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谢怀则一句多余的话语都没没有,只是看着梁承慎。
那轻蔑的话语,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语调,一下子就让梁承慎差点崩溃。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怎么轻易的惹怒他。
梁承慎喉咙一直在耸动,后槽牙磨的吱呀吱呀响,怒意涌上心头,他举起拳头就冲了上去,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纨绔公子,这几年他练武练的身体很结实,他已经不再怕谢怀则,他冲了上去。
手肘,胃部,还有腿上,一股剧痛,紧接着就是鼻子磕到地上的眩晕感,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谢怀则云淡风轻,笼着手在旁边站着,似乎刚才闪电般出手,扭住他的手臂,狠狠击中他的胃,还给他绊了一跤的男人,并不是他似的。
梁承慎疼得想要大叫,大哭,他活这么大,唯二两次吃亏,都是在谢怀则手上,可他硬生生忍住了,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鼻血。
这个梁小侯爷,居然没有一边哭一边甩着鼻涕,乌拉乌拉的冲过来了,倒是没小时候脑子那么蠢了。
梁承慎很疼,但他仿若没察觉到,只是随手擦了擦,搞得鼻子嘴巴都是鲜血,狼狈不堪。
“真该让婵儿看看,你背着人时到底是什么样貌,阴险毒辣,若是她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还不觉得与你同床共枕像是身边躺了一条毒蛇,她只会怕你,根本就不会爱你。”
谢怀则很想弄死他,但忍住了,梁家除了跟谢家有旧,有姻亲关系,还是保皇派,而且梁老侯爷滑不留手,根本就捉不住把柄,就算想整治,也无从下手。
而亲手打死他,只会落人口实,综合来算,像整治王家,王冬年落入教坊司那样,整治梁承慎,不可能会成功,得不偿失,不划算。
他的理智告诉他要住手,他的情感却一直在鼓动他,杀了梁承慎。
“婵儿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
梁承慎冷笑:“我为什么不能叫,我陪着她快三年了,比她跟着你的时间还要长。”
“梁承慎,你屡次三番挑衅,我放过你,并不是整治不了你,整治不了梁家,你再不识好歹,就真的是在找死!”
梁承慎根本就不怕,梗着脖子:“来呀,你试试啊,弄死
我,你谢世子自然天不怕地不怕,那些看不惯你的,给过你气受的,哪个不是下场凄惨,你现在是从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云城自然是你的地盘,可你动我试试,武安侯家的小侯爷死在云城,你跟陛下跟我爹怎么交代?你谢怀则是牛逼哄哄,天王老子老大你老二,可你还不是皇上呢,你没法只手遮天,我看不惯你,我就要说。
谢怀则气的牙痒痒,跟梁承慎这种混不吝就是没法讲道理,从前他还害怕被套麻袋揍一顿,现在居然连被揍一顿,都不怕了。
“讲点道理,小侯爷,窈……婵儿本就是我的女人,我们分离三年,如今又重聚在一起,乃是天经地义,小侯爷是想强夺人妻?
“京城的平德乡君,已经死了,身份都没了,在云城活着的,是魏娘子,不是卫婵。
“改名换姓就能换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也真是好笑,我会为她恢复身份的,小侯爷就不必操心了。
梁承慎仰起头,一点也不肯服输:“谢怀则,你那一套我还不知道,别看你如今装的如何情深似海,可本质上你就是个冷漠至极的人,谁也不会在乎,更不会放在心上,你爱她的时候,也许会对她好,做的一切都能给她似的,你不爱她了,就会弃若敝履,甚至说要她的命,就要她的命,婵儿就算有本事,怎么跟你斗,你快放过她,别折磨她了。
油盐不进的混蛋,真想一剑戳死他,谢怀则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被我说中,戳到痛点了?梁承慎才不准备放过他呢:“当年你对顾归夷不就是这样,心心念念人家,现在不喜欢了,就弃若敝履,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婵儿以后要怎么办,岂不是日日提心吊胆,再说,你若当真对她千好万好,她还会不惜假死离开你吗?
“闭,嘴……
“恼羞成怒了,谢世子?这些年婵儿独自一人在云城打拼,是谁在照顾她,帮了她?是我梁承慎!是,我承认,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倾慕她,真心的喜欢她,可我不像你,会逼迫她,强取豪夺,迫她做任何事,这几日我跟她联系不上,一切都是你做的吧,除了你谢怀则,还有谁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你所谓的爱,就是控制她,把她当成金丝雀一样的宠爱,逼着她不得不依附你而活,她那么爱自由的人,怎么可能真心爱上
你,愿意跟你在一起?”
见到谢怀则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梁承慎血呼啦啦的脸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不知道吧,你不在这两年,我们是如何的亲密,我跟人说她是我表妹,她从来没否认过,我给她簪花,亲自选了玉料给她雕镯子,她收下的时候好生欢喜,我还对她求过亲,就连小葫芦,也叫过我爹爹……唔……”
梁承慎没能再说下去,他的脖子被谢怀则掐住,竟直接提着他的脖子抬了起来,梁承慎没有谢怀则高,双脚差点沾不到地,脸色涨红,不住的扒拉他的手。
都是男人,梁承慎在他面前,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无力又孱弱。
这厮不是读书人,即便上了战场也只是做督军,怎么藏着这么大的力气,梁承慎想要咒骂他,却因脖子被掐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以为,我杀不了你,你该庆幸你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让我想想,你这位武安侯家的小侯爷,若是被山匪截杀,人死了,或者残废了,你爹,会不会让你那个弟弟继承爵位?”
谢怀则阴沉的,宛如一只毒蛇,终于露出獠牙。
那种阴冷与恶毒的窥视感,让梁承慎也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卫婵是我的女人,哪怕残了,死了,她也是我的,死后也要进我的坟茔,跟我埋在一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的东西,再敢叫她一声婵儿,我就废了你舌头,滚吧,脏东西。”
梁承慎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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