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前死的第一个人是我杀的。”
铿锵有力。
像是想到了什么,昭昭一副厌恶的表情。
石梅衣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抬起手,像是有千斤重,摸上了昭昭头,目光却落在那裸露的半颗心脏,她颤栗得更加厉害。
如果要让个小女孩去述说,那她算什么。
一滴血泪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只一滴,没有多。
她打断了昭昭说话。
“我说。”
“阿昭,你去边上。”
石梅衣抱起昭昭,明明鬼是感受不到的,但她却清清楚楚感受到硌人的白骨。
硌人,硌得她难受。
昭昭挣扎着,使着劲地想下来,嘴里一个劲地嚷着:“我要说,我要听。”
“麻烦你们了。”
石梅衣伸手,却无人接,错愕。
“她要说,她要听。”
沈序没有接,重复昭昭的话语。
秋灯夜也没有接。
“对啊,而且有我的符在,又已经醒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
秋灯夜好奇地捏捏昭昭的小手,又捏捏昭昭的小腿,心生复杂的情绪。
这样行了那么多步,她是做不到的。
云岳星露出浅浅的笑容,一闪而过,好似没有出现。
她们沉默不语,等待着石梅衣的决定。
……
“好,你在这,听着。”
*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如果从头说起,是在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
我还是个小姑娘。
那时候青苔村,还不叫青苔村,是青家村。
我是嫁到这边的。
*
“听说那个读书的娶了孤女。”
“什么孤女,我可听说了,知道怎么着不!”
“怎么着?”
“她爸妈!给她克死的!”
“啊?那……”
“被救了呗,然后就缠上了。不过那读书的看起来老稀罕了。”
“狐狸媚子。”
“不会克咱们村吧?”
“谁知道呢!”
“说不定就克咱们呢!”
“啧啧啧,人来了,咱离远点。”
石梅衣抱着一堆脏衣服来到溪水边,旁人避开她,躲在老远,时不时还朝她瞥两眼。
她摸摸胸口的玉如意,内心才安定不少。
是父母送她的成年礼。
尽管夫君多次劝摘下来好睡觉,她也没有摘下过一次。
她有些迷茫。
她真的克死了她的父母吗?
她是被夫君救下的不假,但明明是夫君追求她的。
那日,父母死于山贼手下,而她却被救下。待她回家料理完后事,拿出重金报酬,但却被拒。
夫君追求她,她没有答应。她刚失去父母,痛苦不已,没有心放在谈情说爱上。
最后等了三年,感动于这颗心,遂嫁。
只是没想过会嫁得那么偏。
夫君问她后悔没有,她一愣,摇摇头。
*
我们恩爱十余年,生有一子。但某天,算命的说孩子有仙缘,夫君立即要带孩子去拜师修道,让我在家等。
这一别,就再也没回来了。
*
“你是说你要带孩子去拜师?”
石梅衣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她刚做了母亲,这怎么会舍得。
“老先生说了,这孩子有仙缘的。”夫君慢慢跟她说,“这不刚巧最近有仙门在收徒,去试试看。等下一次就要十年了,怎么能浪费掉孩子的十年。”
“可是我们孩子连走也不会走啊,他才多大呀!”
石梅衣不满地皱眉,语气里是不满。
“孩子能快快乐乐的,浪费十年怎么了。而且他真的能修道,十年对他来说也是短暂的。”
“哎呀。我的好妻子。”
夫君想抱过孩子,却被石梅衣一躲,不让抱。
“我陪孩子去呀。这修道都是从小修起的,我们孩子要是比别的孩子慢了一步怎么办。”
“我们是不在乎,希望他快快乐乐的。但他呢?他以后发现自己十岁修道还比不过一岁修道的。那怎么办?会不会怨我们?”
“那就不修了!怎么就一定得修道呢!”
石梅衣觉得肯定是那老先生下了修道的迷魂药。
……
夫君劝说了很久,她终是同意了。
只是她没有等到夫君的回来,而是等到一个悲痛的消息。
“小娘子,你家夫君和公子……死于山贼手中。”
传信者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刺激到了眼前的小娘子。
石梅衣腿脚发软,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
传信者想要伸手扶她,她摇摇头拒绝,强装撑得住地站立。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怎么会,怎么会,当初夫君把她从山贼手上救出,如今怎么会不敌山贼。
“我夫君会拳脚功夫,杀过山贼。”
石梅衣双手牢牢抓住传信的来人,颤抖地摇着。
“你是不是传错人了。”
尽管不忍,但传信者还是实话实说。
“正是那波山贼中某位的后人,来报仇的。”
来报仇的,来报仇的。
传信者没有久留,立马离去。
石梅衣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
村内有人对我行不轨,我不堪其辱,上吊,成了厉鬼。
*
村里的闲言风语越来越大。
“看吧,果然是灾星,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说会克死吧。”
“离远点离远点,小心克到我们身上。”
“还在我们村待着,不知道要干啥,还不赶紧走。”
“早就跟读书的说过了,这女子要不得,他还骂我。这下遭殃了吧。”
“看吧看吧。”
要是放在往常,她是不会管的,但夫君在时,他会跳出来和这些人对骂。
无人能敌。
他还会叉着腰,手指点点,脚一踢,大喊“还有谁来一战”。
比泼妇还像泼妇,比流氓还像流氓。
而她会躲在身后,莞尔一笑,等笑够了再站出来,装模作样地拦着夫君。
“好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尽是胡闹。”
现在,物是人非。
人不在了。
石梅衣学着夫君的模样,叉着腰,说着骂人的话。
没有人敢跟她对骂。
这女人已经疯了。
……
石梅衣默默收拾着衣物,她要离开青家村,离开这个不值得留念的地方。
但。
夜深,被行不轨,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天明,她藏着菜刀,笑脸盈盈,找上门,阉割至少两三人。
这女人已经疯了。
是的,她疯了。
这不还没有阉割完呢。
他们要把她浸猪笼,她先一步上吊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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