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言眉眼之间满是怀念之情，平时偏冷的五官也柔和了很多。
程昭不由自主地轻声说：“那一定是个很好的长辈。”
周立言微笑点点头，一边剥蟹，一边和程昭说起了往事，“那是我的奶奶，一个很好的人。我父母不喜欢我，是她把我带大的。”
程昭有点好奇，但是又不太好意思问周立言的私事。看到她纠结犹豫的样子，周立言轻笑一声，说：“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程昭纠结了一下，然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周队，你那么好，为什么你爸妈这样对你啊？”
这个疑问，其实在上一次一起吃海鲜、饭后散步的时候，程昭就想问了。不过那时候她和周立言还不算很熟，就没开口。现在既然周立言随便她问，她就大着胆子，八卦一下。
毕竟，换作她处于父母的位置，周立言优越的外形、体面的工作、稳重的个性，绝对是父母可以到处炫耀的好孩子。
而且什么原因让他的父母，这么多年都不亲近自己的孩子？
周立言拆完一只蟹，把蟹肉碟子挪到程昭面前，又递给她一瓶醋。
然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据说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孕期反应特别厉害，我出生的时候，她还差点难产了。我本来有个双胞胎妹妹，但是出生后几个月就没了……”
“我大概三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算命先生，他说我八字不好，会影响身边人的运势，特别是兄弟姐妹的运势……我有个哥哥，我父母担心我真的会影响身边的人，然后就把我分隔开，让一个老保姆照顾我。后来我奶奶知道了这些事，看不过去，在我五岁左右的时候，把我接过去养了。”
程昭皱起眉头，“封建迷信！这些事怎么可以怪你呢？”
周立言耸耸肩，淡淡一笑，“毕竟听起来是挺邪门的……我母亲当年因为我这一胎伤了身体，养了几年才好，后来又生了一对龙凤胎，然后都很健康……所以，我长大之后，也不怪他们了，大家不住一起，当成普通亲戚来往就是。”
“而且我奶奶对我挺好的，不强迫我吃不喜欢的东西，也不会要求我按她的想法学习或者做事。她当年听到我想去警校，还很高兴……她去世的时候，还留了一些钱给我，我才有现在这样的自在日子。”
程昭心里十分复杂，没想到周队居然有这样的童年，太可怜了。
然后她又觉得周立言很厉害，家人这样对待他，他也没有长歪，还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年纪轻轻就是刑警队长。
程昭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来安慰周立言，但是又觉得他现在这样并不需要安慰。
最后她抬头看着周立言，一脸认真地说：“你现在这么厉害，你奶奶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自豪的。”
周立言看着程昭眼睛，读懂了她未说出的安慰之意。私房菜餐厅暖色的灯光下，她的杏眼被镀上了一层蒙蒙的金光，好像藏着星星一样。
周立言轻轻笑了，说：“好了，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怎么和你提起了……我也没多厉害，一个普通人而已。”
“反而是你，查案找方向那么敏锐，好像有超能力一样。”周立言又推了一下蟹肉的碟子，“吃吧，别客气。”
程昭笑嘻嘻地说：“嘿嘿，那我不客气啦~”
程昭往蟹肉上面浇了一点醋，然后拿着勺子，一口蟹肉蟹黄，一口米饭，太香了，简直停不下来……
吃饱喝足之后，周立言一边送程昭回家，一边和她提起窥视APP的事，“这个案子影响比较恶劣，领导也说要成立专案组。到时候不一定是我主持破案，不过应该会让我们组参与……”
“我已经和于队说了想要邀请你来加入调查组，也让他考虑给你调岗的事，不过他顾虑比较多，暂时都没答应。”
“不过，他说遇到难题，可以继续找你当顾问。所以，案子有新进展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告诉你。”
虽然听到于队没同意她进调查组或者调岗，程昭有点小失望，但是听到周立言说案子线索可以告诉她，程昭又开心起来了。
程昭笑着说：“没关系，可以告诉我就不错了。如果让我知道了开头，又完全不给我参与，我就会被自己的好奇心逼得发疯了。”
周立言轻笑一声，“那么夸张？放心，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之前周丽鸣绑架案，我和领导提出找你帮忙，他还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这次连环盗窃案，我一提他就答应了……”
“窥视APP这个案子，除了要查这个视频平台，可能还会涉及很多个案件，比较敏感。虽然于队没直接让你进调查组，但是也说可以找你帮忙，说明他也很相信你的能力。你这么厉害，调岗也是迟早的事，领导也想提高破案率。”
私房菜菜馆距离程昭住的地方不远，周立言开车，很快就到了楼下。
听了周立言的话，程昭雀跃不已。没想到他领导已经记得她了，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正式成为刑警。说不定还可以和周队一起共事，看着帅哥的脸干活，感觉上班都是一种享受了，嘿嘿~
“希望这天早点来到吧。”
周立言笑着说：“不会太远的。早点休息吧，晚安。”
“谢谢今晚的款待，晚安。”程昭挥手和周立言道别，一蹦一跳都上楼回家了。
…………
第二天上班，庞达又狠狠地夸了一遍程昭，“小程，你太厉害了，刑事科的于山队长和我说了，你帮了很大的忙。本来他们想借你过去几天的，没想到你们一天就解决了。南城区的戴警官和东城区的刘警官也给我发信息，说我们交警队伍卧虎藏龙……”
程昭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微微发红。她挠挠头，谦虚道：“主要是刑事的警官资料搜集得齐全，我刚好找到了突破的线索。如果没有我，他们迟早也会找到关联的。”
庞达笑着摆摆手，“兵贵神速，慢慢查是可以查到，但是这样盗窃团的人，可能就四散藏匿了。损失就更难追回了……所以你确实是做得很好，不用谦虚。你的功劳，我们会记下来的。”
程昭感动地说：“谢谢庞队！”
庞达笑着说：“好了，你回去做事吧。今天好像轮到你出外勤……不过我们昨天预计你可能今天回不来，所以换了个人去外勤。你看你是出去巡逻，还是在办公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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