那个魔族。

知羽没有想到,主子和魔族之间的牵绊这么深。

“奴婢家破人亡时,曾有一段时间,抑郁寡欢,之后性格变得沉默寡言,阁主见我如此,就让我学着品茶。”

她声音温柔,好似微风拂过玉瑶的心头,将自己心中那几分浮躁拂去。

玉瑶问:“然后呢?”

“沏茶和品茶都讲究耐性,磨炼心性,我也就明白阁主真正的用意,是希望我能凡事都看开,不要被情绪随便左右自己。”

“忘北初的确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通透。”玉瑶哑然失笑。

差一点自己也钻了牛角尖,担心魔主会出事,自乱阵脚,反

而容易被人钻空子。

这是大忌。

她还记得,沧九霄也曾经告诉过自己:哪怕天塌下来,也绝不能害怕,因为恐惧才是真正扰乱人心的根源。

玉瑶的确不怕死。

只不过她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出事。

这就是自己的最大的软肋。

也险些让她刚刚在白逸面前,被扰乱心神。

她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抬眸看向知羽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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