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敲木鼓,又要猎人
谨慎起见,陈琮和花猴没再往鬼林深处走,原地等大部队过来。
等候的当儿,花猴试了下无线对讲机,听筒里兹啦兹啦的,已经听不到声了。
花猴挠挠脑袋,看向黑暗深处,面色凝重:“这次是挺古怪的,按路线图看,蛛网算是鬼林的边界。边界外头,我们对外通讯完全没问题,一进来,就跟信号被屏蔽了似的,对讲机都用不了。难怪这儿叫鬼林,活见鬼了,前几次也没这样啊。”
陈琮好奇:“前几次?那你们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花猴想了想:“四五年前吧。”
陈琮苦笑:四五年前,山跟人似的,每年、每个季节,甚至具体到某几天,调性都会不同,四五年前的数据,参考意义不大。
他抬头看天:“外国电影里,狼人月圆之夜会变身,你说这山会不会也一样?”
花猴也抬头看,他之前查过月相图,如果满月用100%来形容,今晚应该能看到0.7%的月亮,俗称“蛾眉月”。
然而,可能是月牙太细了,遍寻无索,而且,眼见着云气慢慢聚拢来,又要下雨了。
花猴说:“要是把山比作人,一月一变身也太频繁了点吧,上万年变一次差不多。”
说话间,禄爷一行也过来了,面色多少都有点委顿。
能不委顿吗?下了绳梯之后,见到蛛网上那人,大部分人都步了陈琮的后尘,只少数几个没吐,偏那儿留守的两个山鬼很“热心”,给他们科普了蜘蛛的捕食原理——猎物被蛛网粘住之后,会拼命挣扎,蛛丝的震动迅速引来蜘蛛,蜘蛛会向猎物体内注入腐蚀性极强的消化液,将猎物体内“液化”,然后慢慢吸干、只留躯壳。
于是除了养神君,少数那几个也未能幸免,梁婵这种倒霉的,还吐了二轮。
陈琮注意到,过来的人明显少了。
正想问剩下的人去哪了,禄爷示意他别急,先看花猴:“我刚听说,你们内部测评,已经把这儿定为‘凶险级’了?”
花猴点头:“没错,咱内部对探测地带有测评,一级正常、二级低危、三级凶险、四级死亡。个人也按能力划分,像这趟,我们来的人里,只两个能
出到三级任务。几年前,咱们孟小姐定的规矩,要求大家珍惜生命,不允许越级出任务,她说有险就避,实在箭在弦上,高能力者先上,兵卒不当炮灰。这儿已经死两个人了,一个死得诡异,一个死因不明,符合‘凶险级’定级标准。
禄爷说:“挺好,挺好,是该这样。
又向陈琮解释:“事前没想到,只以为是来救人……
常昊带来的那十多号人都是外雇、奔着搜救来的,不好让人家冒这种险,所以在蛛网那重新商量,劝退了大多数,只有两个要了三倍的酬劳、继续跟进来了。
怪不得人少了这么多,陈琮默默点算了一下:花猴那头两个,“人石会
十一个人,可以走夜路。
花猴举着火把带头,拆了条长绳,让大家都攥着绳走,结成一队以免失散。
又让自己的同伴,名唤大灯的押后,还安排最年轻力壮的两个,陈琮在前半队,颜如玉在后半队,分别负责警戒左右。
这是在山里,山鬼自然是专业的,所以“人石会虽然人多,反听花猴的安排,并无异议。
***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行至鬼林边缘,看到了位于山洼里、传说中的废寨,也看到了寨子背倚着的、仿佛巨人盘坐般黑魆魆的魇山。
天上开飘牛毛细雨,各人手中自有火把、手电,平心而论,这山不算很高,但众人站得近,巨物压迫感太强,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渺小得不像人、只是可有可无的萤火。
如果是白天过来可能还会好点,夜晚只能看到魇山的轮廓剪影:十多年前的那次地震果然震坏了山的“头,就见高处那个硕大的“头颅歪倒一边,脖颈处出露好大一个豁口,让人联想到鬼林里的猎头,更觉毛骨悚然。
禄爷拎高手里的照明灯,看低洼处的这片废寨。
这寨子是佤寨风格,更古老一些,密密麻麻的茅草顶鸡笼罩房,茅草积年日晒雨淋,也像老年人的头发,又白又柴。
因为地震,寨子里的房舍朽塌过半,且遭遇了严重的植物入侵:有爬藤密密覆盖茅屋,也有树自屋中长起、破顶而出,还有屋子将倒未倒、却被爬藤颤巍巍牵系住,触目及处,分外魔幻。
禄
爷长吁了口气,喃喃说了句:“十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啊。
梁婵头皮发麻:“那群绑匪会不会藏在这啊?
常昊抬高手电看,语气很肯定:“没死的话,肯定在哪猫着,毕竟这儿只有寨子里能住宿,咱们带几个人,一间间搜过去,就不信找不着他们!
粱健很慎重:“不是说绑匪有十来个吗,就算死了两个,主力还在。这黑灯瞎火的,咱别轻举妄动,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
禄爷也是这想法。
他遥指寨中的一处,那是幢茅草顶的二层竹楼,没塌,看着很结实,且比周围的鸡笼罩房大得多:“那儿,最早是佤王的住处,够宽敞够大,今晚就扎在那吧。
陈琮迟疑了一下:“那儿是不是太显眼了?
禄爷呵呵一笑:“咱们人这么多,又举火打灯的,想不显眼都难。
说着,当先一步,跨前带路。
也是,敌暗我明,估计早被人盯上了,陈琮随着众人往下走。
寨门已经垮塌,众人从边上绕过,一路拨草牵藤,来到那幢二层竹楼前。
说是二层,其实底下一层是空的,四边有栅栏门,早时用于圈养牲畜,一行人从边上的木楼梯上二层平台,楼梯短窄,踩上去吱吱呀呀,一次只能走一个人。
陈琮落在了后头,无意间瞥眼,看到边上的颜如玉。
这货一路上可真安静啊,基本没说过话,站位也总在人后,以至于有些时候,陈琮都忘了他的存在。
陈琮凑到颜如玉身边:“颜兄,今晚话不多啊。
颜如玉淡淡回了句:“我这人,周围人一多就容易内向。
陈琮话里有话:“是吗?那我误会你了,还以为你憋着什么坏呢。
颜如玉冷笑,正要说什么,上头突然传来常昊的吼声:“屋里有人!堵他们!门打不开!踹!上脚踹!
陈琮一怔,也顾不上阴阳颜如玉了,三两步跨上平台,就见众人如临大敌、呈半圈状围在门口,那两个拿三倍薪酬的急于表现,大吼一声,抬脚就往门上踹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自内打开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长发男人……也不是长发,他头发中央光了道宽缝,跟独羊过草地、边过边啃,只把过的那一
道啃秃了似的。
那两个外雇的差点栽进门里,忙不迭收脚,这当儿,禄爷已经认出这人来了:“戴天南?!”
语气中惊愕不乏愤怒:他一直以为绑架梁世龙这事,只是徐定洋个人行为,还想找戴天南出面把事解决呢,想不到这人也有一份。
戴天南倒是脸不红肉不臊,还笑着跟禄爷打招呼:“我还以为来的是谁呢,真没想到,在这见面了……”
一句寒暄话还没说完,忽的停住,继而愕然看向半空。
有木鼓声。
沉闷的、乍然而起的木鼓声,像酝酿着要炸的雷,自鬼林深处、潮水般漫卷过来。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敲鼓呢?陈琮纳闷,转头去看。
几乎是同一时间,屋里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骇叫声:“敲木鼓,又要猎人头了,堵门!堵门啊!”
戴天南面色略变:“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
屋里很宽敞,还烧着火塘,褐红色的焰头上下窜动,这么多人进来,憧憧人影上墙,更显昏暗。
梁婵一进屋,就迅速把屋里的人认看了一遍,个中不见梁世龙,她沉不住气:“我爸呢?”
没人应声,一个肌肉壮实、像是□□般的壮男过来,把门闩好,又拿棍子抵上了。
梁婵怒了,又大声吼了句:“你们把我爸弄哪去了?”
先前那个骇叫的年轻女人凶她:“小点声行不行?没听外头敲木鼓吗?”
禄爷过来,把梁婵往后拉了拉:“别急,都先坐下。”
两拨人,隔着火塘而坐,花猴和大灯两边不挨,察觉两方氛围不对,正想坐开点,到底惦记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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