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梁稚将楼问津肩膀一推,手掌往床面上撑了一把立即想要起身。
她脸上挂着眼泪神色凄惶,声音也在颤抖“我去给你拿烫伤膏……”
然而楼问津将她一按,又使她倒了下来他低下头去,把滚烫的吻落在她颈侧的皮肤上,“……不用,阿九。”
这一吻只是序始逐渐逶迤而下,印在她锁骨、胸口、腰际……挂在膝盖处的牛仔长裤彻底被扯落,而后,那温热触感猝然地烙在了膝盖之上。
梁稚一惊,还不能完全肯定他打算做什么,直到那吻的轨迹蜿蜒而上,她吓了一跳立马整个身体往后一缩,并拢膝盖。
楼问津抬起头来看向她她下意识摇头。
他却紧紧地把她盯住,修长手指扣住了膝盖内侧,用力一分。
“不……”梁稚慌得不得了本能抬腿脚掌抵住他的胸口用力往后一蹬。
楼问津纹丝不动,甚而就势一把扣住她伶仃的脚踝,垂眼道:“这样也行。”
……哪样?
不待她思索,他忽然抓着她的双脚把她整个人往下一拖让她两腿都搭在他的肩膀上。紧跟着他便伏了下去。
梁稚偏过头难堪地拿手背挡住了脸几次挣扎的尝试都被楼问津轻巧化解。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卧房里。
她不敢就此多想一秒钟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脸红得将要滴血。
“楼……不要……好脏……”
“没有。”楼问津以玉骨一般的手指缓慢分拨“……很漂亮阿九。”声音埋了下去渐渐含混“……很甜。”
“……”她只想求他不要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拿手臂紧紧挡住脸再咬紧嘴唇才不至于发出那形似饮泣的声音。
他这样的行为
梁稚深深呼吸意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显然只是徒劳。
楼问津唇舌柔软鼻梁却硬-挺它们各司其职简直是想要她的命。
从前绝难想象楼问津会这样极尽细致地取悦于她。
她呼吸逐渐失序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发出追随本能的声响混杂在那啧啧的水声之中一切都如此羞-耻却又叫人上瘾。
怎知堕落不也是人的一种本能?
何况她那么喜欢他死在这一刻又未尝不可至
少所有两难的问题也都烟消云散了。
梁稚头晕目眩,像是小时候不知轻重地直视阳光,眼前花白,脑中嗡响,那个瞬间终于抵达,她急忙出声想要提醒他躲开,“你快……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好几秒的时间,梁稚仿佛直接忘了呼吸,片刻后,才急促地大口喘气,她极为难堪地睁眼,却瞧见楼问津毫不在意地拿衬衫下摆抹了一把脸,而后俯下身来,把仿佛濒死的她,紧紧搂入怀中。
梁稚长久地没有动弹,整个人像是在泳池里游上了好几个来回那样气力尽失。直到许久过后,呼吸渐渐平稳,她闭了闭眼,几乎没有犹豫地在他身侧支起双腿,而后稍稍地挺了挺腰。
她已经默许了,今日他可以对她做任何的事。
楼问津抬起头,垂下目光看着她,眼底深黯。
见他没有动作,梁稚只好暗示得再明显一些,她双臂从他肩膀处落下去,搂住他的腰,再将自己严丝合缝地迎上去。
与此同时她把脑袋偏了过去,避开了他的注视,她极度害怕,再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那一份对她的审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楼问津低下头来,正好挨近她的耳朵,“不行,阿九。他怕她误会,也就将话说得清清楚楚,“……我不能叫你承担风险。他声音沙哑,显然已在极力承受情-欲之折磨。
梁稚沉默数秒,把头更加的偏过去,几乎是要埋进枕头里,那声音也因此含混不清,“……床尾凳上我提包,里面有个钱夹……夹层……你打开。
楼问津瞧了她片刻,依言起身去拿起她的提包。
白色羊皮钱夹,打开来,透明夹层里放了一枚极乐寺请的平安符。他把平安符拿了出来,瞧见下面的东西,便是一顿。
小小一枚正方形,银色锯齿的包装。外表已有明显磨损的痕迹,显然并不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他一下抿紧了嘴唇,暂且什么也没有说。
他很快地回到她身旁,拾起被中断的节奏,继续为她做无休止的准备工作。他分明自己已达忍耐的临界值,却仍然迟迟地不入正题。
梁稚有种脱水般的眩晕与焦渴,她察觉到了,楼问津在故意地折磨她,要她主动地开口求他。
“楼问津……梁稚有些恼怒,扬起手,毫无威慑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颈侧,“……你是不是要我死?
楼问津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毫无防备地抵入。
“嘶……梁稚轻吸一口凉气,把眉头蹙了起来
。那表情,仿佛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才没有将他一脚踹开。
楼问津一震,一时极为困惑,他急忙低下头去,想要吻她,又怕她嫌弃,于是只好紧紧地将她搂住,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很疼吗?阿九?楼问津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稚不说话。
其实痛感很是轻微,只是她这个人,很耐不得痛,叫新鞋磨破脚后跟,都要大呼小叫。
此刻,那骤然的恐惧不是因为痛的本身。
而是她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太亲密,太难堪了,仿佛是丢盔弃甲,直接把自己的心脏,呈给了全副武装的敌人。
“楼问津……她是突然觉得委屈,“你亲我一下……
楼问津立即捧着她的脸,把吻印在她的唇上。
窗帘大开,午后白生生的阳光一泄而入,就这样照在床尾,一切如此的明晃晃,无所遁形。
楼问津温柔而细致地吻了她很久,方才一边尝试开始动作,一边认真观察她的反应。
同时适时地冷静放空,以免浪费这仅此一枚的保护措施。
她额头和鼻尖都是汗珠,微卷长发黏在了颈侧皮肤上,整个人在蓬蓬地散发着热气,像是这明火执仗的烈日的本身。
他们都不再说话,以肢体的语言代替了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这些年欲语还休的秘密。
所有的观察、挑衅、试探、恨意……以及与恨意一同隐秘滋长的情意。
“阿九……楼问津把梁稚的脑袋扳过来,望着她的眼睛,“这东西是为谁准备的?
“……
“嗯?
“反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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