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这厮真不简单,他和他的同伙血洗大理寺,在不太长的时间里总共杀了几十个人。
除部分是大理寺昭狱的犯人外,大理寺衙役共有十余人被杀,这也太惨了。
还好沈寺丞和贾寺正以及夏良因故不在大理寺,他们三个方才逃过一劫。
林哲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李展口称是奉承王之令血洗的大理寺,可当时承王己被扣在大理寺,如要传出令来也得有大理寺细作配合才行。
总不可能是那天放了承王之后,承王在回承王府的路上下的令,这说明大理寺有承王府的细作。
此细作极有可能配合了李展等人的血洗行动,不然被重重关押的李展等人不会这么轻松血洗大理寺。
这细作应该还活着,只不过没了承王这个主子,他还会作恶么?
林哲把大理寺剩下的人估摸了一遍,觉得贾寺正的嫌疑颇大。
首先这个贾寺正比较的讲究且爱跟林哲套近乎,经常做一些看似简单的事情来炫耀自己,用一句话总结就是贾寺正太刻意了。
林哲也不想伤及无辜,特意去承王府问孙步李展血洗大理寺之事,看孙步如何答。
此刻的孙步心情已大好,虽然他在承王府还被限制自由走动,但比起以前境况已大有好转,孙步宛如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了。
对于林哲的问话,孙步自然不敢怠慢,但他实在不清楚这些,承王也没把这些告诉他。
“大人,这个小的实在不知,小的从未听承王讲过。”
“那当时承王被扣在大理寺,他是如何传令给李展他们的?换句话讲就是承王府是谁接的令,又是谁去传令给李展的?”林哲一下把问题简单化了。
也是哦,孙步身为承王府总管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孙步一时语塞了,他也不知道他这个总管怎会不知道这个事情,莫非他这个总管是假的?承王不相信他,一直未把重要的事情交待过他。
孙步心里五味杂陈,他生怕林哲因这个而迁怒于他,他努力的想了想。
“大人,可能我哥孙新他知道,我哥他是承王的幕僚,也是承王最得力和最信任的人,这事他保管知道。”
孙步为了自身的安危把他哥爆了出来。
林哲逼问道:“那孙新现在何处?”
孙步抓了抓脑袋。
“大人,我哥就在府中,不过具体在哪,小的不知。”
这倒是实话,孙步自身受限制,哪里还清楚府中的情况。
林哲转向栗辛,责令他立即去找孙新,栗辛领命而去。
只一会工夫,栗辛就将孙新带来了,林哲示意孙步暂时回避。
林哲看孙新面相还好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孙新。
“那天承王被扣,大理寺是哪个把承王的令传到承王府的?”
孙新一脸的迷茫。
“大人,那天好像没人传令回承王府,承王要是有令传,那是没人敢不传,那天真没有,小的依稀记得的。”
孙新回答的很快。
只是这个回答让林哲很失望,怎么会没人传令?是想隐瞒吗?连承王都薨了,还隐过毛线。
林哲再次瞟了一眼孙新,发觉孙新年纪不大,这个年纪能做到承王府的幕僚也算是不错的了。
再看这个孙新,他能做承王府幕僚说明他的心机与城府不会浅,他怎会在没弄清状况之下老实交待?
现在就得让他明白利害关系,到时他自然而然就会讲了。
林哲把孙步唤了出来,要求他搞定他哥,不然兄弟俩都没好日子过。
孙步对于林哲的指令很是头痛,可不能不照做,他忙劝说孙新赶快讲出来。
孙新仍是一头的雾水,表示那日并没有人传令到承王府。
孙步急了。
“你是不是要看着我们孙家倒大霉才舒服?承王已薨,承王府都成待宰羔羊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孙新更是一脸无辜。
“你以为我不想讲么?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讲?承王也不是事事都交待我,我哪里晓得这里边内情?”
孙步急的不得了。
“那你好好想想,承王府还有谁知晓此事?或者谁才是承王最信任的人,把他交待出来也行哦。”
孙新把眼瞪得溜圆。
“那可能就是颜管事,他在承王府就负责管理打手,替承王府处理一些摆不上台面的事。”
“颜管事?怎么可能是他?”孙步有些不相信,在孙总管的眼里颜管事上不了台面,承王怎会信任他,毕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才是要命的事,承王会这么没分寸么?
孙新见孙步不相信,心中是有一些恼火的。
“颜管事是你的属下,你不知道他平时在干什么吗?作为承王府的总管,你在这方面是不称职的,往深了讲我只是一名承王府幕僚,只负责给承王出谋划策,并不管承王府具体的事物,这些事其实你要比我更清楚。”
孙新反守为攻,一点都不给孙步留情面。
这就有些难搞了,他俩究竟是不知情还是在讲假话。
也许用点酷刑才会有结果,但林哲不想这么快就翻脸。
林
哲让栗辛去把颜管事找来当面讲情,省得这哥俩还在这装宝。
可颜管事的到来并未让事情有所转机,颜管事同样不认账,他没管这档子事。
承王早没让他管那些打手了,至于承王让谁管了,他不清楚。
林哲对此很失望,他本想做个好人,不想拿酷刑出来对付人,结果却是这么的不堪,这就没得办法了。
林哲不得不让栗辛准备酷刑,给这三位不开窍的用用,看他们如何表现,结果刑还没上孙新就腿软招认了。
“是大理寺的贾寺正,他来承王府传的令,小的再传给李展他们的。”
果然是贾寺正,这与林哲所猜测的刚好吻合。
只是这个孙新太不老实了,这个时候才讲,是不是有点晚?这里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
林哲这会对孙新那是相当的不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孙新。
孙新这个时候还在隐瞒,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尽在这白白浪费掉了,这孙新着实可恶了。
林哲一声令下,栗辛就要拖孙新出去打板子了。
狡诈的孙新见势不妙立马求饶,说还有紧急事宜禀告,只希望免掉这顿板子,别的什么也不谈。
林哲眼都没抬。
“那要看你交待什么?交待有用还好,交待没有的,那就要多打板子了。”
“大人,就是承王府隐匿的一座钱庄,承王府每年最大的一笔收入便是来自这座钱庄。”孙新这会懊悔不已,要是早点把贾寺正爆出何至于要把钱庄交出来。
孙新自己错误估计了形势,他以为他在三司使那里轻松过关了,可以高枕无忧了。
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来摆自己一道,更没想到这个林哲会动酷刑。
这次真的是失算,原来还计划靠这个钱庄养老。
这个钱庄整个承王府都只有两个人知晓,一个是承王,另一个当然是他孙新了。
一般情况下,钱庄只对口接受孙新的管理,承王只是偶尔来看看。
查账之类的都是另外找人,只要孙新把钱庄的大掌柜摆平,那么这个钱庄就是他俩的了。
本来这个钱庄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它幕后的老板是谁。
要不是孙新自己存侥幸心理,早把贾寺正爆出来,何至于吃这个亏,哎,现在讲什么都晚了。
孙步悻悻的看着孙新,心想你也有今天,占着这么一大块油水不说,一听要打板子了就全招了。
一顿板子算什么!最多把屁股打开花,与白得一钱庄相比那还是挺合算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还有你明知道有一座钱庄藏着掖着的,怎么还故意不讲是谁传得令,你这不是找死么?
孙新看孙步看他,他不由白了孙步一眼,心中充满了对孙步的仇恨。
要不是你爆老子出来,老子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一顿板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顿板子下去命就没了,人家讲兄弟如手足,你第一个就扯你兄弟出来抵死,有你这样的兄弟么?
此刻这两兄弟互看对方不顺眼,若不是林哲在,难保这两兄弟不会打起来。
林哲似乎对钱庄并不感兴趣,问:“钱庄有什么用?是东京汴梁城的哪家钱庄?”
林哲故意说钱庄没什么用。
孙新被林哲这无所谓的态度震惊了。
“大人,是财通钱庄,在东京汴梁城很有名的,生意很好,每年的盈利颇丰,承王府有一半的收入来自财通钱庄。”
孙新生怕林哲瞧不上财通钱庄,把财通钱庄的老底都兜了出来。
林哲还是无所谓,又慢慢问。
“财通钱庄的大掌柜是谁?”
孙新近前一步答道。
“回大人,大掌柜是张心之,己年过四旬了,他底下还有三个小掌柜,财通钱庄主要在东京汴梁城一带经营。”
林哲心中暗暗窃喜,这承王府果然是肥得流油,。
单这座财通钱庄就够汴山书院花一阵子了,得尽快掌控这座钱庄才行。
林哲不敢耽搁立刻命栗辛将莫晓勤找来,吩咐莫晓勤和栗辛立刻带着孙新准备接手财通钱庄。
同时做好保密工作,不得让消息泄露了。
对于孙新孙步两兄弟,林哲张嘴就是一通狠话。
“想活命想过好日子就听话,合力让财通钱庄顺利交接,不然你俩谁也活不了。”
孙新和孙步两兄弟对林哲的指令不敢有异议,他俩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两个字明白。
他俩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大人不好糊弄,为身家性命考虑决不能再耍巧了。
就在孙新跟栗辛他们要走的时候,林哲突然想起那个可恶的李展,承王己薨了,他为何还要执行承王的指令,这又是为何?
林哲把他的疑问抛给了孙步两兄弟,指望他们能给一个合理解释。
孙新作为传令人自然有理由回答这个问题。
“不瞒大人,承王很欣赏那个李展,对李展关怀备至,平日里尽是大鱼大肉招呼且有高额的赏银,而那个李展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即便晓得承王薨了他可能也要把指令执行下去,小的在承王薨后不久就失去自由了,不然
小的一定拦着这厮。”
孙新这话倒有些不假,事情也确实如此,至承王薨后不久,承王府上下就被三司使韩秉控制住了。
林哲对这一回答不太满意,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只得先行让他们去财通钱庄办正事,在安排关成赶回大理寺抓内奸贾寺正后,林哲开始审查莫晓勤的账目。
林哲很早就想支开莫晓勤查他的账目,虽然以前多次查过莫晓勤的账目均未发现大问题,但小问题还是很多的。
如果是做账高手做的账,对查账只略懂皮毛的林哲一定看不出问题来。
林哲晓得自己的不足,也尽量花点时间学习如何做账。
虽然林哲可以把事交给手下人做,但林哲考虑到手下人难免会走漏消息,以至于会让莫晓勤提前发觉,他一定会将赃款转移甚至于整个人都失踪,到那时就难搞了。
林哲从心底还是希望莫晓勤手脚干净,莫晓勤负责汴山书院外头的账目,要是他出问题了,那绝对是大问题。
不过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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