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整个人怔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萧宁远。

此时玉姣心念急转,只有一个念头:是了!萧宁远这般人物,怎么可能看不破自己的心思。

后宅的这点阴私手段,比起朝堂上的风云诡谲,根本就不够看。

萧宁远定是看破了自己的伎俩。

这样想着,玉姣整个人如同筛抖,她怕极了。

她并未什么运筹帷幄,知晓未来的聪慧女子,她只是……只是一个命如草芥,不得不反抗的可怜人罢了。

现如今,萧宁远只消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和翠瓶一样,滚出这忠勇伯爵府。

玉姣声音晦涩且艰难地开口了:“妾……知错了。”

现如今,萧宁远仿若就是审她生死的判官,她如今只能赌,赌萧宁远没当着薛玉容点破这件事,是因为还给她留了机会。

萧宁远盯着玉姣,眼神之中的冷漠少了一些。

还知道认错,不算无药可救!

他冷声道:“那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玉姣抿唇说道:“妾不该纵着翠瓶做这些事情。”

说着,玉姣就把头垂得更低了。

萧宁远嗤了一声:“嘴上说知错了,可我瞧着,你好像并不知道错在何处!”

玉姣低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从萧宁远的视线看过去,衣着单薄,头发还湿着的少女,此时正在轻轻啜泣着,仿若被风雨击打得乱颤的海棠,春色横生、我见犹怜。

萧宁远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一侧的额角。

这还没说什么重话呢。

她怎么就哭了?

玉姣越哭越伤心,哽咽着说道:“翠瓶嫉妒我得主君宠爱,跟了我两日,没一日是真心伺候的,若不伺候奴婢也就算了,可她还对我动手。”

“奴婢实在是怕了,所以在她问我,主君是不是对她另眼相看的时候,奴婢不敢惹她生气,便说了一句,翠瓶姐姐最美,任何男人瞧见了,都会多看。”

玉姣说到这,哭的厉害了,停下来哽咽一下。

这才颤声继续道:“她夸衣服好看,妾不敢不送,她抢妾的脂粉,妾不敢不给。”

“妾有错,就错在,明知道她对主君存了不

轨的心思,也未曾阻止,反而冷眼看着。

“可妾若是真阻止了翠瓶,翠瓶必定会记恨上妾,明日……明日等待妾的,便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末了,玉姣伤心地道:“主君若是生气,就罚妾吧,只要别赶妾走,妾……不能没有主君。

萧宁远听到这,心已经软了下来。

他开口了:“到我身边来。

玉姣起身,往萧宁远的身边走去。

萧宁远抬起手来,玉姣瞧见这一幕,下意识地就一缩脖子。

萧宁远看到玉姣这种,明显竟然挨打,下意识躲藏的动作,心中起了几分怜意。

他的手落在了玉姣的脸上,帮着玉姣擦了擦如同断线珍珠一样的眼泪,声音温沉:“我也没说要罚你,你哭甚?

玉姣的杏眸被哭肿了,此时含着泪看向萧宁远,还不忘抽泣了一下。

“哭丑了,本伯就不喜欢了。萧宁远继续说道。

玉姣听到这话,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拿衣袖子去擦眼泪,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主君不喜欢妾哭,妾……妾就不哭。

玉姣的动作有几分粗鲁,但不知道为何,叫她做出来,反而带着几分率真的美感。

瞧着玉姣那明明伤心极了,还强颜欢笑的样子。

萧宁远将玉姣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玉姣吓了一跳,并不敢真在萧宁远的怀中坐踏实了,而且谨慎地用腿暗自用力,悬在萧宁远的怀中。

萧宁远见玉姣又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再想到玉姣刚才怕挨打的样子,用手摁了摁玉姣的腰。

玉姣整个人彻底跌坐在萧宁远的怀中,被萧宁远抱了个满怀。

“委屈?萧宁远问。

玉姣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向萧宁远,摇头道:“不委屈。

“哭成这样,还说不委屈?萧宁远问。

玉姣抿唇:“主君还肯抱妾,说明主君不想把妾赶出府,妾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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