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和陆子潇到大理寺处理了一下琐事,而后林哲安排叶修长驻大理寺负责大理寺的安全。
叶修对这一安排有点异议,他可能认为他以后和顾氏难得见面了。
林哲一脸的微笑,说:“叶统领,怎么可能见不到?你没事也可以去那边,顾氏以后也会常来大理寺,你俩见面的机会只会多。”
陆子潇听林哲和叶修这样说,她有点蒙,林哲怎么是这种人?
手下这么好色不但不说反而要顺手推舟,他们都好色去了,怎么有心思护卫你?
可当着叶修的面,陆子潇又不好说这个。
陆子潇等叶修走后便讲了。
“你的手下蛮奇特的,都见不得漂亮的小娘子,他们这样你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是人之常情,只要把控好就行了。”
林哲笑咪咪的看着陆子潇。
陆子潇见林哲信心十足,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便不再讲了。
郑判这会率禁军过来了。
“林大人,抓了一个上午,崔氏三族人大概抓了大半了,都把他们关诏狱吗?”
林哲答道:“就关诏狱,剩下的也要赶紧抓。”
“好的,大人。”
郑判答应一声便走了。
陆子潇听到要抓三族人,那是一脸的吃惊,待问清事情的原由后,陆子潇表示不能这么残忍,崔郎中的罪不能祸及族人。
林哲也是一脸的无奈。
“林某其实不想的,林某也觉得很残忍,不过他们真的很坏,乘林某不在大理寺悍然进大理寺行凶,你知不知道大理寺不是普通地方,他们这种行为太嚣张了,不打击一下,以后还有类似事件发生。”
陆子潇还是不同意。
“你己经杀了他家人了,这就足够了,不要滥杀引起么愤,那样就不好了,如果你对我的看法有质疑,那等会去问一下公主殿下,看他们怎么说?”
陆子潇办事如此老练,林哲还是头一回见,这老练程度有点与其年龄不匹配。
林哲正想问陆子潇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时,中书侍郎郭亦镇来了,郭亦镇本早就要来的,只因那个问责才拖到现在。
说起那个问责,郭亦镇就想笑,他没想到陆知心会来这么一手雷声大雨点小,连个偏将都不舍得处理,让他白担心了一场。
对于此次来大理寺斡旋崔氏三族人性命之事,正如三司使韩秉所讲的那样,中书侍郎郭亦镇委实没有把握。
中书侍郎郭亦镇完全是迫于陆知心的压力才来的,但身为文官之首的陆知心也没给郭亦镇多少压力。
来之前陆知心说了,你去只要尽力就好了,至于事办不办的成咱另说,郭亦镇得了陆知心这样的话那只能来了。
林哲很清楚中书侍郎郭亦镇来的目的,可得把握好了。
“哎呀,怎么又是你,郭侍郎,你怎么这么勤快?整天跑大理寺不累吗?”
林哲一副出很关心郭亦镇的样子,让郭亦镇一听就觉得好假。
“林大人,你贵人事忙,下官就不废话了,下官此次是代表中书门下跟你商量一下崔氏三族人,首先下官要替陆中书表明一个态度,陆中书希望你放过崔氏三族那几百人,只要你放过,陆中书表态可以答应你一些合理的诉求。”
郭亦镇依旧是老套路,想跟林哲做交易。
林哲听了有点心动,陆子潇刚跟他讲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能借机捞点好处那最好不过了。
“郭侍郎,你讲的这个可以值得考虑,就是不知郭侍郎准备拿什么来交换?郭侍郎你有诚意没有?”
“林大人,下官既然来了那肯定诚意满满,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提。”
中书侍郎郭亦镇内心有点狂喜,这位林大人一开口便松口了,这太不容易了,这回可得把握好了,这回可得在众人面前表现一把。
林哲却不愿意直接提要求。
“郭侍郎,这个要求林某不好提,你既然有诚意应该由你来提。”
林哲才不会上中书侍郎郭亦镇的当,他要郭亦镇提。
郭亦镇没得办法,他只能开口先讲大道理了,这些大道理无怪乎崔氏三族人是无辜的,杀他们太残忍了,大宋朝开朝以来没这么干过。
中书侍郎郭亦镇真会胡扯,林哲听到这些不乐意了,反问郭亦镇。
“郭侍郎,你的诚意在哪?林某可没有工夫听你闲扯,还有你不要总讲崔氏的人无辜,我们大理寺的人就该被崔包子杀么?你要明白一点,崔包子是公然抗旨,若不严惩他,官家的威严何在。”
林哲这话说的义正言辞,郭亦镇都被林哲这番说词说蒙了。
“林大人,你消消气,这样吧,崔氏这边出一百万贯安家费给大理寺这边的人,这钱不多,己是崔氏这三族人的全部财产了,希望林大人能接受。”
才一百万贯?这么点钱是来打发叫化子么?林哲听了很是不爽,便冷冷打断。
“郭侍郎,你怕是不清白,一百万贯也敢拿出来献丑?大理寺是没见过钱么?还是你认为官家的威严可以随意践踏?”
怎么又扯到皇帝的威严上去了?大理寺的人跟皇帝的威严有关系吗?
郭亦镇十分的不解,可他又不敢怼林哲,万一林哲火了不做交易了,那可就麻烦了。
郭亦镇必须拖住林哲。
“林大人,一百万贯是少了点,不够咱们可以加,只要林大人满意就行。”
郭亦镇此刻就想稳住林哲,只要把这单交易做成了,那就是他郭亦镇的本事。
林哲见郭亦镇还是在敷衍,他有点恼了。
“郭侍郎,有诚意就把诚意拿出来,你自己说加多少?”
“林大人,那就翻个倍,二百万贯怎么样?”
郭亦镇说二百万贯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因为先前那一百万贯钱是崔氏三族人东拼西凑出的,这刚加的一百万贯钱如果再要崔氏三族人凑的话,估计他们拿不出。
可要大家伙凑的话,大家伙肯定不高兴,他们一定会说郭亦镇只会送钱给人,郭亦镇只能私人出这一百万贯。
让郭亦镇心寒的是林哲似乎还不满意,好在陆子潇说了句公道话,林哲这才同意。
不过要等二百万贯到手才肯放崔氏一族,还顺手还提了一个小要求,崔氏一族需即时离京,永远不准再进东京汴梁城。
这个当然可以,郭亦镇满口答应,马上去筹钱了。
临走之际郭亦镇瞟了陆子潇一眼,没想到这位陆家的小娘子关键时刻还能说上话。
先前自己看陆子潇在这,还想着要不要禀告给陆中书,现在看来还是不用禀告陆中书的好,陆中书那么精的一个人,他能不知他女儿在干嘛吗?
不得不说郭亦镇筹钱速度那是相当的快,他只是回了一趟府便把二百万贯的银票拿来了。
林哲也爽快,把银票点好往袖中一揣便吩咐郑判把崔氏的人都放了。
郑判接令后虽有点奇怪但也不好问,只能依令而行。
陆子潇有点开心,她以为把这事搞定了,她和林哲马上可以去林府了,她真是想多了,林哲身兼两职哪没有事。
中书侍郎郭亦镇刚走,枢密院便派人来了,说是请林哲去商量事。
依林哲对庞贤东的了解,庞贤东那厮肯定没安好心,他要林哲去商量事,那事就不可能是好事,否则他自个就把事办了。
陆子潇却不这么看,她认为林哲想在枢密院站稳脚跟就必须去,现在就看庞贤东葫芦里卖的啥药。
林哲想偷一下懒都不行,只能听陆子潇的去枢密院。
陆子潇觉得自己没事,她也跟了去,反正枢密院没人认识她,她怕毛线。
林哲到枢密院才知道没什么事,是庞贤东闲来无事想整肃一下枢密院。
这个庞贤东就是明堂多,林哲本懒得理这些事的,不过陆子潇要林哲跟庞贤东唱反调,这就让林哲有点为难了。
林哲昨才和陆知心大斗了一场,哪还有心思跟庞胖子斗,再说也犯不着跟庞胖子斗,啥也捞不着,斗啥?
陆子潇不这么看,她认为这是林哲在枢密院树立自己威信的时候,庞胖子在枢密院张牙舞爪很多年了,是时候跟他说不了。
林哲觉得庞胖子可能在演戏,枢密院除史青外都是他的人,整肃给谁看?这摆明是在耍包子。
陆子潇很有把握的接口,那你就趁势加码,不光跟庞胖子斗,还跟那般庞胖子的亲信跟班斗。
这不没事找事吗?跟这些坏蛋斗捞不到什么,且枢密院现在还是庞胖子作主,斗了也是白斗。
陆子潇见林哲这么不听话,她急了。
林哲见状只能服低,忙向庞贤东发出了质疑。
“庞枢密,这里都是你的小跟班,你这些话讲给谁听?”
庞贤东口干舌燥讲的正起劲,林哲直接怼这么一句来,庞贤东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先解释一下。
“林大人,这只是枢密院每月一次的整肃,例行而己。”
林哲脾气很大,不待庞贤东讲完便接口了。
“庞枢密,你这哪是例行,完全是冲林某来的,你想干嘛,你不要以为林某不知你的小动作,你话里有话就是龌龊。”
这都哪跟哪?怎么又和龌龊扯到一起了?庞贤东把思路理清总算明白林哲这是在故意找茬了。
作为一名资深官油子,庞贤东对于这种情况一般不会作理会,反正这都是他的人,他一点不怵。
偏史青那个拎不清这个时候插言了。
“林枢密,你刚来枢密院不久,可能对枢密院的情况不了解,庞枢密每月是要训这么一次话,这既能体现庞枢密的官威,又能让我们战战兢兢,庞枢密何乐而不为。”
史青敢说这话,说明他大大咧咧没一点分寸,可在不可一世的庞贤东看来,史青这厮有点狂欠收拾,必须给史青一点颜色看看。
“史大人,你胡说什么,本枢密什么时候要体现官威了,本枢密百忙之中坚持对你们进行整肃,就是为了提高枢密院的战斗力,你对此怎敢有怨言?”
庞贤东在林哲面前不敢放肆,可在史青面前那是绝对敢摆官威的。
可叹史青挨了庞贤东的训还不知什么原因,林哲自然要帮史青讲几句,这么一来庞贤东不高兴了。
庞贤东本就是一喜欢被人阿谀奉承的人,他哪里容得有人对他不逊,即便是
林哲说他,他也不能忍。
他是正枢密正二品,岂能怕一个副枢密从二品,再说有那么多下属在这,他必须把这个正职的威风摆出来。
林哲看庞贤东要动真格的了,他有点后悔,他真不想跟庞贤东在这发生争执,太没意思了。
陆子潇看林哲精神不佳,她赶紧替林哲扛下了庞贤东的不满。
“庞枢密,你还有没有一点朝廷大员的风度,整天在这教训人,你自己做的很好吗?我家大人上次北上巡查,你瞧瞧你派的什么禁军,简直不堪一击,要不是我家大人机灵,你的阴谋怕是得逞了。”
陆子潇大实话一出,一下把庞贤东说蒙了,庞贤东硬是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是何人?怎敢对本枢密无礼?”
陆子潇仍就没看庞贤东,她说她的,仿佛庞贤东这个人并不重要。
“庞枢密,我只是我家大人的小跟班,我家大人辛苦了,我便同你讲一下,另外我并没对庞枢密你无礼,希望庞枢密你不要有所误解。”
误解?哪来误解?你一个小跟班在这胡说八道还有理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庞贤东这会也不管陆子潇是不是林哲的小跟班了,上来就要恶言恶语。
林哲看庞贤东面露凶光,赶忙出面紧急干预,他要是再不干预,只怕陆子潇会吃亏。
“庞枢密,你整肃完了没有?如果整肃完了,那就散了吧,大家伙可都有事要办,比不得你有空。”
林哲言外之意就是庞贤东是一闲人,一天到晚啥事不干还尽找茬。
庞贤东听到这话心中的怒气更大了,他觉得他对林哲己经是一忍再忍了,可不能再忍了。
“林大人,看看你教出来的小跟班,不但刁蛮任性,还敢对朝廷大员无礼,更过分的是一点不老实,这样的小跟班,林大人打算包庇吗?”
“庞枢密,你这话就不对了,小跟班只是在跟你讲道理,你为何要说人家是无礼,你怎么这么拎不清?你官做这么大了,肚量怎么没跟上,你不要总是一副呲牙必报的样子,你这是要吓唬谁?”
这什么话?怎么都是本枢密的错了?庞贤东听完林哲这话,他更为不满了。
“林大人,瞧你说的这什么话,本枢密己经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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