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鸢苑是封闭的,周时隐没有门禁卡压根进不去。
好在正赶上快过年,住在这的人进进出出来往都是买年货的居民,周时隐穿了浅色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若无其事地模样混进小区。
外面温度没那么低,天气很好也不冷,周时隐就把整个小区转了一圈,熟悉下环境。
幸亏没人注意他,这个节骨眼上稍微留意他一点的估计都要把他当小偷。
周时隐带着墨镜小心走路的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大方,祝酌昭见了一定会笑话他。
他是白天进来的,剩下的时间只有等,他知道的仅仅是如果祝酌昭会来,那么就在这个小区,具体在哪他不知道。
所以他用了几个小时熟悉了环境,希望她能来,希望能遇到。
周时隐的计划是看她一眼就走,不奢望别的,但他忽略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一圈下来费了不少力气,周时隐找了个不那么显眼的角落里的凉石凳坐下,夏天都鲜少有人来这消遣,冬天更不会有人来。
石凳冰冷,在室外凉的更像冰块一样,周时隐就在那安静地坐着直到天空变成深蓝色,小区里各家布置的彩灯和灯笼亮起来。
周时隐这个时候才敢摘下墨镜,去看不远处一家一家亮起的红光,在眼前糊成一片红色,看不清晰。
心里忽然空落落一块。
从前虽说和周作关系不好,但每年过年也能和和气气坐在一起说话,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难得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想他妈妈。
“我遇见你妈妈那个时候,”周作给周时隐倒了一点酒,推到他面前,“就是在那年过年,我和你爷爷闹脾气,赌气跑出去,就看见了她。”
也算是年少相恋。
周作自己说着自己笑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时隐斜睨了他一眼:“不耽误你后来找情、妇。”
这时候周作就不高兴了,对着周时隐骂,让他滚出去,然后周时隐就滚。
这样的情景每年都会上演一遍,乐此不疲。
如今连他恨了二十年的父亲也不在了。
周时隐又把防光镜带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接下来还要绕着这个小区一圈一圈的走,看能不能遇到祝酌昭。
其实他都不敢确定祝酌昭会不会来。
——
“准备的年货带了吗?”郑序回身问祝酌昭。
祝酌昭摇摇头:“没有年货,不用带。”
郑序讶然,然后道了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歉。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忘记给你准备了。”
祝酌昭狐疑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犯什么神经:“每年我都不带。”
看了看郑序的打扮,又问:“你要送我去?”
郑序愣了一下:“嗯。”
祝酌昭连个和她一起上去给各位长辈拜个年的机会都不给。
车行至门口,祝酌昭看了一眼郑序对他说:“到了,你回去吧。”
“多久之后来接你?”
“不用接了,我今天住这。”
“好。”
祝酌昭下了车,身后郑序掉头离开,她深吸一口气,抬脚正向往里走,看见不远处缓慢熟悉的背影愣了一瞬,有些惊喜,刚想跟上去,又立刻停住脚步。
她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判断了周时隐大致的路线,就急匆匆上楼去。
“哟,昭昭来啦!”一个祝酌昭不认识的亲戚开门看见她愣了一会,换上笑脸盈盈的模样和她打招呼。
换做平时祝酌昭就随便应付过去了,今天倒是没扫兴,换上一幅笑脸给对方拜了年,进屋状似无意地回身问她:“几个孩子呢?”
听祝酌昭提起孩子,对方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
刚想随便扯句谎把话题从这个上面带过去,几个小孩就蹦着跳着出来和祝酌昭打招呼:“小姨过年好!”
祝酌昭脸上线条温和许多,多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伸出胳膊把离自己最近的孩子揽到怀里,笑得两眼弯弯:“小姨带你们下楼玩?”
几个孩子高兴的喊好。
祝酌昭这个小姨大方的很,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愿意给他们买,每年的红包也是最鼓的。
说着话就要出门,刚才给祝酌昭开门的那人出声阻止:“诶!”
祝酌昭回头看看她。
“那个,”女人揽过自己家的孩子,躲闪开祝酌昭的目光,对着小孩说,“小姨刚到家,太累了,倩倩是好孩子,不跟小姨出去让小姨累好不好?”
祝酌昭看了眼倩倩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开口道:“没事的,我不累的,姑。”
祝酌昭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应该是比她大了没多少的那个小姑姑。
倩倩一听这话立刻高兴的跑到祝酌昭身边,她一个人带着几个小孩出去了。
刚关上门,姑姑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小姑父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一脸的不高兴,过来揽住她。
“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祝酌昭小姑甩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自己几斤几两重不知道?没爹没妈果然品行差劲。”
小姑父一脸懵:“说我呢?”
“不是你,是那个名声在外抄袭别人的好侄女!”
小姑父恍然大悟:“她啊,怎么了?”
“把你闺女带走了,你闺女还巴巴儿的跟着人家走呢。你最好祈祷倩倩别被她教坏了。”
小姑父果然一副同仇敌慨的模样:“这样品行的人还让她进咱祝家的门干什么?不认她算了。反正大哥大嫂早就不在了,二哥还愿意管她这么多年早就是仁至义尽了。”
“你这话可别让二哥听到,人家护犊子的很,”小姑姑的气终于平顺下来,“这个祝酌昭之前看见我就一副丧脸,今年还学聪明点知道叫人了,估计知道自己做那点肮脏事不光彩吧。”
“行了老婆,别和这种败类置气。”
——
空气里弥漫着爆竹的味道,这一片管控还算严格,其实没有真的在院子里放烟花爆竹的,这些味道都是小孩子们玩的小爆竹和呲花放出来的。
这种味道不让人反感,让人心安。
祝酌昭给她们买了这种不危险的,安顿好她们就开始四处张望周时隐的身影。
正想着怎么才能哄着几个孩子和她一起走,不远处穿着奶黄色大衣的周时隐就出现了。
祝酌昭看见他脸上表情瞬间一亮,握着一把仙女棒就要过去。
周时隐显然也看到她了,脸色一僵就想转身离开,心脏止不住怦怦跳,一不留神绊了一下,抬眼时祝酌昭已经站到他面前了。
“你能看见了!”祝酌昭语气里溢出来兴奋。
周时隐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高兴,如果按照郑序说的那样,祝酌昭难道不是应该知道他的眼睛已经做过手术了吗?
“嗯。”
外面再不冷也是冬天,周时隐在外面待了足足五个小时,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凉气,连用鼻子哼出的字眼都是冰凉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祝酌昭又问。
“你表哥找你借钱,找到我这了,他说你会来这过年。”周时隐如实回答。
周时隐脸型流畅,本来就不是阔面,这么一折腾反而更瘦削,带着个大墨镜显得更加滑稽,看着有点病弱美人那意思。
祝酌昭看着有意思,抬手就想把周时隐的眼镜摘了,这次周时隐反应倒是快了许多,侧身躲开。
“眼睛还没消肿,丑。”他说。
语气里带着点委屈。
祝酌昭脸上的笑意都收不住了,执意要摘下来,看到周时隐眼睛那一刻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周时隐这下是真的有点想哭了:“我都说了丑,你会嫌弃我的。”
“不嫌弃不嫌弃,很可爱的。”祝酌昭笑着,伸手摸摸他的脸,带着安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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