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怎知?”谭病脸庞凝住了笑意,身形刹那间僵硬得像掉进了冰窟中,但转瞬又冰河解冻,他低头敛目道:“……是我妄言了。”

月鸢拉住杨善坐下,道:“杨前辈别这么严肃嘛,公子难得说笑,你都把他吓坏了。”

杨善轻吐一口气,坐到谭病旁边,强调道:“总之,他们绝对不是这种关系。”

“哼,”月鸢叉腰道:“杨前辈说得这么肯定,莫非你认识他们其中一人?快把情报分享一下!”

杨善沉默须臾,道:“以前的事了,只是听说过一些,谈不上认识。”

“那他们到底谁厉害啊!”月鸢追问道。

“云陵,不及辟邢,他会输给辟邢。”谭病浅笑起来。

“不,”杨善神情显得格外认真,蹙眉纠正道:“他们胜负未分……”

月鸢充满怨念地盯了盯杨善,又扭过头盯了盯谭病,幽幽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都说得这么肯定……”

“噢!我知道了!”月鸢拍手,恍然道:“……一定是新出了秘闻话本对不对!我就说顺序怎么对不上,肯定是买漏了!”她又问起杨白良跑哪儿去了。

杨善道:“方才楼上时,已经和徐叔一齐走了,走得匆忙,没有和你们告辞。”

月鸢哼道:“没想到他看起不太聪明的样子,竟还有用武之地。”

谭病笑扫了她一眼,月鸢也意识到此言不妥,道:“好啦好啦,杨前辈你们聊,我去买话本子。”说罢噔噔噔小跑下楼了。

这时杨善侧过身,神情严肃,直视谭病,问道:“无疾,你为什么说云陵不及辟邢?你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你也不信无端的流言揣测,对吗?”

谭病眸光微微闪烁,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只是他无处可逃,杨善始终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执着于他的答案。

半晌,谭病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他缓咳两声,垂头道:“我若是说来,阿善不许嘲笑。”

杨善认真点头:“你说。”

“其实……我仰慕辟邢魔尊已久,只恨生不逢时,不能得见其英姿,实为我平生之憾。”

他说得极慢,咬字清晰,口吻极是认真。

杨善错愕呆住,竟是如此?!

他唇瓣张合两下,一时无言。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声音,压住心头震动,问道:“你为什么会仰慕一个魔界中人,你是灵光阁的少阁主,就算仰慕,不该是楚云陵这种仙门之人吗?”

谭病抬头,眸光晕上了一层水雾,语气有些悲伤失望:“难道只有仙门之人值得仰慕吗,我……我就不能看好辟邢吗?魔界中人又如何,在我这里,一百个楚云陵也不及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善摆手,见谭病悲而欲泣的模样,一时手足无措,“我不问了就是,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谭病倏地扬唇笑起来,睁着那双琥珀般的水眸,一字一顿,问:“那你说,云陵是不是……不及辟邢?”

杨善当然希望如他所言,又终于回味过来,这不过是一场谈话罢了,他怎么如此较真?

“……是。”杨善动了动唇,顺着话头承认。

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新结交的朋友,竟会仰慕着身为辟邢魔尊的他。

很少有人会喜欢一个魔头——这是杨善过去总结的经验。他想,谭病一定被保护得很好,他没有见过魔头真正的样子。

尤其是魔头发疯的时候,他若是见过,便再也不会轻易说出仰慕的话。

杨善想了想他藏起来的双角,眸光闪烁,不自在地挪移目光,视线漫无目的地望向街边。

-

时辰更迭,日轮腾挪间,已在西边坠落,正是月牙初升之际。

杨善下午逛了城中的坊市,采买了一些品质不错的灵药,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和谭病、月鸢赶来了九霄坊参加拍卖会。

门口的修士略略查看一眼请帖,便将三人放进去了。

杨善注意到,有些没有请帖的修士,需要在门口缴纳一千灵石,如此方能获得一个玉牌进来。

这时间,不少修士纷纷驾驭法器抵达,有人口中正谈论那位神秘美貌的九霄坊东家。

“听说这九霄坊的老板,那可是一个极为妖娆的美人啊,不知今儿运势如何,能不能见到?”

身旁的同行者泼冷水道:“见到又如何,人家能瞧上你?就算看上,那也是看的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若是站在我旁边,那你输定了!”

“呸!你这油头滑脑的!我怎么了,我比你强!”

那两人拌着嘴,扭过头来,发现了走在后边的杨善谭病,脸色突然懵住,大惊失色。

其中一个身量肥胖的哽了哽,感觉心口拔凉拔凉的,“……看来我确实没戏了。”

另一个高瘦的猛地后撤两步,又觉有失风度,佯作毫不在意地理了理衣衫,然后拉住同伴飞快跑开,似乎一点都不想被陪衬。

杨善与谭病哑然失笑,月鸢叉腰道:“看来他们还挺明智。”

三人刚走几步,一拐角,便看到那俩一胖一瘦的冲快了些,胖的没刹住脚,撞上了一个乌冠拄拐杖的老者。

那老者扭头,见是一个低阶修士冲撞,登时心中大怒,干巴的皱纹脸上浮起一层层褶子,狠狠瞪眼道:“眼珠子若是没用,老夫可以替你挖下来!”

胖胖的那人失礼在先,只好连声抱歉。

“算了。”老者旁边,有个阴沉沉的驼背人开口道。

老者被一劝,摔袖冷哼了声,这才和驼背人走上楼梯,有侍从接过请帖,并为其引路,至二楼一处设置了隔绝禁制的雅座。

恰好,那位置正在杨善与谭病旁边。

杨善三人走进禁制法阵中,其内简要设置了桌椅,桌上放着本次拍卖会的拍品玉简和报价玉牌,微微注入一道法力,玉简中储存的拍品详情便一目了然地浮现在虚空中。

拍卖会还未正式开始,杨善便闲看了起来,其中有几样东西颇为不错,可惜于他并无大用,遂往后粗看,最后决定就拍下那一节千年玉净木。

谭病见他的目光停在玉净木上,笑道:“阿善若是看上,一会儿尽管出价拍下。”

话音刚落,嗡地一声钟响,厅中的夜明珠遽然大亮,最中央的拍卖台上,一件件宝物被呈上来。

拍卖会开始了!

那台上伫立一位元婴初期的女修,面容姣好,声音不疾不徐,简单说了欢迎客人的开场白后,便介绍起了本次拍品。

不过前边的东西只是一些开胃小菜,凡有些身家的修士,还是冲着最后几样好东西来的。

直到中场往后,厅中气氛才逐渐炒热起来。

“玄冰铁,炼制水属性法宝的罕见材料,底价五万灵石,每次加价五千。”越是难得的东西,女修介绍越是简单,她刚说完,立刻被几个修士追加报价,玄冰铁一路飙升到了十三万,最终被一个白面儒生拍下。

“碧水灵参-半株,根须尚存,碧海湖数千丈以下采得,有助于突破化神期大瓶颈,底价八万灵石,每次加价一万。”

“幻灵珠五颗,可助力施展各类幻术,打造小型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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