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这次彻底的放飞了自我,在和母亲闹了一次之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人可以管教的男孩直接撒丫子跑到了酒楼之中纵情享受。

一直被母亲压着过苦行僧似日子的他何曾享受过这般灯红酒绿的生活,几日之后甚至于连夜里都不来了。

荆芥的变化没有怎么引起菖蒲的留意,让他感到担心的是二爷的身体是越来越虚弱了,今年早春过去,厚朴一如既往的在冬天后就准备带着商队离开柏溪镇。

在厚朴准备离开前的两天,荆芥带着一身的酒气闯入了百草堂,随后急匆匆的去了后院。

“母亲,给我点盘缠,我要去和厚朴一起做生意。”

少年开门见山,似乎是将母亲这些天里对他日日笙歌的行为当做了一种默许。

“当那贱籍,你疯了。”

“为什么不可以,那贱籍还不是别人规定的,有钱的到了那里都是大爷,士农工商,士在第一位商在最后面,厚朴师弟手下那个师爷不一样是个秀才郎,那士不一样要在商人手下讨饭吃。

还有那些个药农我看他们也对着厚朴师弟没有提什么士农工商一类的话。”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个样,那士哪是什么秀才可以攀附的,你也知道士农工商是别人提出来的,你可知道这是谁提出来的。”

徐夫人给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两巴掌,左右脸各一个红印子让少年只能用双手捂住两边火辣辣的脸蛋。

“那是上面定下来的,厚朴那小子是靠在了大树上,连他自己都是那后面之人的提线傀儡,你觉得你当他的小弟有什么好处可以捞。

我们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非要贱兮兮的跑过去凑一个贱籍给自己,为了什么,为了一年三十贯的钱吗?”

徐夫人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儿子她是管不住,这小子她已经打不过了,那次对方挣脱开她手腕往外跑后她就知道,这孩子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己可以凭借暴力将他约束住的小娃娃了。

后来厚朴再来柏溪镇,荆芥被吸引过去,夫人干脆就是抱着一种让他好好玩玩,总有玩到无事可玩然后回来好安下心来的心思。

只是现在这小子居然玩完了还不够,还想要作践自己入那贱籍,商籍可是一入毁三代,三代内都是商籍,若是想要转回户籍,要么力大砖飞捐它一个闲散官职和爵位出来。

要么就脑袋别裤腰带上去前线打仗,赚取足够的军工然后将军籍改为农籍,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哪是什么三十贯的事情,您知道光那天进来的舞龙团就花了多少钱吗?”

荆芥微微后退半步远离有些不稳定的母亲,随后反问道。

“雇个戏班子而已,即使往大了点也不会超过十贯。”

徐夫人自小也是见过家里长辈请的那乡里来戏班子的,并不以为意。

百草堂即使是被徐牧在梁城十年如一日的败家依然还算是家底丰厚,这块地契以及店本身的信誉都可以价值千贯有余。

“五百贯,那是梁城最着名的一个戏班子,厚朴雇了他们整个冬天,现在戏班子都还在酒楼里面待着呢,您不信可以自己去问,自己去看。

五百贯,你们一辈子也赚不了几个五百贯,这还只是他一次在这里花在那戏班子上的钱,再说了镇上的其他几个人不都是跟着厚朴去闯荡了吗?

上一年和他一起走的那个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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