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水榭内,晨光已悄然褪去。

缓缓睁开眼帘的沈悦灵,醒来已是晌午,只觉得浑身没劲,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离一般,头痛欲裂,禁不住捂额呢喃,“昨夜贪杯,险些误事,回屋后,心情难得舒畅,不自觉便饮了小半杯,没曾想,竟然醉成这样。”

她的脚步踉跄,飘飘然行至几案旁,倒了杯清水醒酒,只觉寡淡无味,勉强又喝了几口,目光迷离无意识落在一盘枣泥糕时,未曾多想,捏了块糕咽下肚。

初看不觉惊艳,入口方知甜香软糯,沈悦灵禁不住由衷赞叹,“这枣泥糕的味道真不错,也不知道哪里买的?”

“出自天香楼掌厨之手,天蒙亮,周槐亲自取回,意义自然非凡。”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只是话语间似有夹杂着难以觉察的深意。

周槐?

他为何送我枣泥糕?

莫不是想要毒死我?

见她不语,只是盯着枣泥糕直发呆,匿于那双凤眸里的一团火,越发浓郁,“我瞧着灵儿享用的甚是开心,不再尝一块?”

第一句话她尚且浑噩,待他说完第二句话,沈悦灵岂会不知许东升在意的是什么?

回首对视上那双深邃如墨的凤眸,敏锐觉察到其中暗流涌动,沈悦灵却忽然噗嗤一笑,带着几分俏皮逗弄他,“你,在吃味?”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那双冷锐的眸子明显愣了下,随即撇过脸,明明回答的简洁干脆,却隐有一丝难以令人觉察的慌乱,“没有。”

眼瞅着他言行举止与往昔大相捷径,柳眉轻蹙,目光来回在他脸上穿梭,试图寻找些许端倪,“你带了东西给我?”

他的回答有些急促,仿佛在掩饰着什么,“没,没带。”

磕绊的应答,更加坐实了她的猜测,“还说没带。”说罢,率先动起手。

“莫要乱猜。”话音刚落,许东升迅速抓住那只不安分探寻的手,嗓音低沉沙哑制止,“灵儿。”

依她对许东升的了解,几日未见,岂会空手而来?

按照他的脾性习惯,定然有事瞒她,果不其然,不消一会儿,摸索到一小袋油纸包裹的物件,藏匿在他的怀里。

触感温热的油纸,仍带着他的些许体温,沈悦灵不禁杏眸带笑,小心翼翼拆开,方才发现,竟然也是五块色泽诱人的枣泥糕。

端这如出一撤的外观,隐有香气扑鼻,想来是出自同一位师傅之手。

眉眼颦蹙的他,只觉得这五块糖糕甚为碍眼,眼瞅着无法逃避,嗓音凉凉地说着,“吃腻味了,就仍了。”

沈悦灵着急忙慌从他手中抢了回来,迫切制止,“别!”

看她奉若珍宝似地护在怀里,许东升的眼神渐渐柔和,“不必勉强。”

“可我更喜欢许哥哥给我送的糕,你送我的,与周槐送我的,自是不一样。”

他的眉梢微挑,好奇地追问了句,“有何区别?”

沈悦灵捏了半块枣泥糕叼在嘴里,突然踮起脚尖送入他的口中,吮咬着,痴缠着。往日里,睥睨天下的凤眸,彻底失了神志般,任她予取予求,攀在他脖颈上的人儿,娇声连连,对他品头论足,“许哥哥的糕,更甜。”

锋利的眉眼半敛,凤眸危险地微微眯起,“灵儿一早醒来就玩火,会自焚的。”

“纵火也有你共赴沉沦,有何不可?”顿了顿,柔情似水的杏眸里溢满羞怯,声音低如蚊蚋,“六日未见,我想你了。”

眉眼带笑的许东升凑到她的耳廓边,温柔宠溺地问着,“让我看看,灵儿有多想?”

起初,那轻微的碰触犹如拂过耳畔的微风,浅尝辄止。渐渐地,那抹温柔,越发炽热,如烈火烹油,肆虐蔓延开来。

不知何时,紧闭双眼的她,娇靥染上一丝绯色,似要滴出血来。禁咬的下唇,硬是不敢让自己呼出声。

奈何,他是铁了心不放过她,蹉磨那朵宛若初春娇嫩欲滴的桃瓣,势要渗出片片血红方能罢休,低沉有力的嗓音,仿佛地狱里的魔音,不容她有任何反抗,催促着,“说。”

汹涌的浪潮,一阵又似一阵,她无法抵御,忽然想起往昔戏台上,名伶说过的一句话,讨饶似地说出口,“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嘴角微扬的他,轻笑一声,“如你所愿。”

情动之时,沈悦灵恍惚瞧见他的衣襟下隐约多了条绷带,“你又受伤了?”

许东升按下她正要查探的素手,虬劲有力的臂膀稍微使劲,已将她抱上几案,“那日刺杀周成岸受了点皮肉伤,不妨事,办灵儿足够了。”

话音刚落,轻车熟路,宽衣解带。

她的意识迷离间,恍惚瞧见窗外的娇花,蕊颤轻摇,微风悄无声息地虏掠着,危险令人沉醉,阵风蹂躏肆虐后,又时而轻柔抚摸,不留一抹淡淡的痕迹。

燃在她心底的烈焰,正欲达到巅峰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蛊惑诱哄,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凑在她的耳边,透了丝挑逗玩味,“还要吗?”

秋水般的杏眸,溢满雾蒙蒙的水汽,身体不受控制地受着牵引,这近乎痴迷的束缚感,令她既羞涩又渴望,根本无法逃脱掌控,“说话。”

她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涩,呼之欲出的喘息声,即使紧咬牙关,仍不能自控颤栗呓语着,“要……”

盛情的邀约,令她的识海进入一个更为神秘的层次,思维言语,早已模糊不清,只想领略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独特世界,难以言状的微妙充斥在她的脑海,属于他独有的气息缭绕心头。

沉浸其中的沈悦灵,感觉到天旋地转,仿佛酒精又在她体内肆虐,显些令她失去所有的意识。

窗外的微风,悄然止息。

薄薄的叶尖,不再沙沙作响。

摇曳生姿的娇花,静静绽放。

床榻上,慵懒倚在他胸膛上的沈悦灵,秀眉尽数舒展,杏眸半阖,宛若餍足的猫儿,一动不动地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他的手臂环抱着沈悦灵纤细的腰肢,紧紧贴合的拥抱,让两人不再有距离感,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然而,忽然在他怀里扭动的腰肢,仿若在寻找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细腻的肌肤不经意间擦拭而过,难以言状的愉悦与勃勃跳动的心脏遥相呼应着。

猛然间,沈悦灵觉察到被褥里的宽大手掌不再安分,恍惚忆起什么,迅速支起上半身,“这里是周成岸的地盘,你不赶紧离开,真当你的寝室,可以来去自如,无所顾忌?”

轻笑一声的他,声音里透着几分戏谑,还有闲心嘴贫,“灵儿这算是用完就不想负责吗?”

沈悦灵一本正经推了推他,催促着,“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哪想到,许东升强势地将她的脑袋轻轻地按回自己的胸膛,宽大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宽慰着,“无碍,他不会猜到我来寻你,送你来的路上,我故意在你的屋子里荒唐数日,只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让他深信不疑,你不过是个随时可抛的弃子,已毫无利用价值。”

全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沈悦灵惊讶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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