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明白。”重回现实后,叶衔卿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于当年的她而言,分量不比泰山轻多少。

她忽然由心底生出一缕惆怅的空旷感,此刻回想起来,好像是第一次去细想他当时那句话,周淮安到底明白什么?

是字面意思上明白她当时说了什么,还是明白她当时的心境、她为什么会觉得和陌生人说话会感觉难堪,还是说明白她当时那种不被所有人在乎的感受?

叶衔卿若有所思地缓缓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发丝。

“不知道啊不知道……”她哑着嗓音嘟囔了句。

窗外,夜色渐浓。

忽然间,手机在手心发出震动感。

她弯曲手臂抬起来看了眼。

周淮安。

“……”

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消息啊。

【明天上午九点,来白调】

“有病吧,都休假了让我当早班人。”她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打了半天的字她尽数删除,一切乱线被归为了两个字:

【没空】

不过一分钟,周淮安回复过来:

【这是你对甲方的态度吗?】

甲方?

对于这个称呼,叶衔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顿时,她的内心一大片草泥马狂奔而过,奈何无法拒绝,权衡之下,叶衔卿准备先问他要做什么: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追求者太多,麻烦,知道做什么了?】

看到这句话,叶衔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无语地凝固了,今天见到美女贴上来主动迎合的是他,现在说麻烦的也是他,神经病吧。

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翻上了天。

【行】

发送这个字过去以后叶衔卿就把手机给甩开了,仿佛那是什么会烫手的定时炸弹。

她烦躁地低声哼了声,那声音如同承载了世界上最大的怨气,叶衔卿胡乱揉了下头发,最终泄气似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这个夜晚似乎过得比往常更快,叶衔卿失眠到凌晨两点,好不容易睡着了,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催命的闹铃声在旁边响起,好几天没听到过这个声音,如今叶衔卿不由得ptsd发作,浑身抖了一下。

谁能想到她早起是为了这个。

八点五十九分时,叶衔卿走进那家酒吧。

她八点四十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只是刚才人一直在门口打转,犹豫着不肯进来。

进门她就见到周淮安还是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上,一大早,白调依旧有很多人,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是上午比那天下午要安静许多。

叶衔卿明白这儿的规矩,点了一杯玛格丽特,随后指了指周淮安那边。

服务员打量了她一眼,又瞥了下周淮安的方向,随后明了地点点头。

舒缓的纯音乐流淌在空间里,声音的大小温和适中,混合着周围人小声交谈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我今天什么时候能走?”走过去的第一句话,叶衔卿就问什么时候能下班。

不服气加上早起的怨气,成了她现在一脸的不情不愿。

周淮安抬起手臂准备喝酒的动作悬停在了半空,上下打量她那样抬了下眉,没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扬下巴,“坐。”

闻言,叶衔卿蔫了吧唧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被胸腔内那浓烈的困意挤出了两滴泪,她抬手,用手背去遮挡住嘴巴,可哈出的热气喷薄在皮肤上,手背上那湿热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困,最后强行睁开眼,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他旁边去。

“昨晚不会失眠了吧。”周淮安端着酒瓶稍微侧过身,说话间带着看热闹的语气。

叶衔卿听出他话里的玩弄意思,却没精力去反驳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走。”

话音未落,又是一波困意涌了上来,后半句话说得含糊不清。

余光之中,她瞥到周淮安憋笑的嘴角,叶衔卿一下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几次她都想直接说她想回去。

但又不敢随意说什么,不仅是因为昨天的事,更是觉得和他之间没熟到可以任意说心里想法的地步。

虽是并排坐,可她与周淮安之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个人距离,不管是现实亦或是心理,仿佛他们默认了中间有一面无形的气墙,很默契地,谁也没想去越界,就像被一道宽阔的天河分割在了两岸,于是有些话说出来需要太用力,光是权衡利弊就要花费太多精力。

服务员把鸡尾酒放到叶衔卿面前,心里有些烦躁,她想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可刚喝了两口,叶衔卿就被酒精味呛到直咳嗽,她赶忙放下酒杯,一张脸皱成一团,顿时泛了红。

周淮安偏头看她,不带感情地轻笑了声,“不会喝酒就别勉强。”

听到他嘲讽的语气,叶衔卿愤愤然地皱了下眉,低声抱怨道:“要不是必须点酒才能进,我才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闻言,周淮安无所谓地轻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移开了视线。

酒精上头,叶衔卿现在又晕又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差。

好吧,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她暗自下定决心,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不是想吐的那种感觉,而是像有股浊气堵在喉头却怎么也褪不下去的酸软无力。

“我今天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叶衔卿无奈地又问了一遍,她实在撑不住了,双臂环绕抱着肚子,又弯下腰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头太晕了。

她现在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周淮安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将深色酒瓶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有些无聊地环顾了下四周,“行了,没意思,走吧。”

闻言,叶衔卿像是得到了解放令,刚来十分钟不到,她就已经困成了即将冬眠的蛇,有些艰难地站起身,刹那间,她感受到酒精的热量在胃里散开,一股淡淡的酸涩感如伤口沾染了酒精那般侵蚀着她的神经,难受。

她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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