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老夫人派人来叫沈映秋过去打牌。

沈映秋身为儿媳,能推辞吗?便拿着钱匣子去了。

这一下午,她就没赢过,光输钱去了。

其实她打牌的技术并不差,只不过打牌,打的不仅仅是牌,还有牌桌上的人情世故。

她固然可以在牌桌上赢她婆母的钱,但她婆母输了钱心情能好吗?

她婆母心情一不好,岂不是就要冲她这个儿媳妇撒气?

她可以毫不脸红地说,老娘不差钱,所以何必为了几两银子招来婆母的不快呢?

花钱可以消灾,也可以消去她婆母的烦闷,让她日子好过一点。

秉承着这个原则,沈映秋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牌技烂、手气差”的人设,成功荣升为她婆母最喜欢的牌友,没有之一。

这一下午,她照例输出去了几吊钱。

她做出一副郁闷晦气的样子来,她婆母却是春风满面,喜笑颜开。

偏偏她婆母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老二家的,听说你跟明亭又吵架了?这两天都不准他进你的房间,把人赶去了书房睡?”

沈映秋强颜欢笑:“娘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是明亭说书院里马上要考试了,得抓紧时间温书,这才歇在了书房里。”

江夫人:“鬼扯,温啥子书?秦婆子都看见了,前天你一大早和明亭出门,大晚上才从外头回来,一回来还对明亭甩脸色,不让他进你的屋,你快给我说说,你俩到底咋了?”

秦婆子是婆母安插在她院里的眼线,这事沈映秋早就知道,但她一直故作不知,有时甚至还会故意利用秦婆子传递些消息过去。

至于真正要紧的事,她是不会让秦婆子知道的。

沈映秋无奈道:“既然娘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您了,明亭他,他偷拿了我的首饰送给外头的女人!”

说着她就将手里的牌一撇,用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一半是演戏,一半却是真的伤心。

两天了,她心里的气都还没下去。

江夫人:“哼,果然有啥样的老子就有啥样的儿子,明亭他爹当年在外头找相好,现在明亭也有样学样,外头的女人都是狐媚子!”

沈映秋听到公公的八卦,心里的悲伤都淡了,哭声也不知不觉小了下去,耳朵却是高高地竖了起来。

但她当儿媳的,不好打探公公当年的风流韵事,只能装作惊讶的样子,旁敲侧击。

“啊?不会吧?父亲身为郡守,向来清正严明,洁身自好,其他官员家里少不得会蓄养一些家伎,咱们家却是干净得很,父亲后院除了您,并无其她乱七八糟的人呀。”

江夫人:“你先把牌捡起来,继续打,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牌都不要了,像话吗?”

沈映秋:“……”

有时候,她真的蛮佩服她婆母的。

才打出去一张牌,就听见她婆母爆出来一句石破天惊之语。

“那死老头子哪里是洁身自好?分明是在为明亭他娘守活寡!”

沈映秋:“?”

没等她想明白,江夫人忽然问她:“老二家的,你知道我为啥讨厌你那个叫翠娥的丫鬟吗?”

沈映秋摇了摇头,直到现在她都还一头雾水。

也正是因为翠娥招了她婆母的恶,她才会将翠娥派出去,避免她婆母因为翠娥找她的麻烦。

“因为她名字里有个‘翠’字,一看见她,我就会想起来明亭他娘。”

沈映秋心里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娘,明亭他娘,不就是您吗?”

据她所知,老夫人叫江小红,名字里压根儿就没有“翠”字,所以——

难道江明亭不是她婆母亲生的?!

江夫人:“哼,我可生不出这样的儿子,明亭他娘叫雪翠,是个妓女。”

沈映秋心头一震,难怪嫁过来之后,她就觉得婆母对江明亭这个小儿子的态度怪怪的。

对她这个儿媳更是恶劣,变着法儿地折腾她。

要不是她使出了钞能力,而且对婆母并没有天然的敬畏感,怕是要被磋磨得不成样了。

之前她还以为是婆母不喜欢她这个出身比较低的儿媳,如今看来,婆母分明是迁怒了啊!

但话又说回来,对于婆母而言,江明亭是她丈夫出轨的产物,她对江明亭态度能好才怪了。

至于自己,实际上是她情敌的儿媳,自然更不可能得到她的好脸。

若是换成她自己,能忍受跟丈夫的私生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吗?

想想她都不由得有些同情婆母了。

江夫人瞥了她一眼,“妓女之子,跟你这个商户之女倒是挺配,这也是我当初会同意这门婚事的缘故,要是换成我自己的儿子,我可不会看着他娶一个商户女。”

沈映秋心里才升起的同情,瞬间被她这句话给打得稀巴烂。

呵呵,左一句商户之女,又一句商户之女,这么看不起商户之女,你倒是把我的钱还给我啊!

她手指一动,换了张牌打出去。

这一回,赢的人成了她。

江夫人看看牌,又看看她,“你,你怎么赢了?”

沈映秋一笑,“侥幸而已。”

江夫人:“也是,就你那个牌技,能赢这一回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极其不舍地递过来几枚铜钱。

沈映秋要拿的时候她还不肯松手,她一使劲儿,拿来吧你!

接下来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牌技。

“哎呀不好意思,娘,我又赢了。”

“娘,我胡啦。”

“娘……”

一次又一次,她将先前输给婆母的钱,又全都赢了回来。

不仅如此,婆母还倒输给她好几吊钱。

江夫人输红了眼,赌气似的将手里的牌摔到桌上,“不打了!”

她满心以为沈映秋会来哄自己,结果她居然拿着满满当当的钱匣子,施施然走人了。

“娘,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儿媳下次再来陪您打牌。”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走进卧室,沈映秋就扑到了床上。

从战斗状态脱离出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垮了下来,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翻个身,怔怔地盯着帐顶,想起江明亭,她对他的感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那天,发现他将自己的首饰偷拿走送给柳长盈时,她是极端的愤怒伤心,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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