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这句话是阮正柔说的。

祝月盈抱臂站在一旁,哪怕丈夫已经说出了“休妻”二字,她也依旧镇定自若。

阮正柔好说歹说把儿子摁下来:“照儿,这种话不能随意出口。”

司所照不以为意:“阿娘!她都这样了,你还挽留她干什么。”

正值冬日,阮正柔额上却泛出点点细汗:“照儿别闹,哪能动不动就把休妻挂在嘴边,人家月盈这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先别说话。”

司所照一直不喜欢祝月盈,他眼看着终于有机会把莫家娘子娶进来了,结果这临门一脚被一直向着自己的母亲打断,他实在窝火。

“月盈啊,”阮正柔赶紧跟儿媳说话,“母亲方才说那些话,其实是想督促月盈学习怎么当好……”

“行了别说了!”

司所照重重拍着桌案:“她祝月盈到底哪里好?我今儿要休妻,为什么阿娘就是不愿意松口呢?!”

“因为‘三不去’。”

祝月盈幽幽开口:“司二郎娶我时,既无世子之位,也无官身,现在若是休妻,便会被官府强行介入。”

司所照愣在原地。

他双目圆睁,伸出手指指了祝月盈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坐回原位,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阮正柔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意识到自己中了祝月盈的圈套:“真是小瞧你了。不愧是商贾出身,阴险狡诈!”

祝月盈咳嗽了两声:“母亲高看月盈了。”

“我不过是知道自己肯定比不过尚书家的娘子,想给她腾出位置来罢了。”

阮正柔三两下就把和离书撕了个粉碎:“祝月盈,你不可能和离回家的,死了这条心吧!”

她嗤笑一声:“我真是想不明白,侯府到底哪里对你不好,让你高攀上世子还不满意?”

祝月盈发白的面容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泛红:“呵……”

“阮夫人真的以为自己是无辜的?”

她直直盯着对方:“侯府送给我的鸡汤,祝家从中查出了慢性毒药。”

司所照插嘴:“活该!”

祝月盈毫不在意:“我已经收集了证据,到时候散播出去,希望世子还能说出这句话。”

阮正柔脸色大变。

司所照对毒鸡汤也是知情的,他知晓绝对不能给祝月盈这个机会,于是当机立断,扑了上去!

他伸出双手,准备掐住祝月盈的脖子。

反正祝月盈现在半死不活的,到时候就说世子夫人暴毙,祝家不过一商贾,只要不让他们见到尸首,任谁也查不出什么来!

司所照双手的青筋暴起,祝月盈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避不开他的动作。

就在此时!

她身后的谷雨身形一动,三两下就把世子摁在地上,小满同时站在祝月盈身前,保护着主子的安全。

祝月盈神色如常,像是早就料到二人会出手。

司所照感觉方才绝对不只有谷雨参与,他扭着头喊道:“你个泼妇!是不是就知道偷袭和躲!”

祝月盈拍了拍小满腰间挂着的算盘,无辜道:“这可是一把的新的算盘,世子别想着再砍一刀了,我舍不得。”

阮正柔上前说和:“行了行了,本来就是一家人,闹的这么僵干什么。”

谷雨放开司所照,后者也打消了现在掐死祝月盈的想法,忿忿地站在母亲身后。

祝月盈已经把下毒之事摆到台面上,阮正柔也懒得装和睦:“你还真是翅膀硬了。”

“比起母亲亲自毒杀儿媳而言,儿媳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祝月盈友善笑笑:“反正我的身子都已经这样了,我当然要肆意妄为咯。”

她说罢便转身离开,侯府的所有礼节尽数被她踩在身后。

阮正柔大口呼吸着,她死死抓着儿子的手:“绝对不能让她把这件事暴露出去!”

要是平宁众人都知道宁顺侯府为了续娶要把儿媳毒死,那侯府的名声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满意的儿媳妇人选、费劲心力结交的人脉、宁顺侯府现在的地位……

阮正柔不敢细想。

司所照看着母亲这样失态的模样,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上一次,还是她设计让司所善的父母死于前朝末乱中时。

他反握母亲的手:“阿娘,我们还有机会。”

阮正柔像是从儿子的动作中汲取到了力量:“对,照儿你说得对。”

她站起身,把额上被细汗粘着的碎发理顺好:“把桃香叫过来。”

阮正柔长舒一口气,又恢复了侯府主母雍容华贵的模样:“我对桃香有知遇之恩,现在到她回报我的时候了。”

于此同时,祝月盈堂而皇之地出了侯府的门。

她带着谷雨小满在东市找了家羊肉汤铺子,甫一坐下,小满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子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呀?”

祝月盈闻着羊肉的膻味:“什么直白?”

“鸡汤啊!”小满有些担忧,“娘子就这么说出来了,阮夫人现在肯定在想应对之策。”

谷雨在一旁默默点头,而后眼疾手快地躲过了旁边洒出来的羊肉汤。

祝月盈向端汤的帮工道了声谢,拿起勺子:“别担心,这些都在你娘子我的计划内。”

三人沉默着吃起饭来,祝月盈吃得很香,可小满和谷雨都有点食不下咽。

待吃饱喝足后,祝月盈又跟没事人一样去成衣店查账了。

李有有早就接到消息等在柜台:“主子!”

“呦,不叫大娘子啦。”祝月盈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喏,这个月的账我查完了,算得不错。”

李有有不好意思地抱着账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祝月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鼓励,刚要转身离开,结果披风又被李有有拽住。

李有有压低了声音:“主子最近……是不是要和离了?”

祝月盈一愣,而后打趣道:“差不多吧,所以先来查查账,看能不能养活自己。”

李有有无奈笑着:“见主子还能开出玩笑来,我就放心了。”

她附在祝月盈耳边轻语:“主子,我这几天听到外面都在传,说是侯府其实就是个空壳子,全靠吃媳妇的嫁妆过活。”

“甚至呀,”李有有神秘兮兮道,“还有人说,宁顺侯世子能当上官都是用主子的嫁妆买的呢!”

祝月盈笑着点点头:“有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李有有搓着自己的衣角:“主子不嫌弃就好。”

祝月盈和她挥手道别,等往外走走后,才跟身后愁眉苦脸的二人说:“谷雨小满,你们两个不要一直闷闷不乐嘛。”

小满撇撇嘴,谷雨则是正经问道:“娘子心有盘算,但谷雨不知道,故而难安。”

祝月盈叹了口气:“没事的。我甫才来找李有有,也是想要确认一件事。”

“外界沸沸扬扬的流言、被握在别人手中的秘密、以及不显赫的家世和零星几个护卫。”

祝月盈揽着二人:“若你们是阮正柔,会做什么?”

谷雨:“下手。”

小满配合地点点头。

祝月盈唇角微勾:“这样就对了。我就是要让阮夫人出手。”

毕竟,除去不能休妻的“三不去”规定之外,大宁朝还规定了一些必须强制和离的情形。

其中就包括夫妻双方及双方家人互相杀害。

祝月盈安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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