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课的讲堂开了四面阔窗,北面挨着一个小水塘,日光照在微漾的水上,如同鱼鳞闪闪。

祝筝看景的功夫,容衍不见了踪影。

“筝姑娘!”坐在第一排的吉瑛又招手,怀里还搂着一把竹椅,“快来,我替你占好了好位置!”

一个“替”字颇有些盛情难却,祝筝迟疑了片刻,便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了。

果然是个绝佳的好位置,两面窗的穿堂微风拂过,正对着上方的书台,待会儿崇弘大师来了,说不定能数清他有多少根胡子。

吉瑛见祝筝坐下后一直在左右环顾,体贴道,“别担心,离恕早被我赶到后边去了。”

祝筝闻言回头,果然看见角落里猫着一个黑影,满脸幽怨地望着他们这处。

她无奈地笑了笑,四周看看是为了找找某人去哪儿了。

这个人当然不是离恕。

吉瑛桌上堆的满满当当,十几卷竹简摞在一起,看得出是个没少用功的好学生。

竹简堆旁,还放着一把竹箫,看起来十分眼熟。

吉瑛见祝筝看了好几眼,连忙从桌上拿起箫递了过来,“筝姑娘是不是见过这把箫?”

普普通通的紫竹箫,只在箫尾上刻着一圈简朴的鱼纹。

“见过。”祝筝点头,“和你们师兄的一样。”

用料长短都别无二致,连花纹走势都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是这支成色稍显新些。

“原来是见过师兄的。”吉瑛似乎有些失望,“这本就是师兄的箫,我们每个人的都是仿着他的做的。”

每个人?

祝筝捕捉到这个词,刻意留意了一下众人,果然见到每个人的腰上都带着一把一样的竹箫。

难道是因为真对这个大师兄爱戴至此,特意效仿的吗?

可除却雪夜那次,很少见容衍拿出来这把箫,他们怎么时时佩在身上。

祝筝心中冒出一串疑问,对吉瑛道,“你们为…….”

“师兄来了!”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讲堂里迅速安静下来,容衍手里拿着一卷经简进门,站在了祝筝面对着的三尺书台旁。

祝筝微微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容衍并不是来听课的,而是来讲课的。

其他人当然并没有祝筝这样震惊,大家都一脸期待已久的模样,见祝筝愣神,吉瑛小声给出了解释。

“以前就是大师兄讲晨课的,师兄下山了之后,师父早上起不来,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众位早。”容衍环视一周,“今日讲白阑经第三卷,天衡。”

呼啦啦的翻简声响起,容衍的目光从祝筝身上浅浅掠过,又跨步走近,将手里的经简放在了祝筝空荡荡的桌上。

她有些不自觉地紧张,默默挺直了背。

除开姐姐教的,祝筝读过的最多的只有女学。

被祖母送进去的时候才五岁出头,同门中她年纪最小,又因为祝家在外的名声,免不了受排挤。女学的课程她多半都不感兴趣,所以学的并不算好,几个夫子又喜欢看人下菜碟,祝筝自然没得过好脸色。

在学堂的几年,她不记得学了多少有用的东西,倒是患上了个怕夫子的毛病。

“天衡卷,自守修身。”容衍缓缓开口,“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是以圣人为无为之事,乐恬淡之能,从欲快志于虚无之守,故寿命无穷,与天地终,此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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