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看着程澄:“程澄,我没赶上你和新晟的婚礼,按理说,欠你一声祝福。”
“但我又不忍心再去祝福你。”林梦遥语气陡转道。
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已经不见了,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人。
程澄却了然一笑,象征性地举了举手中的香槟,“那就我祝你吧,祝你顺利回国。”
“你总是这样。”林梦遥忽然眨了下眼。
她幽幽地说,“你知道我有多么厌恶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吗?你不是说好奇我吗?怎么不接着问?”
不等程澄回答,林梦遥自顾自接上话:“我为什么不忍心祝福呢?程澄,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生活得太圆满时,我再去祝福,听上去反倒像是诅咒。”
程澄看着她,却觉得无力辩驳。
她优渥的出身,仰赖于此起飞的事业,以致于后来熠熠生辉的人生经历,像是一根根钉子,牢牢封住她的嘴。
唯一例外的婚姻,提起来倒显得轻飘飘。
她只说:“我早就说过,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朋友?”林梦遥嗤笑一声,“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一样。”
“程澄。”她忽然低声道,“有一样东西,我一直胜过你。从始至终,新晟都是爱我的。”
这当然是程澄的软肋。
即便深知这一点,程澄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没必要拿他出来比较。”
林梦遥嘴角高高地扬起,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程澄。
程澄看着她的样子,瞬间有些恍惚。
“程澄,你上次说过的好吃的餐厅是哪家来着,我们打算去吃。”
“程澄,我们打算去你之前推荐过的小岛玩。”
……
林梦遥当年和邓新晟高调宣布在一起后,总是挽着男友出现在她的面前,嘴角也是这样高高地扬起,眼神如出一辙。
她忽然说:“我原以为你是爱他的。”
程澄说得笃定,林梦遥得意的神色霎时间一僵,她梗起脖子刚要反驳,只听程澄冷冷下结论:“你把他当做什么?和我攀比的工具?”
程澄终于收起那幅百无聊赖的神色,脸上隐隐带了些寒意。
林梦遥被她周身的凌厉气势震得一时失神,反应了两秒后,羞愤将理智彻底燃烧殆尽。
“事实就是,即便我不爱他……”林梦遥拉长调子,“他的爱也轮不上你。”
看到程澄眼神晦暗下一瞬,林梦遥内心前所未有地膨胀。
她得意之余特意匀出一丝余光打量邓新晟的身影,看到人没在附近,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邓新晟的警告,这让她笃定:程澄的婚姻名存实亡。
她尽管利用流言稳坐“白月光”,尽管利用邓新晟那并不存在的爱打压她处处比不上的程澄。
她乘胜追击道:“没有爱的婚姻能长久吗——”
林梦遥劝邓新晟不成,本意是从程澄这边打开缺口。只要程澄心灰意冷退出……
“说不准呢?”程澄忽然打断道。
就像投资,风向瞬息万变。婚姻呢,谁又说得准呢?
比如,她上一秒就还计划着离婚。
……
程澄已经借着上来攀谈的生意伙伴,终止了和林梦遥的交谈。
她现在正独自坐在人少的一侧,咀嚼着自己说的话。
——“说不准呢?”
明明已经决定离婚,如果再决绝一些,今晚就能敲定办理离婚的日期。有什么说不准的呢?
她可以连夜与团队详谈,一夜敲定投资对象。但是,她花了一周下定的离婚决心,在一个晚宴上就能崩得半点不剩。
程澄叹了口气,松开攥在裙摆上的手,裙摆又变得皱巴巴的。
凝神看着裙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暗恋隐藏得还算不错,所以。
……
不消多久,邓新晟路过这里。
程澄看着这位离婚对象,只见他找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她打量道,“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刚说完,她忽然凑近去嗅,抬头盯着他,“还喷了香水吗?”
邓新晟忙掸了掸西装,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程澄,一边看一边解开西装外扣,露出里面的马甲。
他将西装一侧别开,“外面的气味是刚才不小心沾到的,但里面也喷了。”
程澄看着他,将近一周不见,她一时间没搞懂男人的意味。
邓新晟又补充道:“你忘了?我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一笔钱,我用你送的钱买的香水。”
这跟说我用的你的香水,有什么大的分别……
程澄一言难尽地看着邓新晟,脸色忽然红温。
“你、你喷就喷了。”程澄说,半响实在没憋住,又问,“你好端端地,为什么想起来要买香水?”
邓新晟思索了下,正经道:“我听说,正常婚姻内,妻子喜欢送香水作为生日礼物。”
可能见程澄有些窘迫,他体贴道:“我用你给的钱去买了香水,这也是一样的。”
程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你身上有我的香水味,更觉得窘迫。
她强装镇定:“我只是不知道送什么好,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再、再送你一瓶。”
不知道送什么当然是程澄找的借口,她只是害怕贸然送礼物,会暴露出自己暗恋的事实。
但和邓新晟结婚的第一年,她更不想错过他的生日,于是,思来想去一个晚上,去银行取了纸币,整整齐齐摞了一摞作为礼物。
邓新晟定睛看着她,忽然开口:“他们会送腰带、手表等等。”他加了句:“我听说。”
程澄不知道邓新晟听谁说的,但她同样没有送丈夫礼物的经验,特别是害怕丈夫发现自己暗恋。但邓新晟的眼神太热烈,她只好重复道:“腰带、手表,我下次会看着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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