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向前,苏汐月混沌的意思无法思考,也无法辨别自己身在何处。

努力的想抬起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楚身边是何人?几番挣扎过后,鼻息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疲乏的再次闭上了双眼,昏睡了过去。

骨节分明白皙的大掌抚上她的脑袋,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马车一路向着西南方向狂奔着,因为走的小路,路途颠簸。

车内一侧安置的昏迷不醒的苏汐月,为了能让她躺的舒服,云浅不顾淑华咬牙切齿的反对,执意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奔波了两天,为了不让苏汐月半路醒来徒增麻烦,淑华的**下的很重。

她将装有迷香的小瓷瓶收好,望了眼一旁的云浅。

“您肩膀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的好。”

淑华憋了两天,心中的火气早已难以忍耐,此刻看着被云浅轻拥子怀里的苏汐月,恨不得将她从车里扔进这深山老林里去喂狼。

云浅风轻云淡的拦着因车辆颠簸而摇曳的身子,受伤的左肩上血迹明显,只是用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一只手里拿着她**自己右肩的那支金簪,简单的样式,上面是朵芙蓉花,以小米珍珠做花心,簪子的一端似还染着血迹。

手指专注的抚摸着芙蓉花上的珍珠,心里不止一次的暗自感叹。

明明看起来如此娇弱的人,刺进自己时倒是力度不小。

淑华坐在一侧目光盯着云浅的一举一动,有着不甘和恼怒。

那夜京城郊外,她看到云浅抱着昏迷不醒的苏汐月时,震惊不已,顾不得身边人的眼光和云浅的身份,大声质问。

“你不是去找云舒了吗?为何将她带了来?”

云浅眼神清冷,抱着苏汐月越过她直径上的马车。

淑华楞了一愣,不可思议的盯着人已进去的马车,不解和震惊爬上心头。

“你知不知道她是摄政王的女人,你这样做,我们恐怕难以顺利回到黑山部。”

她希望云浅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敷衍也好,欺骗也罢,只要他说的,她都信。

她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等待着。

“要么上来,要么自己走。”

冷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一旁的侍女和族人都看着淑华。

她站在原地,指甲因忐忑已经划破了掌心,不甘的看着那辆已经装有云浅和苏汐月的马车。

他的命令是无条件的服从,淑华知道他说的出,便也做的到。

她跟了他那么多年,他给了她神女的头衔,她心甘情愿的服侍他。

即使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仍然想着要救他,跟随他。

她对云浅的心从未动摇过。

可是他抱着苏汐月出现的那一瞬间,她仿佛不识得眼前的人。

他宛如神祇般的人,衣袖沾了一片树叶都会忍不住的皱眉,如今掳了摄政王的女人,还要带着她逃亡回西南。

没有一句解释,她不能接受!

气恼的跺脚上了马车,看着云浅视若珍宝的将苏汐月放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一边,又恐一路颠簸,车板撞了她的头部,又将她靠在自己身上。

愤愤的坐下,看着云浅小心翼翼的将苏汐月散乱的头发整理好,像是对娇贵花卉般珍爱,呵护着她的每一根发丝。

“您是要用她对付摄政王的是吗?”

“是,也不是。”

淑华咬着嘴唇,强忍着心里的不甘,看着云浅近身照顾着苏汐月。

眼神无意间扫过,才发现云浅的右肩处血迹斑驳,一支金簪还插在其中。

她惊呼一声,赶紧找来金疮药和布料要给他拔簪,止血。

金簪拔出,血液涌了出来,云浅只是让她简单的上了金疮药包扎起来。

如此两日,没日没夜的赶路,那伤口不知如何,云浅也未曾打理过。

关于苏汐月的一切事宜云浅倒是亲力亲为,亲手给她喂水,给她喂流食,会不顾及她还在车里,拿起苏汐月的手把玩。

云浅眼眸里的情愫赤裸裸,明晃晃的刺痛了淑华的心。

这般的爱惜程度,哪里是要拿来当人质的人!

她强行扭过头去,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她与云浅相识相伴数载,竟然抵不过寥寥几面的人。

“大祭司、神女,天快要黑了,我们已经没日没夜的跑了两日了,不如天黑之前找个地方落脚,修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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