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楚霸天觉得自己好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盯着手机里白天拍的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相邻的一张床上传来另一名保镖有节奏的鼾声，楚霸天靠着窗，沐浴在海边的月光里，丝毫没有睡意。
明明白天一直能看见这张脸，现在却好像还没看够似的，盯着不知不觉看了这么久。
这举动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要问他在看什么，有什么好一直看的，他也不知道。
就只是单纯移不开眼睛，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偷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他的心脏轻微地鼓噪了一下。
像是在执行一项隐秘的任务，带着不想让人察觉的小心翼翼。
又像是偷来了一个宝藏，悄悄地藏到只有自己知晓的地方。
照片远比画像清晰还原，看着照片就仿佛真人就在面前。
但比起真人，照片的吸引力还是太弱了。
楚霸天放下手机，翻了个身，抬头看着天上高悬的月亮。
散着淡淡清辉的月盘上，渐渐地浮现出了一张沈祁韩弯眸浅笑的俊脸。
楚霸天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之后，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这样，黎明就能快点来临。
他就能快点看到真人了。
时间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悄然到来——
这天周六，海边的天气好得出奇。
天晴海阔，风平浪静，灿烈的朝阳挂在天边，没有一丝乌云的遮挡。
一看就是非常适合出海游玩的日子。
一行人的心情不免明媚许多，就连苏玥晞也难得地展露了笑颜。
“快走啊祁韩，你这拿的什么，钓鱼竿吗？”
沈祁韩：“对啊。”
“那你加油，今天的晚餐就靠你了。”苏玥晞扶着宽大的草帽，笑靥如花。
彭淑慧笑嘻嘻地提醒：“小晞喜欢吃金枪鱼，祁韩，多钓几条金枪鱼！”
“我努力吧。”沈祁韩温和地微笑。
两人手挽着手，欢欢喜喜地上了游艇。
沈祁韩回过头，眸子闪闪发亮，迫不及待地对楚霸天笑道：“霸天，我们也快上去，待会儿比谁钓的鱼多。”
说完，他也提着东西快步上了游艇。
看起来，就像是追着苏玥晞两人的脚步而去。
楚霸天眉心微蹙，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你看少爷笑得多开心啊。”他的身侧，小马冒出头来。
“也只有在苏小姐身边，少爷才会笑得这么开心。”小马两眼泪汪汪，活像“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父亲。
楚霸天面色不豫地扭头：“你在这里干嘛？这儿又没你的事。”
“哼，无知小民，本大人不与你计较。”小马一甩墨镜，冷酷地戴上，“现在，请忘记我原来的身份，叫我船长。”
说完傲娇地一扭头，端着杯咖啡上了游艇。
“呜哇——”游艇乘风破浪，在湛蓝的海面上破开两道白色水线。
迎面拂来的劲风让这些年轻人精神大振，在前甲板上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化身猿人啼鸣不断。
小马头顶白色海员帽，戴着墨镜，酷酷地在驾驶台操纵方向盘。
“没想到，你还真会啊。”楚霸天抄着手，语气有一丝淡淡的不可思议。
“呵~”小马歪嘴一笑，掏出一大把证件来，“看到没有，这些都是我多年来呕心沥血考的证。多得能把你吓死！大到飞机潜水艇，小到摩托电三轮儿，没有我不会开的。我还参了几年军，连坦克都会开。”
“我敢说，现在也就太空飞船我不会开了。”
说着他还真的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过如果少爷有需要，我也可以去学。”
楚霸天斜瞟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
“你以为沈家少爷的专属司机是这么好当的啊？”小马哼道，“没点儿本事，少爷能看得上我？”
这倒是——楚霸天认同地点了点头。
小马潇洒地一甩头：“也对，像我这么优秀的人现在少见了，你会惊讶也是应该的。”
楚霸天板着脸扔下一句：“但是你开车的技术还是很烂。”
“……”小马无语地看着他离开，在心里偷偷嘀咕。
自己体质问题，非要怪他技术不好。
他可是“秋名山车神”藤原拓马，比他技术好的还没出生呢！
话说……刚刚他掏出证件那一手，应该有震慑到他吧？
哼——想学会了开车暗搓搓地优化他，没门！
他永远都是沈家少爷沈祁韩的专属司机，无人可以取代。
-
“霸天，你来了。”楚霸天到的时候，沈祁□□左右张望，看到他顿时露出笑容。
楚霸天心神微乱，沉默地走到他身边。
沈祁韩歪下头，漂亮的眼睛紧盯着他的脸。
楚霸天：“……看我干嘛？”
“看你有没有不舒服。”沈祁韩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太好了，本来还担心你会晕船，药都给你备好了。你没有不舒服，药就不用吃了。”
“……”楚霸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乱瞟，耳根有点发红。
他认识的人里，只有沈祁韩会对他展现出一些超乎寻常的关心。
……也不对，半月幻的叶翩翩、归元盟的水珑玲、仁王谷的朱采采，还有他随手救起的哑女熙柔，都挺关心他的。
叶翩翩对谁都不理不睬，但是却几次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水珑玲也对他十分友好，在他暂住归元盟期间对他多有照顾。
朱采采医者仁心，在他受伤时曾衣不解带地照看过他。
熙柔更不用说，那是一个贤惠温柔的女子。会默默为他洗衣缝衣，为他洗手作羹汤。
不过，她们都是女子，和楚霸天仅是君子之交，即使对他示好也很含蓄，必不会叫他轻易发现。
至于男子，能和楚霸天称兄道弟的，又或是对他很是欣赏的前辈，又多半没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只有沈祁韩的关心大方妥帖，无孔不入，让他心弦震颤，既受用又很想逃开。
或许是因为，他有些不习惯吧。
他很强，所以总是在人群当中充当那个被依赖的角色。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祁韩这样，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连用餐都会时时顾着他，好像他是一个离不开照顾的小孩。
说来也奇怪，之前他虽然会高兴于沈祁韩的重视，但很少会有不自在的情况。
好像一夜之间，他变得敏感了许多。
沈祁韩看着楚霸天时，楚霸天莫名不想与他对视。但当他转过头之后，楚霸天又不自禁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他站在甲板上，在游艇高速行驶的起伏中，静静地注视着沈祁韩的侧脸，阳光下那洁白如玉的脸庞好像会发光。
海风中发丝飞扬，完整露出的五官比平时更加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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