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绥追出门口有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心想,既然师父说无尘堂周围布置了摄魂阵,继续追下去,就相当于脱离了摄魂阵的束缚。昨天高栋手受伤、偏殿房梁再次坍塌、清晨一大早旺财失踪、高栋竟怀疑自己杀了旺财------。在无法预知局面如何发展的情况下,坚决不能离开无尘堂,师父布置的摄魂阵,意在监视自己,站在另一个角度来审视,或许也是保护自己的屏障。

高栋的喊声惊动了南面几座偏殿中进出的香客,有三三俩俩香客向厨房方向走来,隐约听到高栋与范贵亭大声讲述着:“不好了,旺财不在无尘堂,他跑了!房梁坍塌、乌鸦害人、旺财失踪,莫非玉泉观要大难临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告诉陈道长去。”

陆续有香客围拢到厨房,向范贵亭询问发生了什么,范贵亭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围在中间,一种被重视、被抬举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也不考虑说出的话是否会对玉泉观产生负面影响,它俨然以玉泉观主人自居,将昨天下午所见、以及昨夜与高栋所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此时香客越聚越多,刷存在感的范贵亭竟然从高栋屋里搬出一个凳子,站在凳子上向陆续到来的香客重复方才的话。

高栋跑到蒲凡斋的门口,与高道长和昱凡打了个照面,昱凡问:“有吵吵的声音,道家重地,难道有香客在此打架?”

高栋答:“不是打架,是旺财不见了!”

昱凡面色沉静,问:“旺财怎么会不见呢?”

说话的同时,摆手示意向厨房方向走,高栋紧随身后,边走边将昨晚到今早晨与旺财相关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加重语气来了一句,“一定是董绥、不!是耳东将旺财害了!”。

高道长温中带怒,“不许乱讲,莫非你与范施主让旺财喝了酒?小孩子不胜酒力,醉了兴许找一犄角旮旯睡了。”

高栋答:“没有让他喝!”

昱凡依旧面色沉稳,回道:“走!到无尘堂,只要证明董绥没有撒谎,旺财就没有事。”

三人行到厨房,看到范贵亭站在厨房东山墙的空地上大说二讲,透过东南方向照来的阳光,可见范贵亭喷薄而出的唾沫星子撒向十几位香客仰着的脸上。

见此情景,高道长厉声断喝:“范贵亭,道家重地,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得意忘形的范贵亭从来没见高道长发这么大的火,在范贵亭心目中,道观中的道士不但能呼风唤雨、还能降妖捉鬼,而且每个道士都有自己的绝技,心存畏惧的范贵亭灰溜溜地从凳子上下来。

有些香客试图拦住高道长询问,高道长摆了摆手,道:“各位施主,来道观不是许愿就是还愿,大清早起来,最好莫要让原本不该问、不该知的事扰乱本心!”

高道长的话具有很强说服力,香客陆续散去。

一行几人继续向无尘堂走去,范贵亭站在原地,犹豫到底是走还是留,高道长回头近似命令道:“在厨房呆着,待会儿有话与你说!”

范贵亭心生疑惑,心说:“还要咋地?不就是讲了几句真话?你玉泉观发生的事,还不许别人议论了?”范贵亭也只是想想而已,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昱凡未等进门,站在门口迎候的董绥焦急地问:“师父,旺财真的失踪了?”

昱凡没有回应,首先感知了一下布置在无尘堂周围的摄魂阵有无被扰动,感觉一切正常后,颇为放心地进了屋,先是将整个屋子环境扫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旺财的床上,昱凡问:“听高栋说,旺财昨晚最后一次离开无尘堂,拿走了三样东西!”

董绥答:“嗯,一个包裹和包裹中的一双新鞋,装了几个铜板,用荷叶包了一些下酒菜。”董绥指着桌子上的碗说:“碗中还剩了一部分!离开时说去厨房高栋的屋里歇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昱凡又感知了一下董绥元神所呈现出的气场,依旧非常虚弱,昱凡心想:“按常规来说,被魂魄支配的本体,七天后,元神所呈现的能量才能升格一级,今天是第六天,董绥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能力将一个15岁的少年置于死地。再看董绥的神情,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昱凡用征询的目光望了一眼高道长,问:“高道长,你怎么看?”

高道长摇了摇头,叹息道:“看这情形,旺财是跑了。高栋,昨晚你与范贵亭喝酒时,是否说过吓唬的话将旺财给吓跑了?”

高栋赶忙辩解道:“没有!只顾着喝酒了,真的什么也没说!再说右手疼得很,只想着多喝点酒能忘了疼,哪有心思吓唬他!”

高栋最后一句真管用,立刻博得在场两位道长的同情,昱凡看了一眼高栋的手,问:“还疼吗?”

高栋故意皱起眉头,答:“不疼了!”

昱凡分析道:“脚上有双鞋,又拿了一双新鞋,说明旺财准备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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