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魇魔
世界归位。
季卷手中长鞭如明月光辉，她一鞭劈开地面与天空，又一鞭轰碎左右甬道。
从外面的周不言眼中，她是硬生生从虚无中踹出了一道“门”，牵着个女孩飞跃而出。
“接好。”季卷将女孩推入他怀中，随即挥鞭抽向那边躺着的残破尸体。
在女孩的惊叫中，那尸体竟然猛地坐起，朝旁边打了个滚，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奇怪笑声。
那张布满刀痕皮开肉绽的红色面孔扭曲着，应该在笑：“一个小把戏而已，竟然困了你那么久。”
它觉得自己找到这个“救世主”的弱点了。
还不止一个。
它快速弹跳上院墙，眼看就要离开，快速破空声从后面袭来。
小腿！
它立刻抬起左腿，并向右歪了两分。
但是鞭子却半空中打了个转，狠狠缠上它的脖子，一股无法抵挡的灵力从鞭上溢出，封住它的身体，它被向后一拉，轰隆砸在地上。
季卷面无表情地回讽：“反派死于话多听过没？”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愿意吃亏，哪怕是口头上的。
那怪物却不肯就范，泪眼婆娑地看向周不言的怀中，喊道：“月儿……”
“妈妈！”王月因为它诡异举动有些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立刻声嘶力竭地喊她，她想过去看看，“你放开我！”
周不言箍住她，一动不动，他在考虑使多大的力把这个女孩弄晕，晕多久。
“你一个怪物凭什么说你是她妈妈？”季卷一拽鞭子，强行让它抬起脸。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露出痛苦表情，王月哭着说：“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嘴上就是有块斑的。”
周不言说：“这是魇魔，人类被它上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所以它现在不是你妈妈了。”
王月不理他，还在挣扎。
“那他也是被上身了？”季卷看向躺在旁边的持刀青年。
周不言：“他在你们消失的那一刻突然死亡，也就是那时候我猜测他也许是被魇魔上身，然后魇魔又带着你们进了域。”
“它也许在中途试过上你们身，但是失败了。”他有些不确定地说，手下的女孩明显是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所以它的目标有可能是季卷。
季卷想到自己好像确实从进这个院子就开始有点迷糊，有种活着好累不如躺了算了的想法……不过人类出现这种想法难道不常见吗？谁还不是每天都哭着喊着说想死了，然后抹抹鼻涕继续滚去当牛马的。
好吧其实当时她将这种情绪归结于某根该死的红线了……爱情中的人多愁善感一些不奇怪。
季卷僵着脸，手中使劲拽了拽，“那这东西？”
魇魔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痛骂，它的性格看起来火爆邪恶到夸张，和她以前见过的未化形的鬼怪都不同，有点太过鲜明了点。似乎……已经提前沾染上了某种人类身上才常见的习惯。
但是魔物不是最低等，最不可能化形的邪物吗？它怎么可能会有神智。
怪异的地方。
“季卷！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它疯狂地喊，涎水随着大张的嘴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季卷眯了眯眼睛，然后突然笑了一下，好像作出什么决定的样子，带着某种邪恶的口吻说：“那就一把火烧了吧，省得将来还想害我。”
她朝周不言那边看了一眼。
周不言一怔，手中的女孩在听到季卷的话以后更加剧烈地挣扎，趁着他这松神的瞬间朝魇魔扑过去，伸手就要抓开那根亮莹莹的鞭子。
鞭子上灵气盎然，这普通的小女孩碰一下没准两只胳膊都要飞出去，季卷吓得急急将灵力撤回。
然后就见魇魔露出个惊喜的表情，染成黑红色的身体如飞鸟一般高高跃过院墙。
季卷在墙下等了两秒，然后拔腿追上去。
周不言有些心急，他对还呆坐在地上的王月说：“别乱跑，一分钟以内就有人过来接你。”他已经看到有除灵师飞快闪身飞近。
两边建筑快速退后，很快建筑渐渐稀少，树丛竹叶繁茂了起来。
似乎跟进了仙桥镇东南方的一片野生竹林。
青竹高耸林立，排布得很紧，很难维持较远的距离追人，季卷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魇魔发现身后追逐的身影越来越远，已经几乎感知不到，它心中一喜，不再继续兜圈子，而是径直朝着某个目的地略过去。
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接近。
季卷突然提速飞快往前窜了些拉开距离，然后回身一鞭抽去，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一愣。
“你怎么来了？”
周不言躲开攻击，他靠近一些，“魇魔对除灵师来说很棘手，我担心你。”
……按她的人设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怒斥他是不是瞧不起自己了。
但是好像有点说不出口。
季卷有些不自然地偏开头，她看向魇魔的去向，“他应该以为甩掉我了。”
指尖亮起幽幽光线，如同连绵不断的烟雾一般指向前方。
【高级追踪术】
这可是她花了8个初级技能合成的新能力，在荆冀身上试用了一次都没被发觉。
季卷得意地冲周不言挑眉。
“你为什么让我放走它？”周不言问。他那时候接收到季卷的视线，第一反应就是又想指使他做坏事。
季卷目光循着幽幽的轨迹往前看去，她说：“这个东西是冲我来的。”她对自己的判断向来很笃定。
背后会是谁？吴一心？无畏？还是某个不知名组织？
不管是哪方势力，看起来已经收不住自己的马脚了。
“你不用跟着我，我能悄无声息跟上去。”
想到季卷那个抹除存在感的术法，周不言沉默了一瞬，然后说：“我远远跟在你后面。”
“不会被发现。”他在季卷说话前补充。
季卷点头。
“别担心，我绝对没问题的！”她精气神十足。
……
【环境隐蔽】只有15分钟，季卷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快速前进中四肢和衣服带起粼粼竹叶摇动声，不过看起来听起来就像是自然风刮过的样子。
魇魔有些怪怪地想，风好像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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