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今日还有一事请教。”

衔月不紧不慢地品茶,像是没听到孟何君的话,继续对着茶杯说:“这喝茶啊,急不得,急不得。”

孟何君习惯了衔月的顾左右而言其他,说出自己的困惑,希望这个一直教导她的老师能给她答案。

“世人都叹我不是男子,若我是男子,那个位置,一定是我的,可我偏偏是女子。我既是女子,那为何皇弟们都如此待我?”

沈亭不是皇子,当不了皇帝。

他这样针对孟何君,无非是孟何君挡了他所支持的某位皇子的路。

但孟何君虽是嫡出,却是个公主。

将来无论谁称帝,她都是长公主,为什么沈亭还要把她牵扯到夺位之争中?

衔月轻轻放下茶盏,看向孟何君。

“公主啊,筑高墙,广积粮,缓称王,民心所向,是为帝王,这是你手握兵权之时就该明白的道理。”

一个嫡出公主,拥有封地兵权,掺和朝政而不被罚,盛武帝的心思,谁都摸不准。

这些皇子都怕被一个女子比下去,所以他们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团结,想要先把孟何君踢出局。

小丫鬟入内奉上一个小佩饰:“公主,门口有一个姑娘,拿了佩饰来见您,奴婢看着是公主府的款式,您见吗?”

这是孟何君随手给苗氏的佩饰。

“叫她进来。”

“是。”

小丫鬟很快就把苗氏带来了,似乎很着急,两个人都是跑来的。

苗氏进屋就跪:“公主,民妇在僻巷子看见一个马车被人围了,马车上面是您的府旗。”

因着苗氏看着年轻,小丫鬟还以为是什么姑娘,在门口听到苗氏自称民妇,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除了孟何君的黑白双驹,公主府其他的寻常马车,则是插公主府的府旗。

在公主府,出行能坐马车的,除了衔月就是简鹤。

所以,简鹤出事了?

孟何君起身往外走:“带路。”

苗氏立马爬起来就走,詹禹死了的消息她已经收到了,还是她去给詹禹收的尸,所以苗氏格外感激孟何君帮她脱离苦海。

走到门口时,孟何君看向不紧不慢喝茶的衔月:“先生,我只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如何待我,我自会用我的法子还击回去。”

话落,不等衔月说什么,孟何君就跟着苗氏走了。

小丫鬟已经让人备了马匹,亲卫在侧等着出发。

孟何君翻身上马,朝苗氏伸手:“上来。”

苗氏没骑过马,不管是碍于身份还是其它什么,她都不敢上去。

“民妇在前面跑就成。”

孟何君也没跟她啰嗦,弯身搂住苗氏的腰就将人带上了马:“怎么走?”

“前,前面。”

苗氏心里害怕,却不敢闭眼,只能硬着头皮指路。

孟何君夹紧马腹,驱马前行。

感受到坐在前面的苗氏似乎坐不稳,手臂还有点抖,孟何君目视前方,安慰了一句:“不会摔着你,不要怕。”

“是。”

等到了苗氏说的地方,这里只剩下一地狼藉。

清秋和简鹤都算不上公主府的主子,所以出行带不了亲卫,只有一个马夫两个小厮跟着。

马车侧翻在地,马夫和小厮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

孟何君下马立刻去看马车,好在里头的清秋和简鹤只是摔昏了,看简鹤手臂扭曲,孟何君脸色难看。

简鹤不能科考,挡不了谁的路,对方还故意打断他的手臂,只能说明,对方在警告简鹤,不要帮着孟何君,否则下场只会比以前更惨。

裴寂在这时候带着锦衣卫来了,和孟何君一样,先看了伤亡情况。

才到孟何君面前抱拳:“公主,此事臣会严查。”

孟何君把清秋抱了出来,和简鹤一起交给亲卫,才看向裴寂:“裴指挥使准备怎么严查?”

“自然是按律法查。”裴寂答得坦荡。

“呵。”

孟何君冷笑一声:“我把林鸿交到你手里,第二天人就疯了。驿站失火,你告诉我会给我真相,最后呢?天干物燥,不慎失火,说出来你信吗?”

裴寂脸色铁青,这两件事确实是他一时不察,让人钻了漏,偏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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