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贤东匆匆进了中书门下的议事厅,那有好几位高官正等着他,为啥等他呢?原因是庞贤东对此次北上发兵不满,都没经过他便实施了。
让他心痛的是林哲居然把他的爱将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朱强旗前斩了,这他妈太下作了,庞贤东此次便是要来中书门下问过清楚。
中书侍郎郭亦镇知道庞贤东的来意,对此早作了准备。
“庞枢密,辛苦呀,这个点还要你过中书门下,下官实在有愧。”
中书侍郎郭亦镇知道庞贤东爱听好听的,先来了这么一出。
庞贤东余怒难消,直接问郭亦镇。
“郭侍郎,怎么现在开紧急廷议都不叫本枢密了?本枢密想要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谁把本枢密踢出紧急廷议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明白庞贤东的心情。
“庞枢密,何来踢出去之说,你可别误解了,那日开紧急廷议只是有点赶,那位林大人又催的急,加之只是为了一个西夏细作之事,便没去麻烦你。”
中书侍郎郭亦镇细声细悟,这态度还是可以的,这番话也勉强解释的通。
庞贤东不认可,他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整他,西夏细作之事与枢密院息息相关,哪能不叫他这个枢密使参会。
“郭侍郎,既然是西夏细作之事,那就更应该知会本枢密参加,本枢密对西夏细作之事了如指掌,你们岂能被那位林大人左右?”
庞贤东全然不顾陆知心在场,越说越激动。
中书侍郎郭亦镇被庞贤东这番说辞说蒙了,中书侍郎郭亦镇也是碍于在场众高官的面子才对庞贤东客气有加的。
“庞枢密,这事是下官欠考虑了,下次下官一定注意。”
中书侍郎郭亦镇诚恳的认了自己的错误。
庞贤东若是聪明就该见好就收,可庞贤东又想到了西夏发兵之事,这么严重的事也没能事先知会他这个枢密使,这可不能忍。
“郭侍郎,西夏细作之事咱就不讲了,可西夏入侵,河东路告急之事为什么也没知会本枢密,是有人没把枢密院放在眼里吗?”
庞贤东有点气势汹汹,中书侍郎郭亦镇听了很是无奈。
“庞枢密,这个真没时间知会,紧急廷议还没开完八百里加急便到了,官家着急定出征人选,那位林大人又借机强逼,因此匆忙之间便把人选定了。”
“郭侍郎,不管怎么匆忙决定都不能让那位林大人去,你们怎么还让那位林大人去了?这不搞乱的么?陆中书早强调了要封锁他,不让他参与什么,怎么又这样搞?”
庞贤东把陆知心之前强调的搬出怼中书侍郎郭亦镇。
中书侍郎郭亦镇面对庞贤东的强怼,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庞枢密,这次不同,这次官家规定了,北上领兵的主帅要是打输了,那是要全家抄斩的,这个处罚有点猛,咱们这边没人敢去。”
“不就全家抄斩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庞贤东有点不屑,可等他细品一下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便转向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朱强被斩之事,他要为被斩的朱强出一下头。
参知政事钱伯华见庞贤东问这个,他立马上前来解释。
“庞枢密,这个真怨不得别人,那个朱指挥使真是太不懂事了,紧急廷议上己经议定由他率部护卫姓林的,他就该积极行动起来北上才是,结果不知他哪个筋不对,想避开那位林大人,只向中书门下告假没去集结点,那位林大人自然不会放过他,或许那位林大人早就想找他的麻烦了,我们都为这事痛心疾首,可真没办法改变,刀在人家手里拽着。”
参知政事钱伯华对此显得很无奈,庞贤东便不好就这事再找啰嗦了,毕竟陆知心在那坐着,陆知心没出声并不代表他没意见。
中书侍郎郭亦镇巴不得如此,赶忙把话题转移。
“各位大人,此次北上抗击西夏,屈指算来那位林大人有三成机会胜,胜算虽不大可还是有机会的,咱们不能坐视他胜,必须得想招让他输才行。”
“郭侍郎,这个不麻烦,咱大可以在粮草事宜上做点文章,粮草不够看他怎么打?”
庞贤东猛头猛脑就提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出来。
陆知心不由看了庞贤东一眼,陆知心虽没有讲庞贤东,可从陆知心看庞贤东的眼神里就知陆知心对庞贤东甚为不满。
参知政事钱伯华听庞贤东这样说,他便知道庞贤东不了解情况,忙向庞贤东解释。
“庞枢密,这个粮草事宜真不能做文章,那位林大人何等的狡诈,早把粮草事宜考虑进去了,凡粮草出了问题不能算他输,他还要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主犯是要全家抄斩的。”
又是全家抄斩!庞贤东听罢大为不解,怎么都是那位林大人说了算了,这样下去怎么行?那位林大人还不得借机杀人,咱们这点人够他杀么?庞贤东很想借此发几句牢骚,可他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牢骚来。
三司使韩秉讲了一个很有特点的提议,他提议的重点在出工不出力上,表明上大家干的挺卖力,可实际上大家干和没干是一样的,最关键的是还要那位林大人作不得声,只要做到这一点那位林大人此战必败。
三司使韩秉的这个建议好是好,可真要实施起来困难不少,且实施起来的效果并不会像嘴上说的那么完美,那位林大人比猴还精,哪会让你们如此就算计他了。
即便三司使韩秉的提议有不小的瑕疵,可只有他提了这么一个还有点用的提议,陆知心没得办法只能是让中书侍郎郭亦镇安排下去,死马当活马医不吃亏。就在大家以为事谈完了准备要散了的时候,庞府管家庞七带着庞贤东的娘子黄氏闯了进来。
黄氏擅自闯进来也就算了,黄氏还不由分说的哭上了。
“老爷,你可得救救彬儿,彬儿被如狼似虎的开封府抓了。”
黄氏特意用了一个如狼似虎来形容开封府,这让在场的高官们有点吃惊,一个妇人何至于这么怕开封府。
庞贤东很是生气,这还有没有规矩了?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居然敢抓他的次子,开封府这是在作死么?
庞贤东当下抬腿便要走,陆知心叫住了他。
“庞枢密,稍安勿躁,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动不动就怒发冲冠,开封府那位虽然北上了,可他走之前是替开封府拿了圣旨护身的,你若是蛮干便会抗旨。”
语罢,陆知心又问黄氏,开封府因何拿了庞彬。
黄氏一听陆中书问这个,她有些紧张,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一句完整的话讲了半天也没讲清,明显是心虚。
庞贤东看黄氏讲的这么不清不楚,便厉声要黄氏实话实说。
黄氏看庞贤东脸色不对,只好老实交待。
“老爷,彬儿昨晚可能是多喝了几杯,不慎在路边与人发生了口角,接着又不幸与开封府巡夜捕快发生了肢体接触,再后来就被开封府捕快拿了。”
黄氏的语言能力真是强劲。
高官们被黄氏这番精彩绝伦的说辞惊呆了,这娘子小嘴可真巧,硬是把一个典型的酒后闹事说成了无辜被抓,只是再巧舌如簧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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