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
第128章硬玉软玉?
这几天和鸿运公司的合同终于落实了,签订之前,陆绪章还特意帮孟砚青把关,从头到尾都看过一遍。
他虽然未必多精通法律,但到底是懂的,谈判桌上也曾经和人锱铢必究,对香港的经济律法都有些了解。
几层把关后,终于签订合同,孟砚青原本就注册了一家大陆珠宝公司,当时取名叫万福,如今这万福公司正好和鸿运公司继续合作,授权鸿运公司的珠宝设计方案,从从中抽成。
尘埃落定后,孟砚青自然是松了口气,谢敦彦也很高兴,他表示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开春时候,他会陪同谢老爷子过来大陆,到时候可能还会有更大的投资合作项目。
孟砚青当然乐见其成,香港珠宝公司过来大陆投资,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而红莲百货大楼那边,却没什么进展,依然在走着漫长的审批流程,秦楷庭说在催着。
胡金凤已经打了停薪留职的报告,等报告审批通过,她就过去帮衬秦楷庭了。现在她为了长进,时不时过去胡爱华那里跟着学习,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就连胡爱华都夸,说她确实是个做柜台的料子。
现在红莲黄金唯一的问题就是黄金首饰配额问题了,就这个事,那天恰好霍君宜打来电话,还和孟砚青提起来。
孟砚青:“这效率太慢了,我就怕到了年根底下还没审批下来,那我们真是白折腾了!”
霍君宜:“要我帮你问问吗?”
孟砚青:“那倒是不用。”
其实要说走走关系,陆绪章那里的关系随便用,他找人打一声招呼就是了,只是做生意,她还是不想走这种捷径,想着等等看,万一实在不行了,再走这个变通。
霍君宜听着,顿时意识到了,便笑道:“也是,陆同志那里其实很熟吧。”
他虽在珠宝进出口公司工作,也有一点点小小能量,在外人看来是成功的,但那只是普通人中的成功罢了,比起陆家的圈子,比起陆绪章,那真是天壤之别。
孟砚青并不愿意和霍君宜提起太多,也就转移了话题,说别的了。
霍君宜却提起来:“你最近听过罗战松的消息吧?”
孟砚青:“罗战松?他最近忙什么呢?”
霍君宜:“听说前一段在云南边境收了不少上等翡翠,给运到国外去卖,国内好几家商场也都想要他的货,
现在他们也拿到了黄金销售许可证,也在等着黄金首饰配额。”
孟砚青微拧眉,道:“看来他干得倒是风生水起。”
所以,她和这罗战松,今年目标全都对准了黄金首饰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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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孟砚青想起那罗战松,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还是有些能力或者说气运,他竟然另辟捷径,依然走到了黄金首饰这条路上。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陆绪章走过来了。
他如今的工作是能拿回家的尽可能拿回家,今天他开完重要会议后,便拿着文件回家处理了,单位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如今他还特意配了一个移动电话,方便找人,这样的话不需要用孟砚青家里的电话,也省得属下知道他在孟砚青这里。
孟砚青抬眼看过去,他穿了一件黑色西装,搭配大翻领白衬衫,因为在家的缘故,上面几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线条
干净内敛,稳重沉和,但是又挺勾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她便笑了:“在家里,你穿毛衣不是挺好的吗?”
陆绪章哼了声,没说话。
孟砚青好奇:“那样暖和,也随性,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在办公呢!”
陆绪章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上次是谁嫌弃我来着?”
孟砚青听着,愣了,之后便笑出声:“别这样,随口说说而已。”
陆绪章惩罚式地捏住她的手:“你还笑!”
孟砚青:“对了,换季了,我想买衣服!”
现在她在地质学院当老师,还得顺便当学生,她想买一些略显低调的衣服,这样更适合学校的氛围。
陆绪章:“明天我有时间,到时候陪你去买,是想定制,还是买现成的?”
陆家有自己用了多年的专属裁缝,手艺高超得很,不过孟砚青并不太喜欢,一则她想买现成的,这样比较快,二则她更喜欢时兴样式。
当下便道:“去友谊商店吧。”
陆绪章:“好,我明天陪你去。”
这么说着,他仿佛不经意地道:“对了,看你打了很长时间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孟砚青:“也没什么,我就和君宜打电话聊了聊红莲那边黄金首饰的事。”
说着,她抬眼看向他,便见他墨黑的眸子淡淡的。
孟砚青其实是知道这个人的,嘴上不说,其实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她便笑了:“瞧你那小心眼儿的样子,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就是和人家谈谈公事罢了。”
她轻哼:“小心眼!”
陆绪章没接话,却只是问:“黄金首饰配额的事进展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和他们打个招呼?”
孟砚青:“不用。”
她笑看着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又不是缺了那黄金配额就要穷死,干嘛非得都能这样的关系,再说,传出去的话对你名声也不好。”
陆绪章微挑眉,就那么看着她。
孟砚青自然明白的,笑叹了声,过去软软地攀住他的颈子:“别傻了,就算挣不到钱的话,你也会养我呀!”
她纤长的手指轻抚摸着他的脸庞,道:“以后我们要结婚在一起的,这方面我更得注意,免得引起什么麻烦,我这么小心,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知道吗?”
这话听得陆绪章自然是受用得很,他低声道:“没多想,就是觉得他和你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孟砚青听着这话,越听越觉得酸,便笑:“小心眼小心眼!”
陆绪章无奈,也就不提了,反而说起这周末计划过去陆家的事。
上次和陆老爷子匆忙一瞥,打了个招呼,彼此心知肚明,但总归要见面的,陆绪章说好了这周六带着孟砚青回去,正式见面。
孟砚青想起这些,难得有些紧张,她微抿唇:“要不你去问问,看看老爷子什么想法?”
陆绪章:“不是问了吗,他是很盼着你过去的。”
这件事虽然太过匪夷所思,但是从老人家角度,他接受了,让过去,也就这样了。
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大风浪的,没有为这件事大惊小怪。
孟砚青:“那玉芙他们呢?”
陆绪章便笑道:“父亲的意思是,先瞒着他们,不提,免得大惊小怪的,等我们差不多要结婚的时候,再找适合的时候和他们透露,正好这周末玉芙出差了,其他人也都不在北京,我们过去先见见。”
孟砚青顿时心定了,如果一下子很多人,要面对不少惊叹的目光,每个人想法不同,现在只有陆老爷子,就感觉好多了。
陆绪章:“要不明天我们就去买衣服?这样周日就过去家里?”
孟砚青:“行,明天我先去学校上课,放学后过去王府井。”
陆绪章笑道:“到时候我过去学校接你。”
孟砚青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好。”
他好像很愿意过去学校接她什么的,或者说,很希望向外人展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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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陆绪章让司机绕路,陪着她到了学校。
其实她说过,住处距离学校也不远,她自己坐电车过去就行了,然而陆绪章是不放心的。
他现在下意识会拿过去对待她的方式对待她,恨不得把什么都给她料理妥当了。
孟砚青见此,多少明白。
曾经年少的痴缠炽热,因为时代的原因而蒙上了一层阴影,之后便是生离死别,如今失而复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可能下意识希望一切都是过去的延续。
这是一种弥补遗憾的方式吧。
是以孟砚青也就随他了。
这天下车后,一进校园,就有好几个女同学凑过来,大家笑望着那远去的红旗轿车,叽叽喳喳地问起来。
“孟老师,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孟姐夫,他长得可真好看!”
“他特别厉害,会好几国语言呢,听说之前建交的谈判,他可是立了大功!”
“他还这么年轻啊,才三十多岁吧?”
其实三十多岁对于学校的学生来说已经不小了,甚至是“挺老”的范畴,不过没办法,陆绪章那风姿,那气场,就是能镇住人,就是能让人看得挪不开眼,这个时候年纪就不太重要了。
再说,人家那么优秀呢,看看和人家一起出席会议人物的年纪和档次,就知道人家这是特别特别年轻!
孟砚青看着她们叽叽喳喳一脸崇拜的样子,不免想笑,小孩子嘛真可爱!
——虽然她们从年纪上来说只比自己小一两岁甚至差不多,但孟砚青现在还是觉得她们就是小孩子。
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问起来,问起怎么恋爱的,还问起什么时候结婚,好奇得很,这时候也有几个男生过来了,他们也都过来请教孟砚青问题。
孟砚青长得美,知识也渊博,班级里学生都喜欢孟砚青,都想亲近她,哪怕知道她有男朋友,也都忍不住想跑来“请教孟老师问题”。
大家径自过去了珠宝学院的教室上课,孟砚青的课程讲义都是她在钻研了国外众多珠宝设计讲义后精心编排的,很适合如今这些没什么基础的学生。
而在这个教学中,她也发现谢阅竟然有很好的素描功底,便让他
当了自己的助教,辅导着同学绘画等,谢阅倒是乐意得很,表现得很好,节省了孟砚青许多力气。
孟砚青看他这样,也就放心了。
这小孩估计对她有些想法,后来知道自己和陆绪章在一起,经受了来自“长辈”的倾轧级打击,估计挺不好受的,现在应该是终于想明白了,可以接受了。
上课过程倒是顺利,孩子们也都积极学习,下午时候,孟砚青便带着学生过去新建的大教室,去听陈教授的公开课。
那陈教授是珠宝学院的一位珠宝学老师,听说去国外留学过,于珠宝研究上很有些造诣,今天恰好开一个珠宝文化介绍的讲座。
过去后,发现人不少,除了珠宝专业的,还有地质学,矿物学,岩石学等专业的,全都过来听,就连门外走廊上都挤着人。
幸好孟砚青的学生占了座位,见到孟砚青,赶紧招呼她进去,一时几个男学生站起来,让孟砚青和几个女学生坐下来了。
这时候,演讲也开始了,那陈教授讲了珠宝的起源,世界各地珠宝文化的形成,当然也重点讲了中国的珠宝文化,当提到中国珠宝时,还特意提到了中国的硬玉和软玉之分。
“玉有硬玉和软玉之分,而在我们中国,我们的玉石都是软玉,没有硬玉,所以我们中国的文化中有一个关键词就是软,软,就是包容,就是韧性,也是知识分子的柔弱。其实中国文人的软弱自古有之,曹操有言,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说得就是中国传统文人骨子中的柔弱,所以中国文人喜欢把玩和田玉,这就是软玉……”
孟砚青听着这话,却觉得不对了,这位在说什么?
中国全都是软玉,软玉是中国知识分子软骨头??这怕不是国外留学学傻了吧!
这时候,台下部分学生也有觉得不对劲的,于是便有人直接起身反驳道:“陈教授,话不能这么说,中国文人固然有其软弱的一面,也有其傲骨,怎么能以一个软弱概括?”
陈教授听着,却是笑看着那学生:“这位同学,我们是在说软玉硬玉,并不是说所有的古代文人都是软弱,只是把他们骨子中软弱的一面表达出来,从专业角度西方对于珠宝学的研究来看,把珠宝分为硬玉和软玉,翡翠是硬玉,和田玉事软玉,中国在明朝之前,没有翡翠,只有和田玉,从这点来说,有什么问
题吗?”
那学生自然是不懂,一时也是哑口无言,只好坐下。
陈教授说服了一个同学,眉眼间便越发多了几分矜持的笑,他望着在座的众人,待要继续来几句科普。
谁知道这时候,却见一个年轻女子站起来,却是问道:“陈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下。”
陈教授看到这女子,也是微意外了下,知道这是珠宝学院的珠宝设计老师,年轻漂亮得很,其实没什么文化,根本就是一个学生,仗着会画珠宝图才给大家讲珠宝设计课程的。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他自然不吝啬他的绅士风度,当下笑着道:“这不是孟老师吗,有什么问题请说,我们一起探讨,不过当然,希望仅限于珠宝专业知识方面。”
其它众位同学看到孟砚青,也是意外。
其实大家都知道孟砚青,她来的第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地质学院。
本身地质学院就是男生多女生少的学校,如今来了这么一个大美人,既是学生,又是珠宝设计的老师,听说在香港珠宝设计还上了报纸,听说她对象还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总之这样的人几乎瞬间吸引了所有学生的目光。
可是如今,她怎么突然站起来,大家不免好奇,她要问什么。
旁边谢阅见此,也微皱眉。
大家却听孟砚青道:“陈教授,据我所知,硬玉软玉这种概念,我们中国珠宝行里,以及新疆云南等地的玉石商人那里,可是从来都不理会,我们在这里泛泛其谈,说硬玉说软玉,不过是曲高和寡,不过是研究人员著书立说的说法罢了,既如此,又何谈软玉文化?”
陈教授却笑道:“孟老师,你要知道,我们研究玉石的,是做学术工作的,我和那些珠宝行和玉石商人,能是一码事吗?目的不同,方法不同,语言自然也不同,难道我们研究中国的玉石,反倒是要问那些卖玉的商人吗?”
孟砚青:“那我有个问题,这硬玉软玉,划分缘由从何而来,怎么就成了学术界的标杆?”
陈教授:“这是法国矿物学家德穆尔的区分,那可是知名矿物学家,怎么,孟老师对法国矿物学家的研究看不上?”
孟砚青听着,轻笑道:“陈教授,我有个疑问,这不是一个法国人吗?他一个法国人,凭什么定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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