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玉燕是中了毒,而且还是一听曲子就会更严重的毒,真是好阴损狠毒的手段!
周震涛脑海顿时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只剩下愤怒与恐惧。
说要听曲治病的正是盛京最有名的空虚道长,给他曲谱之人是何文正,弹曲子的却是采蘋和云雁。
空虚道长品行高洁,向来不贪墨钱财,对尔虞我诈这套十分不屑,所以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小钱而出卖自己的性命。
云雁若是真凶,根本就不会中毒,而是想方设法留下来继续抚琴。
那就只剩何文正和采蘋了。
二人里头,究竟是谁要害赵玉燕?
周震涛深吸了两口气,忍不住将心底疑惑问出来:“既然她是中了毒,怎么会连盛京的名医,乃至宫里的太医全都看不出来?”
说完这段话,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大半力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要从他们身上,找出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这个……”仵作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老爷最好认真想想,近段时间周夫人接触过哪些可疑人。”
话语落下,府里下人们面色白的白,青的青,难看极了。
此刻全都坚信,归根结底是鬼魅狂狷的结果。
花楹听见这些话,更是怕得不行,哆哆嗦嗦藏在颜衿背后,连个眼睛也不敢露出来。
颜衿默默看着这一切,心底哂了一声。
离魂散一共就下了两次,一次是一个来月前用赵郁珏玉佩骗钱那次,一次就是刚刚为了混淆视听,对赵玉燕下手之时。
间隔如此长的时间,药效早就没了。
所以,那些所谓的大夫和御医又如何能对症医治呢?怕不是全都当她失心疯,开些安神汤之类的用以助眠。
如果不是赵玉燕心里有鬼,她又怎能如此顺利故布疑云,瞒过所有人,乃至仵作。
周震涛的思绪在何文正和采蘋二人间来回切换,想了好一会。
勉强稳住心神问:“听你这么一说,要是今夜没弹曲,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仵作斟酌了好一会,才慎重点头:“这毒虽然看起来吓人,要是没有刺激,慢慢调理不成问题。”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周震涛身子蓦然软了下去,幸好身旁有大管事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这么说,还是他亲手给真凶制造了这么一个极佳的下手机会。
“怎么又是中毒?”赵郁珏却没周震涛那么镇定,恨得咬牙,“下毒的肯定是采蘋!贱人!我要去削了她!”
话音刚落,一脚朝身侧碍手碍脚的几个小厮踢去。
“嘣”的几声,几人身上挂着的东西骨碌碌四散一地,有几个滚到肖辞脚前。
肖辞顺着声音看过去,眸光一闪。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此刻也有些想不明白。
地上这东西竟然是大蒜。
寻常府邸下人,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挂着一串大蒜。
他好奇蹲下身捡起一个,顺便又让人将赵郁珏控制住。
随后对着大蒜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语气平静道:“这毒不是采蘋下的。”
“何以见得?”赵郁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讥讽道,“别以为你是指挥使就能为所欲为,包庇真凶。”
“她都有胆子给云雁姑娘下毒,难保不会对我姐出手。这里她的嫌疑最大。”
肖辞看向指尖捏着的大蒜,嗤了一声。
为官多年,他自然见识过不少阴谋手段,就算采蘋真要害人,也不会蠢到在有自己的场子上三番四次动手。
再者,以她的身份,没必要对赵玉燕出手。
肖辞指了指自己脑子,目光直接掠过赵郁珏,看向周震涛,话锋一转:“周老爷不妨好好想想曲谱出自何人之手?”
言外之意便是暗讽赵郁珏没脑子,同时又旁敲侧击案子的关键所在。
周震涛的第一反应自是想告知,但想了想,最终选择隐瞒。
何文正是什么人?
是和他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供出他对自己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赵玉燕已死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若是为了追究凶手折损自身,真是愚蠢至极。
他说:“这张曲谱早些年就有了,我也不记得是谁的了。”
“这样………”肖辞语气明显是不相信。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头的大蒜,脑海一闪而过方才门口碰到的怪异情形,以及那一堆符纸,还有磨得异常锋利的桃木剑,心中渐渐升腾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时,身旁的徐小满一颗心全落在肖辞手里头捉着的东西上。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试图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何物。
然而无论怎么看,那东西确确实实只是一颗大蒜。
徐小满舔了舔嘴唇问:“哥,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喜欢吃大蒜?不然为什么每个人脖子上都挂一串?”
“他们或许不是吃,而是……”肖辞突然止住了话头,看向周震涛的眼神很不对劲,仿佛看穿了些什么似的。
这句话一出,周震涛表情有片刻的凝滞。
方才一直只顾着留意赵
玉燕一事,完完全全没留意到下人的穿着打扮。
此时一看,不禁被吓了一跳
什么大蒜、符纸、铜币,甚至连钟馗像也披在身上,活像一个挂名道士。
这副动静很难不让周府以外的人看出些什么。
果不其然,肖辞眉眼沉沉。
与其说是疑惑,倒不如说是逼问:“最近府上可是出过什么事?”
周震涛心头大惊,为了敷衍对方,只能随口胡诌些有的没的,绝口不提闹鬼一事。
相反,周府的一众下人却没这样的胆量,三两下便被肖辞的眼神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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