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妮大脑宕机一秒,看你的,你的什么……

视线滑过许漠腰间皮带,她心跳如雷,红着脸移开眼,就撞进许漠深沉的注视里。

如姜汁撞上奶块儿,颤悠悠一晃,上半身已经不稳的她被许漠接进怀中。

“唔……”她攀上许漠,他顺势欺身压上来,被子下的干草清脆响倒一片。

许漠俯身吻她,一边将手中装小鸵鸟的保温箱轻放到地上,一边单手解她睡衣。

也正是这时,赵雪妮想起自己昨夜和今早种种,没洗澡,没洗脸,甚至连牙都忘了刷。

“许许许,许漠……”

赵雪妮捧住许漠脑袋,微偏过脸,才被他吻了几口就气喘吁吁,“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许漠拨开她脸边碎发,双手撑在两侧,穿白背心的胸口起伏不定,因欲望而潮红一片,他低声说,“先办正事。”

“……我一会儿得直播!”

虽然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赵雪妮理想中的第一次,应是花前月下,她穿性感睡衣与丝袜,怎么也不该……牙都没刷。

羞死人了!

许漠俊眉微蹙,赵雪妮心头暗叫不妙,他一定生气了,但没办法,她真得抽空溜出去洗漱一通,可紧接着就听许漠问,“几点?”

“嗯,我想想……”

赵雪妮脸蛋红如蜜桃,睫毛扑朔,乌黑水润的眸子乱转一圈,俏皮灵动,许漠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刚才接吻那几秒,下腹已经热如火烧,但他忍住了,耐着性子等她答案。

直播和他,哪个更重要,许漠自己心里也没底。

赵雪妮千算万算:“还有40分钟!”

许漠沉吟数秒,点了点头,“够了。”

赵雪妮见他一脸笃定,终于想起他那天对自己时长的把控。

区区鸵鸟,也配跟人类相提并论?

我的时间要把秒换成分钟。

那么就是,30到45分钟?

赵雪妮心如死灰,“我还得提前准备,所以时间可能……”

“那我们加快进度。”许漠一锤定音。

他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赵雪妮绝望地躺在草堆上,闭了闭眼,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睁开眼,以这个角度观望许漠手中动作,为什么感觉他有些慌张,手背青筋爆凸,却笨拙地半天解不开一枚前扣。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么……

这个认知让赵雪妮心头一软,闷哼出声,许漠动作一顿,凑下来闻她发丝间的清香,哑声问,“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香?”

他鼻尖抵着她后颈,深深一吸。

赵雪妮浑身酥软,徒劳地推了推他,细声阻挠,“不要……”

苍天,她两天没洗头了啊!

然而在许漠看来,赵雪妮丰胸细腰,一脸的乖巧魅惑,却还要作势推他,分明是欲拒还迎。

她还真是……挺会的。

这么一想,欲望的火苗顿时猛蹿,飞快蚕食理智,许漠反手摸出方块小袋,咬牙撕开。

赵雪妮被他忽然按了快进键的一连串动作惊得忘了呼吸。脚腕被许漠往上一抬,她抓紧手中被褥,难耐地哼了几声。

可又不仅是舒服那么简单。

许漠竖跪在草堆上,健硕紧实的胸膛在阳光下闪着小麦色光泽,腹肌因发力而紧绷,硬如块垒石头。

上帝用刀精心雕刻的身体,每一笔都在他流畅的肌肉线条留下痕迹。

而他时不时抬头,微眯起眼观察她表情,似在依据她的反应控制韵律。

原来自己的丝毫变化都逃不过许漠掌控,哼哼唧唧的赵雪妮瞬间收声,抬手搭上额头,难为情地紧闭双眼。

金光灿烂,心里有什么疯狂滋长,再看他便会失控。

不愿看他,嫌弃他技巧不好?

许漠咬紧牙关,卖力办事。

清晨的育雏室,一时安静的只有击打声。

“许漠,我好像……要那个了……”赵雪妮捂住脸,实在羞于承认那两个字。

话音刚落,脸上的手便被移开,许漠张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汗液黏着手心,顺力把她拉起来。

面面相对,犹如观音坐莲。

赵雪妮不敢看许漠动情的脸,却又想靠近他,软软颤颤环住他脖颈,完全忘记了刷牙与否,全神贯注吻上他嘴唇,粉嫩舌尖在他唇缝来回轻舔。

许漠捂在她腰间的手猛地一抓,将她深深按向自己。

无法形容的剧痛从下绞来,赵雪妮掐着许漠后背失神尖叫,“啊……”

许漠倒抽一口凉气,狠咬住她肩膀,喉间漫出一声极力克制的嗯鸣。

热汗淋漓。

他也筋疲力尽,抱着她倒在草堆上。

干草被碾压到极致,发出爆破般的脆响。

“我们,时间不多了。”

许漠抬腕看表,声音因憋闷太久,分外嘶哑。

赵雪妮翻了个身,趴到他胸膛上,有些惊讶地半撑起来:“这就四十分钟了?”

她的长发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冰冰凉凉的痒。

许漠挽起她头发,全部拢到同一侧,挑眉问,“噢,你还可以再来?”

他语气闲适地像刚散完步,赵雪妮却是腿根一软,摆手求饶,“我不敢了。”

许漠笑笑,没说话。

这次换他躺在身下,静静望着自己,面色温柔又镇静。

他们的目光交汇,织成一张细密的网,赵雪妮咬唇撇开视线,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你这,有颗痣。”

浅浅的褐色,印在心口。

“嗯?”许漠捉住她手指,“我自己都没发现。”

“因为很隐蔽啊。”

她低头认真观察,真的是很小的一颗痣,不禁轻啄一口。

“既然我第一个发现,就要以我的名字命名……”

“不要离开我。”许漠打断她,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赵雪妮一怔。

这场感情中,明明他才是身居高位的那个人。

她求解的目光看向许漠,他却不想让她看见什么似的,将她脑袋牢牢摁进怀里。

赵雪妮没有再问,耳朵紧贴许漠稳健起伏的胸膛。

胸腔最深处,有颗心在一动一动地起搏。

从很遥远的地方。

牵扯起四肢百骸的筋肉。

血肉模糊。

不要离开我。

……

疲倦的困意袭来,半睡半醒间,赵雪妮感觉许漠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抱着她在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很沉。

这种被搂在怀里睡觉的感觉很安稳,连梦里都有阳光和干草的清香,和他的体温。

赵雪妮醒来时睁了睁眼,模糊视线中有一抹人影,瘦瘦高高,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猛地眨开眼睛。

正准备给她掖被子的许漠手臂微僵,“醒了?”

“你……要去哪?”赵雪妮扫了眼他穿戴整齐的外套长裤,唯独自己裸着,把肩头被子往上拉了拉。

许漠没留意这些,眸色一暗,“医院。”

赵雪妮会意,摸了摸许漠胳膊,“好,需要我陪你吗?”

她没有主动说要去,是因为知道许漠介意母亲的病情影响她心情。即便她已升级成女友,他也不想将她牵扯进照顾病人的琐碎里。

闻言,许漠没有立即回答。

他直起身,单手掐腰,另一只手用力按了按眼窝,叹口气,似乎在这深而长的哀叹中终于做出重大决定。

“我要去,上海的医院。”

-

许漠妈是在镇医院洗澡时不慎摔倒的。

做完核磁共振检查,显示脑震荡,镇医院全责,表示本院治疗条件实在有限,主动申请把病人转诊到上海最好的健忘症康复中心。

是转移焦点,也是拐着弯儿的表示,我们这座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太过分了,这不得告医院吗?”

许漠简单解释后,赵雪妮气愤地摸出手机,“我在医院有熟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那熟人,只能是相过亲的孙医生。

许漠为自己在紧要关头还有笑意感到不可思议,但他很快收心,沉声说,“我已经联系律师,官司肯定会打到底,现在的问题是——”

他微顿,看向赵雪妮。

几小时前还沐浴在爱欲光辉中的女孩,脸颊红粉未褪,现在却得和他一起经受这些。

“我要走了,赵雪妮。”

许漠别开视线。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赵雪妮裹在被子里的身体瞬间从指尖凉到脚心。

她张了张唇,“你……”

许漠侧过身,面向窗户点了支烟。

背影挺拔而决然,这是他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就在她蹭着他的胸膛,呼呼睡大觉的时候。

“你……要去多久呢?”

赵雪妮趁许漠背对自己,慢慢爬起来,被窝攒在身前盖住酥|胸,一头红发凌乱披在肩后。

像个被睡完即弃的怨女。

许漠察觉到她话音的落寞,侧过半边脸,冷冷回答:“视我妈的病情而定。”

余光里,她的脑袋越来越低垂下去。

自医院那通电话打过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将他包围。

每当他快要从黑暗的洞穴走到出口的时候,每当他好不容易感到快乐点的时候。

命运一拳抡过来,砸得他措手不及。

从姐姐失踪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的人生是不可以快乐的。

永远有双饿狼的眼睛潜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

他得到这个,就会平等地失去那个。

二选一的终极难题。

“不如我们……”

“你几点走啊?”

长久沉默后,异口同声的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许漠率先弹开视线,狠吸口烟,“明天中午,哈尔滨飞上海。”

赵雪妮嗯了声,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穿好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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