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香气氤氲,昌乐公主宋静檀正在摆弄那一方掐丝金香炉。

她今日倒是不像刚来时穿的那般华丽,是她一贯爱穿的白色衣裙,并无繁杂的装饰,配上她那张雍容华贵的脸,总觉得有些违和。

她这张脸实在是贵气,总让人觉得衣服配不上她。

脚步声自外面响起,下人通传:“曲小姐到了。”

她抬手允对方进门,边站起来,她的贴身女使隆梅眼疾手快地上前扶着她。

她到茶几前坐下,并未说什么,隆梅就很迅速地将已烧好的水搁在上头。

她听见对方那略带娇柔的声音:“参见公主。”

于是轻启朱唇,“免礼。”

竹徵伏在地上听见这句话时,方才僵硬地起身,到底是个现代人,整天跪来跪去有些不习惯。

她起身了也不敢妄动,就直愣愣立在一旁,公主说坐她才敢落坐。

她偷偷瞧着公主,那日公主收复女匪,她站的有些远,何况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多看。

可现在她近距离看起来,公主的面容非常精致,完美符合大家对一个养在闺中,锦衣华服人的想象。

公主将茶斟好,方才抬眼看她,“这是蒙顶茶。”

竹徵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公主给的肯定不差,她只管喝就好。

扣起茶杯端起来时,感受到滚烫的水传递到杯壁,烫得她指尖微缩。

公主清冷的声音也传进她耳朵里:“你幼时被拐卖,如今已是十多年了。”

竹徵微微点头,“回公主,是。”

“前几日,张巡见了你突发恶疾死了,本宫着人去查,发现他前些年曾给过一个人大笔钱财。”

“这事已过去许久,但是下头的人来报,这个人曾从京城到此地来。”

“我今日找你,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去查这桩案子?”

竹徵听见这话才抬起头,公主字里行间全是询问,她甚至找不到破绽,但是作为公主,想查自会有人帮着,怎么轮到她去查呢?

竹徵再行一礼,低头道:“若是公主要草民去,草民自当赴汤蹈火,如若公主问草民,那草民认为,往事已矣,应当向前看。”

公主轻笑一声,却不似轻蔑,“好一句往事已矣。”

竹徵不敢抬头,仍将手抵在额头下,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相交之间暗流涌动,竹徵心里惴惴不安,在这段时间所有人里,她最害怕也是最摸不透的人,别人的行为逻辑都有迹可循,可是公主更像是上帝视角俯瞰他们的人。

她每次的行为看似有道理,却缺失最基本的驱动。因此竹徵最看不透她。

但不知为什么,竹徵面对她总有种亲切感,大概是她对这种美丽又温柔的女子天生就喜爱吧。

她仍在等待着公主的回应,手上却忽然有温热的触感,对方的手很暖,触及她时轻轻拍了拍。

“不必勉强。”

她这才敢抬头,公主的眼神温柔缱绻,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她不禁陷入,上位者不恃强凌弱,给予选择却不强求,公主确实是风华绝代。

她这才坐下,公主亲自给她斟了茶,一眨眼笑靥如花,“请。”

公主没有再提有关拐卖的事,反而同她唠起家常来。

一句“手怎么了?”问出来时竹徵反而愣住。

竹徵今日被问了一回,此时却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她以为公主会问些别的重要的事,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将手抬起来看了看。

今日事情太多,手上的绑带有些松了,白色也沾了些灰,看起来有些旧了。

但是她仍然无法直视自己那双手,总觉得像是鲜血淋漓的模样。

她放下手,长长的睫羽盖下来,“谢公主关心。无甚大碍。”

公主这才悠悠地开口,同她说了些心里话。

“我幼时在宫中,其实也颇为孤单,毕竟先皇已逝,除了皇上,没什么同龄人同我作伴。”

“所以我见到你其实很亲切。”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今日见到你方才明白,我也回不到少年时了。”

公主几句话下来,竹徵有些动容,公主固然受宠,却久困深宫,身边都是手握重权者,难免遭尽审视。

公主这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必定是不容易,她也不能轻易辜负。

但除此之外,她总觉得那句诗她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不如说自己离上学已经太远,这些知识都忘了个干净。

但她回握住公主的手,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公主!我这人是面镜子,他人对我如何,我便也对他人怎样,公主若是愿意,我也愿同公主交心。”

“多谢。”公主那张惯为尊贵的脸上也显露出几分温暖笑意,倒真像是冬夜里的暖阳。

竹徵已经完全忘了之前对于公主的怀疑,这时怜惜起来,她向来对女孩子没什么戒备心,况且公主实在是对她的胃口,完全是富婆姐姐类型啊!

钞能力太强大,海棠酥的清香还在她记忆中回荡,一件件华丽的衣裙仍放在她衣柜里,爱不释手,

她笑着看公主有些羞涩微红的脸,心完全被俘获了。

公主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女儿家常,方才赏了些衣服首饰放她回去。

走的时候公主还亲自替她插上那支黄金钗,“下回再同我说。”

她笑着说是,转身告退,却没发现在她身后,昌乐公主的轻轻一笑。

————

几日后。

竹徵已经决定回京城,但是公主同她说还是得同裴风鹤一起,她虽然那天算是同裴风鹤有交流,但心里终究接受不了他拿她当诱饵,又罔顾那么多人性命的事。

她跟着裴风鹤的小队行进,时不时同胡娘子去周边的城镇逛逛,也时不时给公主带去一些时兴的玩意儿。

但她不愿见到裴风鹤,平日里故意躲着他。

那天胡娘子身体不适,她同其他几位裴风鹤的将士围着篝火聊天。

一位看起来稍微年轻一点的说:“那个新来的,怎么那么没礼貌,上回将军同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理。”

另一位略年长的将士用手捅了捅他,眼神向竹徵那瞟过去,才说:“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公主的亲卫长。”

竹徵注意力全在闷着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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