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转生湖(四)

陆峰便见的明知长老如此模样,便心知明知长老现在是否为活物,尚且都是未知之数。陆峰无有想过自己在这“湖”中能够看见失踪的明知长老,更无有想到明知长老要背负这诸多厉诡从“湖”中出来!

应要是如此的话,陆峰在想着,这“转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

怎得能在其中见到如此多的厉诡?

若是如此,主持尊者每一代便是和此地有牵扯的话,那自然是要出问题的,若是主持尊者“呼毕勒罕”的真性稳固不变,如如不动,那自然是在每一次的转世之中,超出六道,无用担心堕入厉诡道,可是现在主持尊者真性破碎如此,那他每一代化作厉诡,便亦不是甚么不可思议之可能了,便这“转生湖”真的如此,那陆峰还要礼诵主持尊者,应主持尊者在那般情况之下,以无上智慧般若,亦无上勇力大金刚护持得如此,到了最后还有一战之力,便已非常人了。

不愧是为“呼图克图”破碎之法性,第三阶次第学位的顶礼大僧侣。

便无论俗世道德如何,他便都是一位大学问家,一位大勇者,一位大咒力者,还有智慧的人!

止无知道明知长老身处此地,是否是出于主持尊者的授意,若是?那现在的明知长老行走在这“湖中”,是否也是主持尊者寻得的后手呢?止他这般时候出来,是福是祸?陆峰看了一眼之后,便知道这“转生湖”之中的隐秘,比他想象的还要多的多,便是这湖,不止是亡人的故国。

更有些仿佛是“由死转生之轮”的水牢,它和“由死转生之轮”究竟有甚么相同之处?湖和水,是亡者亡灵的故国,亡魂在无有僧人们前来将此地建造成为佛土之前,一些“巫教”的神灵亦是有掌握亡者魂灵的“职责”和“权柄”的,至于佛门的人来了之后,便是有一部分,进入了六道轮回,亦出现了阎罗,也可以称之为阎王,止这些神灵,并非一位。

这些阎罗,亦不属于高级神灵,在**神之中,便有大威德金刚,便可足踏阎罗,象征降服死亡。

并有一些有修有信者,他们便学破瓦法,亦或者是其余的妙法,在最后一刻,可直接去转世成为“老爷”,亦或者是去“净土”享福。

故而,这些厉诡,是从何而来的?

便是这些念头信息,说起来很多,其实便是在思考的时候,亦不过是电光火闪之间,一转即逝罢了。

止陆峰便是想的再多,他也在这外头,也无有可能扰乱其内部的可能。

故而,他也无有办法去阻止明知长老离开这“湖泊”,便就在陆峰的眼神注视之下,明知长老无有了阻碍,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大门的时候,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忽而的发生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如同是一场幻梦,一个玩笑,一种可笑的“命运”一般发生了。

“噗嗤”一下。

一种更加的“虚幻”“无常”的感觉,失落空空,便从看客的心中发生,便是数以年计的谋划,无数智慧的积累,便都在别人的眼前,宛若是一个玩笑一般的落幕了,应明知长老**。

被一只脚,赤足,应是靛青色的赤脚,上面还有赤红之色的纹路,化作了莲花纹,又做金刚籽,从天而降,一下,便将明知长老和诸多厉诡,一下便踩的细碎。

诡韵如尘埃一般的推开散去,被这完美的无有瑕疵的一只脚彻底踩碎,紧接着,便是湖泊激荡,几欲破碎,至于那脚的主人,了无踪迹,但见得:

一菩萨,璎珞宝衣,莲花法冠。

妙意自成,纤细如瓷。

面容姣好,宛似月满。

慈祥和蔼,八宝吉祥。

便就是如度母一样的菩萨,便是在这厉诡遍地的“湖”中,忽而出现,又忽而消失,她一脚无情的将明知长老一脚踩得粉碎,无有停留便路过了此地。陆峰便见的她的手中,还持天杖,还是这如度母一样的菩萨,陆峰身上忽而有一刹那的“毛孔扩大”,冷汗直流的感觉,应他看出来,这度母一样慈祥的菩萨,竟然是一尊厉诡!

这度母一样的脑袋,便是他新长出来的一尊脑袋,在这度母的脑袋之后,便还有三首,止腐烂,止破败,止不堪,止污秽如人间不应有之物,但是它们此刻都被度母的脑袋吸收了诡韵,化作了核桃大小,便是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

至于他的诸般手臂,亦是都在逐渐的收缩,化作了“枯枝烂叶”,随时准备凋零,止那泼天的诡韵却还收敛在了他的背后的“神光”之中,那明亮如镜子的业力大轮滚滚流转,落下来了无尽的业力,如同是山壁上的瀑布一般,往下流落出来,落在了地上,随风飘撒如雾。

陆峰的目光落在了这厉诡菩萨手上的天杖和背后的大轮之间,看着厉诡菩萨从此地经过,他无有去那门处,他止路过此地,便碎了这湖中的画面,打破了湖中的涟漪,将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如一滴墨水落下,眼前的场景终究消失无见,便是周围的暴风雪,亦都在一瞬间“海晏河清”,密法域再度恢复到了平时的温和模样,所

有一切,便都消散不见了,连带着带着陆峰回来的三位上师,亦都随着这“海晏河清”的场面化作了虚无,便是四个人上山,止余下来一个人还在。

陆峰脑子之中,止余下来了那“天杖”。

随着厉诡菩萨的路过,一滴墨汁滴落在了水里,在这墨汁在水中流转的过程之中,这些厉诡便都消失无见,在“湖面”之中,止出现了一座大月之下的庄园,庄园是靠着山,那庄园领主所住的碉楼之上,刷成了三种颜色,淡蓝色的经幡之上,书写着这领主的名字。

陆峰将此中事物都看得清楚,特别是最后庄园之上经幡的名字,在这“湖水荡漾”之间,陆峰在等待主持尊者的转世佛子面貌出现,但是叫他无有想到的是,此地的“菩萨的指引”,便止精确到了地方,无有精确到准确的“人”。

直到过去无知道多少时间,这上下两边的“湖泊”方才消失无见,一切都恢复了平常,除了那些大牲口落在了殉葬坑之中激起来的血腥气味还在不断的提醒陆峰,这些都无是幻梦之外,前面的忽而变天,都好似是南柯一梦。

——对于这样的事情,陆峰早就已经熟悉了。

便是密法域这种“人神混居”的环境,就是如此,无有征兆的,便就会出现一些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在这对于人来说漫长的岁月时间之中,熬不过去的人,便早都**,熬得过去的,便是像是陆峰这样取巧了的,都会感觉到一种“缺氧窒息后”的梦幻,一种震撼过后极度的“不真实”。

像是有些“神巫”在吸食了“致幻烟雾”之后产生的一种“时间错落之感”。

毕竟在佛门和其余一些典籍之中提起来的时间,和人正常感觉到的时间,应是两种东西,它们便止是叫一个名称,“时间”,可是对于时间的准备阐释,便可看出来,二者便是明显不一的,起码在“佛门”之中的“时间”,更是一种“概念”而非“感觉”。

好在陆峰三心齐备,止一刹那的时间,便将自己从这种“错落感觉”之中拔了出来。

便是在这一瞬之间,陆峰看向了自己的影子,还无有等待他怒斥出声,藏在了他影子之中的一厉诡,立刻远遁而去,俄而之间,便像是一条蛇一样回到了湖面之中,止它留下来的诡韵如同是善辩者的诡舌一样,流落在了陆峰的内心之中,陆峰看向了湖面,湖面此刻平静如初,也无有了大厌憎,陆峰便寻了过去,止在行走的路上,那诡舌便欲要在陆峰的心里,掀起来一丝波澜。

“永真,永真,你便永远甘心落在了此地?你便不应是此地的僧人,你便应有更好的未来。”

“卓格顿珠,卓格顿珠,他便如何止对伱好?他无过是一个出身幸运的人罢了,他不是雄鹰,你才是你真正的雄鹰!”

“还有白珍珠,还有才旦伦珠,他们便都是牛马,便都是牛马,你带着他们……”

甚至无用三心和慈悲韵搅碎这些诡舌,陆峰便笑了。

这一笑,那诡韵彻底烟消云散,化作了“人皮古卷”的资粮。

“你连我本心都不知道,你还说甚么挑唆的言语,便是将你的舌头割下来,落在了火里面,魔鬼都不会收取你的这舌头。”

陆峰便感觉这应是他今日这繁忙可怖的生活之中,唯一一个值得笑一笑的欢乐所在了,陆峰都无知道这是甚么魔鬼,虽然也有些手段——但是也仅仅是有些手段了,它之挑唆的言语,便是想要勾起来陆峰的大欲,亦太过于儿戏,宛若是一个小沙弥对着他念“明王咒”,想要降服他一样,不止无有威胁,反而有些可爱。

陆峰将诡韵从自己影子之中驱逐,走向冷啊湖边。便止见得远处的“鹰嘴岩”之外,还是一袭红衣,无有看到前面如何,无知道她是不是长着熊的脑袋,便止看到了地上几道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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