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围坐在仙桌旁,高道长、昱凡分别坐在主、副陪位置,董先鸣与曹店主因为是远道而来,本应坐主、副宾位置,曹店主非常清楚,今晚的主角应该是施督士,因此他明智地将副宾位置让给了施督士,他则靠着董先鸣坐到次宾的位置上;董纭、董绥哥俩坐在下首位置,负责给几位长辈添茶倒水。

回到蒲凡斋、晚饭前,高道长伺候昱凡服下三粒养神丹,昱凡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在此期间,高道长进到昱凡的卧室、趁两人独处的机会,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后,又问昱凡道长是否继续装,昱凡说:“当着施督士的面,还得继续装下去,自己已经痴呆的情形,必须由施督士这样有威望的旁观者传出去,人们才会相信。”

此刻坐在副主陪位置的昱凡,看上去还可以,但是为了装痴呆,他坐着的身形极为松垮,看大家的眼神极为迷茫。

高道长开门见山提议谈褚衍的事,施督士心说总不能像下午那样,一味地捡褚衍的短处说,施督士调整思绪,考虑从何说起。

高道长再次提醒道:“没想到褚衍还是一位有故事的人!施督士,你不妨从褚衍的父亲说起,说得越详细越好!”

施督士望一眼副陪位置上的昱凡,担心道:“说来话长,既然是拉家常,依我看还是让昱凡道长上床休息,我们几人由您高道长一人相陪就行!”

高道长说:“我们出家人打坐也能休息,让昱凡道长坐在这里听一听,或许对他的恢复有益处!”

未曾开口,施督士先是轻叹一声,道:“如果不是褚衍成了钱府的上门女婿,莫说褚衍的父亲,就是褚衍也不会被乡人提起。五年前,随着钱员外及两个儿子的离世,褚衍一跃成为钱府的当家人,褚衍的身世和经历更成为钱门镇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施督士抿一口茶水,再次轻叹一声,“一个人一旦走了狗屎运,出门就捡大元宝,纵观褚衍的经历,不只是捡大元宝的问题!你们看!”

说着施督士伸出右手,掰着手指数算道:“褚衍的人生转折点就是20年前、玉泉观参与棒打耳东的那场械斗,当年钱老爷子是如何想的、当年褚衍回到钱家庄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无人能够知晓,总之褚衍成了上门女婿。开始时跟随他父亲流浪、到钱家收留成为钱家的帮工,从帮工变成钱家的女婿,随着钱老爷子和两个儿子的离世,褚衍成了钱家的当家人!”

董纭称奇道:“从下午褚衍那股子飞扬跋扈的气势来看,整个一个大户人家的恶少,但谁会想到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位乞丐!”

董先鸣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如此说来,褚衍的坏脾气自要饭时就养成了?也不对啊,要饭本来是求人,他何来充横耍楞的本钱?”

施督士说:“褚衍成为上门女婿前可不是这样,即便成了上门女婿的最初几年,口碑也可以!

其实,钱员外家以及褚衍成为上门女婿后,钱家发生的事,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比如,钱员外钱荣利开始时不同意大女儿嫁给褚衍,但褚衍带头将耳东打死后,钱荣利竟然主动提出将二女儿嫁给褚衍!

钱荣利的两房小妾所生的儿子,年纪轻轻先后生病而死!

褚衍生下的一男一女,据说自三岁开始,就被送到临安!但没有人知道两个孩子在临安的什么地方!

自钱荣利离世后,最近几年,褚衍行踪诡秘,脾气见长,与以前大不相同,等等,一个一个的谜,成为我们那里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人惊讶道:“没想到褚衍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未解之谜!”

董绥前世时有记笔记的习惯,施督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关褚衍的谜,唯恐过几天就忘记,董绥说:“高道长,既然今晚的话题是褚衍,我想把施督士讲的、挑重点的记下来,或许过后能用得着!”

高道长赞许道:“这个提议好!”

笔墨纸张就放在堂屋西北角的一张书桌上,董纭、董绥起身将一切准备好,董绥开始将施督士方才讲的几点记了下来。

感觉施督士叙述跳跃性太大,没有按照顺序来说,高道长问:“施督士,你们施家庄与钱家庄是邻村,你与褚衍的岳父钱员外钱荣利和褚衍的家父应该十分熟悉!”

施督士回答说:“熟悉!”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高道长恭声道:“既然熟悉,你不妨详细地说说,一个个的来,先说褚衍的家父是从哪年到的钱家庄!”

施督士一脸的惊愕,回问道:“必须详细说吗?”

高道长点头。

施督士沉思片刻,“那好吧,今晚我就将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施督士抿一口茶水,继续道:“据钱家庄了解内情的老人讲,因为金人的入侵,褚衍的父亲褚建良携全家人一路从北方逃难来到南方。

逃难途中,为了生计,褚建良夫妇将只有四岁的大女儿卖掉,再之后,褚建良的妻子和两岁的女儿得病死在逃难途中。

一年的冬天,褚建良带着六岁的褚衍来到钱家庄,大家都知道,钱家庄是钱门镇所在地,属于交通要道,镇上商铺林立,做生意的特别多。褚建良白天带着褚衍或要饭或靠给人打

零工维持生计,晚上随意找一避风犄角旮旯歇息。

一天,天降大雪,褚衍受风寒得了病,褚建良抱着褚衍躲进钱荣利家的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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