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儿,你离宫三年,或许并不清楚你母后如今的病情……她的头疼病,向来都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顾若翾压下心头的怒意,一字一顿问皇上:“所以父皇,你不同意彻查母后头疾的事情?“
皇上眼底满是不悦。
皇后的病乃是旧疾,他并不想将事情太过复杂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如果彻查这件事,那无疑告诉所有人,皇后的病乃是被人谋害,乃是一场阴谋。
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对皇室,乃至前朝产生很大的影响。
他决不允许,发生这样大的动荡与影响。
皇上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他略带警告道:“你母后的病,就是旧疾,并不是人为。翾儿,好好的照顾你母后,朕不希望你继续胡思乱想,影响到苍凌的后宫前朝。”
顾若翾眼底满是失望,她忍不住嘲弄一笑:“若是儿臣一意孤行要查下去呢?在你心里,是不是无论什么事什么人,都比不过江山社稷?”
她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些隐藏在心底对于父皇的怨,一点点被激发了出来。
前世,皇兄被弹劾,被人针对……父皇虽然也有维护之意,可他为了江山稳固,还是顺应局势贬斥皇兄到边境上阵杀敌。
后来皇兄战死沙场,母后被赐毒酒,外祖父一家死的死,抄的抄流放西北。
虽然这一切,都是宸王在背后布局,才导致皇兄他们的悲惨结局。可父皇身为夫君,身为父亲,他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吗?
他人给皇兄定什么罪,他一点都不怀疑,毫不留情地贬斥皇兄,赐死母后。
他嘴上说是为了大义,为了江山永固。却伙同罪魁祸首,无形中逼死自己的妻子与儿女。
在父皇心里,恐怕他的皇权,他的江山才是最重要的吧?
以前,她只一味地怀念着父皇曾经对她的那一点点温情。可如今看来,竟是那么的愚昧可笑,她就不该对父皇心存希翼,觉得他会真正的关心母后,保护他们。
思及此,顾若翾的眼睛有些酸涩,泪意忍不住往上翻涌。
她仰头阻止泪水,从眼角滴落。
皇上皱眉,他脸色一阵铁青。
“你……你胡说什么?真是越发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了。”
顾冕之连忙挡在顾若翾的面前,朝着皇上俯身鞠躬:“父皇息怒……若若她就是太过担心母后,所以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了。”
皇上甩了甩衣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朕知道皇后
生病,你们身为儿女,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烦躁,所以朕不和她计较。皇后是朕的结发妻子,在朕心里自然是很重要的……如果能治好皇后,朕什么法子都愿意尝试。”
“可皇后的头疼,是积压十几年的旧疾了,如果说是有人故意对她下毒谋害,那岂不是说在十几年前,就有人在筹划这一切?十几年布局,就只为了让皇后头疼,而不损害她的性命,你们觉得这不荒唐吗?”
“若真有人害她,大可直接毒死她,取她性命,何至于要花费十几年的时间,用这种方法对付皇后?”
“若是传出,一国之母中宫皇后有可能是被人谋害……这直接会影响到前朝后宫。苍凌国经不起这样的动荡,朕也不允许,将这么一件普通的事情直接阴谋论,弄得人心惶惶。”
他说罢,狠狠地甩了甩衣袖,愤然离去。
顾若翾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纷纷滑落。
顾冕之满是担忧地看向她:“若若,你不该那样明目张胆地顶撞父皇。”
顾若翾的声音沙哑无比:“我就是不能忍受,他对母后这样漠不关心的样子。”
“人人都道父皇与母后夫妻恩爱,感情深厚……呵,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他们若是真的感情深厚,后宫就不会出现一个生下皇长子皇长女的淑贵妃。
宸王还未成年,便封他为王,赐王府另居,这份殊荣谁能与其比拟?
虽然大公主并没有什么封号。
可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皆都比她这个皇后嫡女,还要精致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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