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开封府有点阴冷。
林哲赶到开封府之时,齐子心正同周万通商量如何应付捕快流失之事,看他们的脸色便知事情有点麻烦。
齐子心见林哲来了,赶忙上前做了禀告。
“大人,开封府捕快自昨日开始出现有人撂挑子不干,到今日午时差不多走了二千人,他们给出的理由大多是讲月俸过低差事辛苦之类的,属下认为这只是表面,实际上是有人在游说捕快们,属下现在己安排人盯着了,若是发现有人游说捕快则立刻抓捕。”
齐子心这手安排还行,他讲的和林哲想的也大体一致,不过似乎没有抓到关键点。
林哲想问一问周万通的意见,毕竟周万通在开封府很多年了,周万通的意见比较重要。
“周捕头,你怎么看?是不是真有人在搞鬼?”
周万通十分的小心。
“大人,这事非常蹊跷,时候把握的非常好,刚好是大人入主开封府之时,属下认为这是前任权知的余党使的坏,他们想把开封府捕快都弄走,属下己经采取措施了,如发现有人在挑唆立刻抓捕。”
周万通讲的和齐子心所说差不多。
林哲觉得还是不太好,必须先稳住余下三千捕快。
“齐捕头,麻烦你向捕快们传达一下,本月起开封府捕快一律加月俸三成。”
加月俸三成?我的乖乖,这得多少钱,齐子心和周万通有点咋舌,他俩答应之后马上去传达了。
加俸三成的决定很快稳定了没走捕快的心,捕快们纷纷表示不走了,已经走了的捕快听到这个消息又想回来了。
林哲来者不拒,愿意回来当然欢迎,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彻底离开的捕快们不多了,这事似乎摆平了。
可林哲还是觉得没达到目的,因为挑事的没有逮到,没逮到就算了,很有可能他们就潜伏在捕快堆里,一有机会他们还会伺机而动,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林哲决定引蛇出洞,他从大理寺调来多名衙役扮成开封府捕快到各个捕快点进行探查,经过几天的探查下来果然抓获了几个挑事的。
于是开始审问这些挑事的,一番审问下来收效甚微,这里边并无大角色在背后搅事,这些挑事的只是奉一名商人模样的人行事。
商人答应事成后重酬他们,可现在哪都找不到这名商人了,想来商人见势不妙溜了。
林哲看这些挑事的也是可怜之人,只是为了一点小钱而已,林哲便没有重罚他们,而是将他们赶出东京汴梁城完事。
这事办完后,开封府通判程越风尘仆仆回开封府了,林哲交代他办的事除了袭击案外其他都办妥了。
林哲对于这一结果很是开心,程越一回来,预示着他又多了一个帮手,他忙嘱咐程越加强对开封府捕快的管理,伺机再多招一些捕快。
管捕快是肥差,程越很兴奋便答应林哲了,相比张尤安,程越感觉林哲做开封府尹太好了,程越以前在张尤安手下总是打杂,干事如履薄冰,现在似乎完全不同了。
林大人一来便让管捕快,这说明林哲比较重视程越,程越只是有些奇怪,才几天时间而已,稳如磐石的张尤安怎么就倒台了,倒就算了,怎么林大人不但入主开封府还当上了府尹。
这可是陆知心那边打死都不会同意的,但这事就是这么神奇发生了,可能是林大人成功拿捏住了陆知心,不然陆知心不会就范。
程越很想问林哲是怎么办到的,可看林哲的眼神,他又不好意思问,林哲很体贴程越,他知道程越这趟北上很辛苦,等程越讲完便让程越先回府休息了。
林哲自己也打算休息一下,不曾想大理寺那边来人了。
“大人,两路的经略安抚使在知谏院刘羽的陪同下到大理寺了,他们要求见大人。”
林哲一听这个就知道麻烦来了,他必须马上去大理寺解决。
知谏院刘羽自从上回挨了林哲的板子,他对林哲就恨之入骨了,林哲一到大理寺他便找了过来。
“林大人,你面子真大,你一句话,两路经略安抚使便千里迢迢到京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现在说,两位经略安抚使很忙,他们需马上返回边关重地。”
刘羽以为林哲叫这两位安抚使来就是问一个话,问完即可离京了,刘羽把事看的太轻了,如果真是这样,叫两位安抚使来干嘛,没事干么?
林哲对刘羽这态度很是反感,他白了刘羽一眼。
“刘大人,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林某现在要问两位安抚使,为何林某要调兵,有人置之不理还拥兵自重,那人眼里还有朝廷吗?那人不知林哲北上巡查节制了两路兵马吗?那人不听林某吩咐便是抗旨,抗旨按律是要当斩的。”
一听要按律当斩,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戚齐急了,赶紧替自己辩解。
“林大人,下官并未不听你的吩咐,只是调兵是需要时间的,没有充足的时间如何调的动这个兵?”
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戚齐就想以时间来作辩解。
刘羽生怕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戚齐吃亏,赶紧附和。
“林大人,戚大人讲的对,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林大人你久居东京汴梁城,
不晓得这个道理也不奇怪,只是苦了两位经略安抚司,为了让林大人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不远千里而来,真是太辛苦了。”
林哲断然不会接受这个辩解。
“戚大人,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以为你在京里有靠山,没人能动你,你这么能耐干嘛还来京?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早点交代问题或许林某能从轻发落你们。”
林哲可不会轻易让他们过关。
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戚齐见林哲很不好说话,心里更急了。
“林大人,你凭什么讲我们未听吩咐,你要的五千兵马不是派往河东路了吗?这你还不满意么?”
林哲回道:“戚大人,你休得颠倒黑白,你最后之所以出兵完全是因为林某要动你们了,如果你一开始就出兵,那你们何至要来京接受盘查,林某仔细回想一下,现在有理由相信林某在返京路上遇袭,与你们也有干系,你们是恼羞成怒不得不袭。”
林哲这话一出,两位经略安抚使都慌了,袭击钦差的罪名他们可担不起,他们必须全力否认了。
“林大人,你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哪有那么大胆子,你若是没有证据,那可就是诬告了。”
戚齐也不是善茬,他反过来要对林哲提出指控了,他不相信陆知心会不管他们。
林哲对戚齐所提不屑一顾。
“戚大人,袭击案还在查,你先别急着洗白自己,关于你们的罪行不止一项,你们既然来京了,那就好好接受盘查,大理寺的诏狱欢迎你们的到来。”
诏狱?怎么提诏狱?那地方哪是人呆的,两位经略安抚司闻听此话都愣住了,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先前只是说来京一趟,随便应付一下就回去了,现在怎么闹到要住诏狱了?这不胡扯吗?
刘羽听林哲这样说,他也急了。
“林大人,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敢用诏狱威胁两位边关主帅,你眼里还有大宋朝廷么?”
刘羽仗义执言让两位经略安抚使感受到了温暖,两位经略安抚使立刻对林哲采取了围攻的策略。
只是他们到了大理寺了,可就由不得他们了,但林哲也不敢乱来,毕竟手上没有证据,只能是把他们小惩一下。
诏狱的条件实在是差,两位经略安抚使一天都没住完就住不下去了,他们嚷嚷着要换地方,不然就绝食抗议。
绝食就绝食呗,林哲才不会心痛他们,不过当他们饿了一天肚子后,林哲就把他们从诏狱放了出来。
林哲之所以放不是怕他们,而是中书门下一直在找啰嗦要求林哲放人,林哲不想做的过火便放了。
林哲这边刚放人,那边中书门下便要求林哲做说明了,斩了这么多人必须有一个具体说法。
林哲一点不畏惧,准时赴中书门下做说明。
林哲首先讲的是封丘知县郝文,他和陈员外狼狈为奸鱼肉封丘百姓很多年了。
郝文之所以屹立不倒,关键在于他和中书侍郎郭亦镇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还好这次林某北上路过封丘县,替封丘百姓除了这个害。
林哲第二个讲的便是太原府主将和副将,这二人在太原府地界吃空饷吃上瘾了,他们小罪责就不提了。
提一个要命的,他们在罪行暴露后居然想对林某下黑手,也亏林某命大,五百人的小队伍反抓他们,将他们问斩那是必须的。
至于刑部曾侍郎,提都不要提了,公然在东京汴梁城街头杀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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