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然而谢怀则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她这样懂事,期盼着他能寻到真心相爱的夫人,乖巧的让人爱怜,这是为人通房的本分,不争不妒,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难道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侍妾?
若是那等力争上游的,跟正室夫人也要争,争的手段百出,头破血流,闹得内宅不宁,才是真正的糟糕呢。
可谢怀则,就是毫无欣喜,甚至扯开嘴角笑一笑,都做不出来。
酸涩和无奈,像是棉花一样,逐渐充满胸腔,再到身体,蔓延到喉咙处,都有些苦涩。
这是,全然陌生的感觉,谢怀则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高兴,夸赞她懂事,顺势摸摸她的头,继续鼓励她不争不抢,做一个合格的妾侍通房,她安分守己,他才应该放心才对。
“你,希望我找一位两情相悦的妻子?”
谢怀则语气涩然,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卫婵满脸坦然:“奴婢是真心的。”
谢怀则脸上的肌肉翕动两下:“我不是说过,你能吃醋。”
卫婵淡笑,并没有将他从前那句话真的放在心里:“若是您的妾,您说奴婢有资格吃醋,可对着您的正室夫人,奴婢也有资格吗?奴婢的身份,就注定奴婢不能那么做,宠妾灭妻闹得家宅不宁,更是过错,夫妻是什么,是同心协力要彼此扶持度过后半生的人,夫人为您打理内宅,为您生儿育女,既然不必考虑是否是世家权贵出身,您就能寻一个更合心意的,这样不好吗?”
好,很好,那你呢?
谢怀则想问,他与未来的夫人情投意合,他心里还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府里,无子无宠的老姨娘,后半辈子过得可都不怎么好。
你就甘心,看我与另外一个女人,名义上的正妻,情投意合两心相许?
想到这,谢怀则的心,似乎被谁狠狠一攥,一口气竟然没上来。
卫婵扶住了他,为他顺着后背:“世子,您怎么了,不舒服?”
谢怀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握:“那你呢,我与未来夫人琴瑟和谐,你怎么办?”
卫婵抿唇,嫣然一笑:“要是世子还需要奴婢服侍,奴婢就在您身边服侍,要是不需要
奴婢了,就允奴婢赎身出去,您的大恩大德,奴婢会念着一辈子的,因为世子是好人,还允许奴婢说真话,奴婢才会这么说,就算有朝一日,因为变故,奴婢离开了世子,也会为世子求佛上香,希望世子一生顺遂。
她的眼睛笑的像是两弯月牙,笑眯眯的样子,却让谢怀则发不出脾气。
她就像是驴子面前吊着的胡萝卜,完全知道该怎么拿捏他的脾气。
凭什么,凭什么他堂堂世子,却要被一个侍婢拿捏的忽上忽下,她高兴他就高兴,她不高兴他就不高兴。
有时候他也会恼怒,她凭什么呢。
“离开我,这辈子都没可能,你是我的妾,我的奴才,将来我娶妻了,不仅要服侍我,还要服侍主母,让你一辈子做我们夫妻的奴才,这下如了你的意!
他的话凶狠至极,而卫婵也听出来了,黑黢黢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人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谢怀则是故意的,在说气话,可说到底她没做错什么,难道希望他幸福也有错?
只是这些郁气堆积在心里,无处发泄,他便只能说些伤人的话语,才能舒服一些。
可见到她微颤的睫毛,泪莹莹的眼眸,就立刻后悔失言。
可卫婵仍旧很平静,甚至没有丝毫觉得被羞辱的模样,她求仁得仁做了这个通房,还指望自己的主子能有什么好话,就算不做这个妾,她也只是个卖身的奴婢,若是因为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觉得伤自尊,那也活不到这么大了。
穷苦人家的孩子,总是要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自尊,才能继续活着的。
说起来有点恬不知耻,可现实就是这样。
而卫婵也习惯了他这种阴晴不定,偶尔还会吐出几句毒舌话语。
靠到他怀里,卫婵轻叹:“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动不动就生气,奴婢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将来奴婢仗着您宠爱,跟您的正室夫人争风吃醋,您夹在中间,岂不难做,奴婢不想做那样的人,也希望您能过得好,这也有错吗?您别这么伤奴婢的心。
哪里是他伤她的心,分明是她在伤他。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提别的女人,这样不好。谢怀则终究是妥协了,打发出去是不可能的,又不可能一直僵持着不理人,一旦他察觉不到,就
有人想要害她,他真是怕的要命。
那能怎么样,只能原谅她。
“您说要听奴婢的真话,可奴婢说了,您就不高兴,以后这还让奴婢怎么说。
“行了,我错了,说你一句,顶过来十句,也真不知谁是主子。谢怀则嘴上抱怨,实则眼中含笑,根本就没有刚才质问她时冰冷又让人胆寒的模样。
红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仅是世子前后脸的变化,还有,世子居然主动认了错?
世子怎么可能跟他们这些奴婢们认错,从前根本没有的事。
她看向卫婵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身先士卒的英雄,就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说,关于赵雪芙的。
“县主?她又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了,是我,她欺负了你,此事总要讨要回来。
卫婵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忙去抱住他的手臂:“世子,这件事就算了吧,左右我也没什么大事。
谢怀则不可思议:“你要让我忍?她是抱着杀了你的心那么做的,若不是谢珩还有那位孟小姐,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口气让我怎么咽下去。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日他到底是如何的慌乱,冷汗出了一身,心都到嗓子眼里了,看着自家三妹哭着说她有危险时,他顾不得宋家两位公子还有几位女眷在场,当即拔腿就走。
卫婵叹气:“您非要出这口气,还是为了奴婢,按理说,奴婢的确不该不识好歹,好像奴婢充这个好人似的,只是奴婢想问您,您要有所动作,是能置靖江王府于死地,就像对王冬年一样,这辈子都让他们翻不了身,让广宜县主再也作不了妖吗?
谢怀则一顿:“虽然靖江王被贬,爵位由亲王成了郡王,也不受陛下宠信,可到底还是个宗室郡王,而且背后有皇后等太原系世家支持,若要一击便置于死地,怕是难。
卫婵点点头:“奴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先前几回,难道奴婢就是个傻子,非要去赚县主给的十两银子?还不是因为这些贵人实在难缠,你若让她出了气,她便不会再找麻烦,您不让奴婢给县主做绣活,固然是维护奴婢,可送了十二个绣娘,就是打她的脸,她焉能善罢甘休,便有了兰园之中,罚跪外加王冬年那一巴掌。
卫婵很是无奈:“本来此事已经到此为止了世子咽不下这口气叫皇贵妃出面教训了县主气是出了可这回县主对奴婢下死手就是因为皇后娘娘认出奴婢那串手串乃是皇贵妃所赐挑拨了几句现在县主已经猜到让她在京城丢尽名声的嘴板事件是您联合了皇贵妃才有了今日之祸冤家宜解不宜结世子您还是别再继续斗下去若是不能让他们一辈子翻不了身继续斗法冤仇只会越来越深遭殃的是奴婢这种小人物。”
“她居然知道了?”谢怀则蹙眉随即冷笑:“知道就知道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倒是奇怪都给足了教训她居然还不肯死心还想害你也不怕我报复她吗而且一切始作俑者是我
“县主她喜欢世子。”
“那又怎么样我又瞧不上她。”
“正因为她喜欢世子在她心里想来世子一定是形象很好她不愿怨怼您只好把气撒在我身上认为是奴婢狐媚了您呗。”
谢怀则是忍不下这口气的:“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正与此有关你说的对打蛇不死自遗其害这回要做的局非得把他们都装进去让赵雪芙再也没精力寻你的麻烦才是跟北疆那一战我朝没能赢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略有败势对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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