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倒是在这个时候说要去解手,许少卿早有预料,这娃冷元子喝了七八碗,说了也不听,便随她去了。

林岁安眼底透露出一丝迷茫。

她怎么站起来了。

她眉头微微一皱,是胸口的微微一抽搐,她的意识又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

全程注意力集中在林岁安身上的叶明珠发现了不对劲,她偷偷拉上了林岁安的手,想扯她坐下,却无动于衷。

这手,冰冷得要命。

后头的虚空戳了戳叶明珠的后背,看似两人小声谈话,实则暗度陈仓,从底下塞给了她一张符纸。

叶明珠面不改色,紧紧攥在手里,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在银杏的身上,她快速地贴在了林岁安的腿上。

那边的争执还在继续。

这上水道宗的掌门头也没转,声音带上审视的语气:“几代前的我们两的联姻可没这么复杂,不知道是不是糊弄我们的。”

温柏听着乐,道:“青宗主此话差也。那件联姻的事每逢咱弟子交流都要被提出来乐一遍。青宗主有所不知,这也是在那之后定下的规矩。”

许少卿左看看右看看,看得热闹,把青天月晾在自己的旁边,仿佛这事不是因他而起。

“你一个后辈家家的少在这糊弄人。”上水掌门皱眉,佯装生气,“你这后辈家家能决定得了什么,你们掌门都还没有反对呢!”

云岳星微微蹙眉,师叔根本没有跟她商量过这事。也在这时,温柏的传音到了她的耳朵。

“我师父前几天出门,受了伤,要闭关数日。他没跟我提过这事,我怀疑他在唬我们。”

温柏不觉得他师父会隐瞒他什么。

师叔怎么会受伤?

云岳星只看了温柏一眼,温柏的下一句传音就来了。

“师父没细说,但现在没有大碍,宗内一切都安顿好了,说等他出关再商量。我想着等你回去我师父应该差不多出关了,就没说了。”

云岳星开口道:“前辈。论起来,我和林岁安才是真的师出同门。我想这事,应该需要我们师父的同意。”

林父先是看看庄主,又瞧瞧上水掌门,不知为何一下子心中有了底气,先是冷笑一声,再道:“你师父?多久没见他了。”

云岳星只是推出师父的令牌:“林家主,这你认识吧。”

她代师父收林岁安的时候,全宗上下无人同意,直到她拿出师父的令牌—当时,林父是在旁边的。

林父一哽,他确实见过,只那一次。太久远了,他都要忘掉云岳星有这东西了。

他得忍。

一是他需要女儿在青崖云在瓶门下,获个好名头。二是除了青崖内门外,还没人知道女儿怎么拜师的。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他苦心经营的名头就打了折。

这外头传的都是云在瓶特地为了林岁安出关,收徒的。

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温柏看着上座的许少卿,礼貌微笑,道:“庄主,这事还是等我们青崖的长辈在场再商榷,您说呢?”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青崖的长辈不在,你们净欺负小辈。

“不需要。”林岁安突然一句,急不可耐,脱口而出,先一愣,再硬生生转了口径,“不需要,这件事不需要在这说,对啊,要等我师父在场嘛。”

林岁安笑得一脸僵硬地坐下。

温柏松了口气。

云岳星疑惑看了两眼,收回了眼神。

被察觉到了,林父不得不收手。

林岁安一手安扶着师姐的手腕,一手扶着额头,头还是涨痛得难受。

这时的庄主才出来打圆场。

只见许少卿笑得一脸亲切,举起杯:“是我的问题,忘了这次只没有青崖的长辈在。”

一个“只”字,意味十足。

温柏端酒,笑容不减,对着三方都鞠了躬:“赔罪了。”一饮而尽。

许少卿没说话,轻抿了一口。

温柏微笑,坐了下来,心里却有了几分别的打量。

“师姐,”林岁安整个人靠在云岳星的身上,身体说不出的难受,嘟囔道,“有点不舒服。”

云岳星微微蹙眉,拿出一根糖葫芦默默放在林岁安的面前,小声道:“一切等回去再说。”

她怀疑里有蹊跷,但这事在这说不合适。

林父向来不敢对她说些什么,但在这里却敢?是有人在替他撑腰?为什么?拿了什么好处?

云岳星朝那边看去,只见林母用木签插了一个水果块往林父嘴里塞,小女人姿态地摇了摇木签。

她向上水那边望去,青掌门不知道在青天月的耳侧说些什么,青天月抿着唇,点了点头。

青天月也是唯一一个她们这辈的,坐在了前头。

有道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跟着她,云岳星收了心思才望向沈序。

他的目光不热不冷,总是温温和和地跟着她,云岳星也就没多大的在意。

沈序的位子离许少卿很近,是许少卿特地安排的。但到现在他俩除了一个问好,就别无它话。

沈序很是沉默,舀两口吃的,看两眼云岳星,抿两口茶,再看两眼云岳星。

好像没有云岳星,他就吃下宴一样。

他看人的眼睛很是委屈。

在这事上他帮不上云岳星的忙,是什么青月亮和她师妹的婚事。他没有立场,不好说话,看着心酸难受。

秋灯夜、虚空、叶明珠眼睁睁看着那张符纸化作了灰烬,缓缓落下。

*

银杏轻车熟路,但—

她一个闪身,躲在了树干后,隐匿身形,悄然不动,连一个大气也不敢踹,直直盯着来人。

黄鹂疾步走在小径上,脚下忽然一顿,耳朵微微一动。

银杏垂下了眼眸,一动不动。

怎么感觉有人。

黄鹂四下一看,却没有发现。

是错觉?

她这才继续疾步而行。

等黄鹂走了有一顿路看不见了,银杏刚准备出来,却又被一惊,藏了回去。

还是黄鹂。

没有两分钟,她又绕了回来,再次确认没有人后,这才安心,真正地离开。

银杏躲了有五六分钟,这才慢慢出来,确认无人后,小心翼翼地朝她的目的地跑去,不发出一点声响。

*

黄鹂把布袋打开,仔仔细细抚摸着一件又一件的金银首饰,眼底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有人来了,门外的身影越来越近。黄鹂重新把布袋合上,正了正神色。

“吱。”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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