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陪楼远钧办公,江从鱼发现自己只在龙床上陪了。他感觉这样下去很不妙,楼远钧一个好好的明君苗子,可不能因为他而堕落成昏君。
翌日江从鱼痛定思痛,跟楼远钧约法三章,第一,白天不能再这样;第二,晚上也不能太过分;第三,有人在的时候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胡来。
楼远钧听着江从鱼一本正经地和自己商量,轻笑着往他唇上亲了一口。
江从鱼紧张地左看右看,见伺候的人都退得老远才放下心来。
楼远钧将他拥入怀中,叹着气说道:“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江从鱼道:“就算是寻常夫妻,那也不会在人前做出太亲密的举动。难道有人以前敢在你面前亲嘴儿吗?”
楼远钧道:“有啊,我那位父皇。”
记得有次那人在他面前强迫他母亲屈从,同时残忍地告诉他母亲她的心上人已经战死。对方并不爱他的母亲,只是享受着别人近乎绝望的痛苦带来的极致欢愉,久居皇座兴许真的会让人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
楼远钧没和江从鱼提起幼年的阴霾,只语气淡淡地说起另一桩荒唐事:“他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有次他夺了个臣子的妻子,还在一次宫宴上把人带出来亵玩。”
他看着,那个女人的丈夫也看着,女人伤心欲绝、泪眼婆娑,却只是给对方平添几分兴致。
那样一个昏君犯下的罪行实在罄竹难书。
楼远钧始终觉得自己体内留着罪人的血,很有变成怪物的潜质。
江从鱼没想到先皇居然荒唐到这种程度,他说道:“那是不对的,你不能学他!”
楼远钧笑应:“好,都听你的。以后我若是做了不该做的错事,你就得这么告诉我。”他凑近江从鱼白皙润泽的脖颈,温热的鼻息烧灼着江从鱼的耳朵,“我能当个昏君还是当个明君,全看你的意思了。”
江从鱼没想到楼远钧还能把这么大的锅扣到自己头上,眼睛都睁圆了:“我要是怂恿你去祸国殃民呢?”
楼远钧道:“那我们就一起遗臭万年?”
哪怕是共担骂名,那总归也是能被人一起的提及的,他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不知是不是楼远钧说得太理所当然,有那么一瞬间江从鱼竟觉得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他平时也算是个洒脱不羁、肆意妄为的人,现在和楼远钧一比只觉自己还挺循规蹈矩!
江从鱼道:“我才不要到了地底下还继续挨骂!
楼远钧啄吻他被亲得红润漂亮的唇:“那你得一直留在我身边监督我,不然我会趁你不在把所有错事都归到你头上。
江从鱼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贼船了,哄他上来后就再也不让下的可不就是贼船吗?
他在楼远钧这么百般勾诱之下没走上歪路,绝对是因为他自己意志足够坚定!
江从鱼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把楼远钧推开,继续和他重申约法三章的内容:现在,白天,且还是人前,不许乱来,双倍的不许!
楼远钧轻笑出声,依着他的意思没再把人往怀里抱。
两人一起用过早饭,江从鱼跟着楼远钧去勤政殿办公。他抱着几本书迈入殿内,逡巡一圈,欣然坐到了……刚来当值的起居郎旁边。
起居郎才二十六七岁,生得剑眉星目,很是俊朗。
江从鱼见殿中暂且无事,今天也不用早朝,便对方攀谈起来,很快得知对方叫阮遥,乃是江北人士,一手字写得又快又好。
江从鱼好奇地问:“你们要把陛下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吗?
阮遥也是个爱说话的,平日里轮到他在御前当值都憋到不行。
阮遥觑了眼楼远钧,见楼远钧没有因为他们说小话而不悦,也跟江从鱼聊了起来:“也不是所有都要记,我们起居郎主要是记关乎朝政的,陛下的私事会有内廷另起一册。
像一顿饭吃了多少饭菜,当天临幸了哪个妃嫔,那都是由内廷记录的。
他们这边记录的材料主要用于以后修史,而且从前朝起他们记录的内容都是要经由皇帝派人审查的,不许记入史书的内容会被当场删去,一点“君举必记,为后世警的用处都没有。
可以说是相当枯燥乏味的工作。
江从鱼道:“挺不容易的。
两人正聊着,楼远钧就派人宣秦首辅等人过来议事。
阮遥这个起居郎赶紧就位,过去尽职尽责地准备记录君臣几人的议事内容。
江从鱼也被楼远钧招手喊过去,让他坐下跟着旁听。
一时间所
有人的目光都暗暗投向江从鱼这时候永宁侯不是该在国子监读书吗?
有孩子在国子监的大臣一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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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陛下是打定主意要把永宁侯培养成未来的左右臂膀啊。
对于这种提前预定好御前红人位置的存在秦首辅等人都没有说什么“于礼不合”都认认真真地商讨起今天要解决的大事。
等到议事结束几人走出老长一段路才有人和秦首辅感慨起来:“陛下当真念旧。”
若非朝中那么多人拦着江从鱼一到京师就会被安排个五品官职再有陛下像今天这样日日带在身边教导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平步青云。
哪怕现在江从鱼被塞去国子监读书也不过是慢上三五年罢了。
这样的恩遇哪能不让人慨叹。
秦首辅笑道:“我们眼下用心为朝廷办事想来陛下日后也会念着我们的多年苦劳看重我们的儿孙。”
众人听秦首辅这么一说心里那点儿不平衡也散了大半。
他们这些靠科举出身的文官本来就是短暂的风光一旦儿孙没有出息后代便又只能回到普通人的层次。
有个愿意惠及功臣儿孙的帝王总比碰上个刻薄寡恩的皇帝要好。
另一边江从鱼和阮遥趁着勤政殿中暂且无事结伴上了个厕所。
江从鱼问道:“要是议事议很久你们起居郎岂不是得一直憋着?看来肾不好的干不了你们这活。”
阮遥道:“这有什么难的科考时不就得憋着吗?开考放卷以后你要是想去如厕巡考官会在你答卷上盖个‘屎’字章。到时候任你再如何妙笔生花阅卷官一看都觉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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